霍霆东把调羹放到江绮面前的碗里,“随叫随到不太现实,我尽量。”
江绮占有欲拉满,“那行当就别做了。”
霍霆东无奈的轻笑,江绮喝的烂醉闯到他的房间,他那天晚上恰好也喝了很多酒不太清醒。
后来江绮误会他是男公关,几次转账他也都收了,霍霆东自嘲,他是出于什么心态有这种闲情雅致,逗小女孩玩。
到现在江绮还那么认真的觉得,他是做暗门生意的。
霍霆东薄唇轻启,“职业不分贵贱,是嫌弃我了?”
江绮肃穆着一张小脸,很认真的告诉他说:“我没有嫌弃过你,只是觉得你应该生活的能更好一些,不至于沦落要靠女人发家致富,我帮你找份正经的工作吧,朝九晚五,生活还能正常点。”
霍霆东还没回答,手机响了,看到是特助林傲,他起身说:“我去接个电话,豆浆有点热你先别喝。”
江绮唇角弯弯,“我帮你吹凉。”
霍霆东起身手抚着她头顶,随后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霍总,您让查的人资料已经查到,我现在发到您手机里。”
霍霆东下意识的看向鼓着腮在吹豆浆的江绮,“知道了。”
挂断电话,霍霆东回到座位上,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叮叮发出声响。
“我的信息你要秒回。”
“不准跟我发脾气,我要占主导权。”
“一个星期,至少要见面三次吧。”
“你住哪里?我们两个总不能一直在酒店。”
“我情况复杂,有些东西牵绊着脚,我想你能理解,理解不了就忍着。”
江绮自顾自的一条条提出对霍霆东的要求。
她连续说了几条,霍霆东一声回应都没有。
江绮抬眸看向拿着手机在看的霍霆东。
她看着他的神情,喉咙倏然一紧。
霍霆东此时的脸色沉的可怕,眉头紧蹙,深邃的黑眸里是遮掩不住的凌厉。
“我说错什么话了吗?”江绮小心翼翼的开口,在想刚刚她提出的要求,是不是太苛刻了。
“江绮。”霍霆东叫着她的名字。
江绮呼吸紊乱,眼神疑惑,“我在呢,是谁给你发的信息,身边有人出事了吗,看你心情不太好。”
霍霆东紧绷的唇角,已经看出了疏离,他低头点了根烟,云雾缭绕下的脸庞晦暗不明。
江绮敏感的察觉到霍霆东态度发生变化,从他接了那通电话开始。
“昨晚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吧。”
江绮心里咯噔一下。
她不明状况疑惑的反问,“你怎么了,我为什么要忘了,这才多久的功夫,你同意在一起,还不到六个小时。”
“抱歉。”霍霆东从座位上起身,深邃的眼底情绪复杂。
江绮看他要走,上前一把握住的手腕,“霍霆东,你干嘛呢?”
霍霆东冰冷的眼神透着疏离,语气带着低沉的威慑力,“你好像跟我也说过,分开就不会纠缠。”
江绮心尖被狠狠刺了一道,手指一松,想挽留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霍霆东走了,江绮对着那道冷漠决绝的背影连喊了好几声他的名字。
霍霆东一次没有回头。
江绮一个人被留在了早点摊位,桌上的两碗豆浆还没放凉,冒着白烟。
大起大落来的太快,让江绮招架不住,刚憧憬的生活,这么快就戛然而止了。
江绮垂着头,方才还是两个人,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孤单的被丢在原地。
她用调羹舀着豆浆,呆呆的眼神放空,勺子不受控制的磕碰着碗边。
霍霆东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男人的话不能信,没人告诉过她,保质期会这么短。
霍霆东的态度像是一把锋利的剪刀,把她滋生的情愫,活生生鲜血淋漓的剪断了。
失望,狼狈,自取其辱的可笑。
本来就糟糕透顶,活的难看的人生,更像个笑话。
…
她从外面回来,一家人正在吃早餐。
江绮彻夜未归,沈家人没有一个人知道。
看到沈修凯也在,江绮也不想跟公婆打招呼,想直接上楼。
“江绮你帮我把冰箱里的番茄酱拿出来。”沈曈叫她。
明明身边有佣人伺候着,沈曈偏偏让她去拿。
公婆都在,她不好不给小姑子面子。
沈修凯也喊了嗓子,“再煎个鸡蛋,我要吃溏心的。”
霍芳柔沈从进夫妻两人都没说话,也都觉得这是举手之劳的小事。
“修凯,后天你小舅来家里吃饭,你把头发给染回来。”霍芳柔看着染着灰色头发的沈修凯,“哪儿好看啊,不伦不类的。”
沈修凯一脸自信的说:“哪里不好看,您儿子长得多帅。”
沈从进合上报纸,板着脸教训,“天天捯饬你那几根毛,光长头发,不长脑子。”
沈曈说:“爸,我明年毕业,学校可能要给我安排优秀毕业生。”
沈修凯一脸骄傲得意,“看我妹,多棒啊,学习那么好,我做哥哥的脸上有光。”
江绮把煎蛋端上桌,瞧沈修凯这副傻样子,厌蠢症又犯了。
他是想不到吗,沈曈不应该在他被骂的时候,非要表达现自己多优秀。
沈曈时时刻刻的争宠掐尖,江绮见怪不怪,沈修凯是一点也感觉不到,还傻乎乎的在那儿溜缝说好话。
“江绮你臊不臊得慌,跟我妹差不多大,你瞧瞧人家,你再瞧瞧你。”
江绮本来就心情很差,沈修凯又在拱火。
她眉目犀利的说,“管好你自己,我瞧我怎么,哪儿不比你强,这么多年没做过一件明白事。”
霍芳柔劝说:“江绮你别跟修凯一般见识,你要多夸夸他,男人有自尊心。”
江绮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冷淡的“哦”了声,“您想让我怎么夸,等我回去搜搜,夸男人的话,打印出来贴墙上,对着他念。”
霍芳柔脸色一垮,不知道江绮是怎么了,一向乖顺的性子,今儿不知道哪儿惹了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