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期，你的理论成绩就一直很好。”
“我想，火之意志你应该不会陌生吧！”
日向悟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当然，火之意志是初代火影在建村之时流传下来，是维系村子和村民的纽带。”
“那么……你觉得是什么导致了朔茂大人在最后选择了自杀，或者说，这么长时间的思考，你是否有了一些结论？”
卡卡西没有想到日向悟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开始反问。
微微一愣后。
试探的道。
“是因为同伴和任务之间的优先级吗？”
父亲死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纠结是任务重要，还是同伴重要？
最终得出连任务都完成不了，不过是个废物的结论。
这个结论直接影响了他的处事思维，也是他的村子中名声那么差的原因。
“那只是表象。”
日向悟淡淡的说道。
“你觉得像朔茂大人那样的忍者，会因为这样浅薄的问题自杀吗？”
卡卡西沉默。
确实，这个问题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可能相当的复杂。
但对于他的父亲，被无数人尊称为白牙的忍者，居然会因为这样的问题就选择了自杀？
实在是难以令人信服。
“那到底……”
“你自己也说了。”
日向悟白了他一眼。
“火之意志是维系村子与村民的纽带，那么朔茂大人放弃任务是为了保护同伴、保护村子的村民，这不是恰好是在诠释火之意志吗？”
是啊……
选择守护同伴的父亲，不正是火之意志所倡导的吗？
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
火的光亮会照亮村子，并让新生的树叶发芽。
可为什么……那些继承了火之意志的忍者和村民，会那样对待父亲？
连被他救下的忍者都……
卡卡西觉得自己的大脑淤塞了，无论怎么思考，都想不明白。
“还没想明白吗？”
日向悟又翻了个白眼。
“害死朔茂前辈的，正是他们口中的火之意志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卡卡西下意识的反驳。
火之意志在多年的洗脑教育中，已经深深的扎根在他的脑海里。
听到日向悟“诋毁”火之意志，第一反应就是反驳。
“既然火之意志教导忍者要保护同伴保护村子，那么贯彻了火之意志的朔茂前辈，遭受那样的对待，无论如何也说不通的吧？”
“真相只有一个！”
“火之意志是错的。”
“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只不过是上面的那些人，为了维护统治弄出的权谋之术罢了！”
日向悟的每句话都像是一柄重锤，不断的敲击在卡卡西脆弱的，已经站在悬崖边缘的心灵。
“可能……可能是因为父亲的选择，给村子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吧……”
他苦涩的张开口，声音沙哑。
想要反击日向悟。
“损失？”
日向悟差点没直接笑出来。
就这么冷着眼看着卡卡西。
“什么损失？是重要情报的丢失？还是让村子承受了巨额的财产损失？亦或是……”
“上面那群人的杜撰呢？”
卡卡西觉得自己快要裂开了。
呆呆的张着嘴。
最后的艰难的反击也被无情的摧毁。
是啊，我怎么忽视了这个？
损失？
什么损失？
从一开始传言中都只是提到了巨大的损失，可到底是什么？
没有任何人能说清楚。
就连父亲本人，也从来没有告诉我损失是什么。
仅仅凭借一个空穴来风的传言……
可恶……
不知何时，卡卡西牙齿已经死死的咬着，眼睛旁有泪水在划落。
父亲，你是被冤枉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
这样的念头不断在他脑中迸出。
“醒来吧……卡卡西，我不希望你再这么错下去了。”
日向悟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
“火之意志啊，从一开始就是维护统治的工具啊，怎么解释，怎么定义，都在上面那群人手中啊！”
望着泪流满面的卡卡西，日向悟不由得心中啧啧几声。
可怜的娃啊！
出生在这个世界最大的传销洗脑中心，从小接受洗脑教育，敬重的父亲还被传销组织的三代头目和他手下逼死了。
惨……
“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要这样对待父亲？父亲明明为是……”
卡卡西泪流满面，一边哽咽，一边质问道。
“你自己都说了，朔茂前辈白牙的名号谁不知道？不出意外的话，四代目火影非他莫属。”
“这个地位，就已经决定了他的悲剧。”
“这是政治啊！孩子……”
日向悟毫不留情的撕碎了卡卡西最后一层遮羞布。
政治斗争吗？
卡卡西身体踉跄了几下，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父亲的意志是什么……
他已经明白了，原来父亲只是权利斗争牺牲品吗？
以自己的死亡无声的抗争着。
那个爱笑的父亲，原来一直都承受着这样的痛楚……
“我明白了。”
花了很久，他才平息了激荡的情绪。
轻轻拭去脸上的眼泪。
眼神深邃，瞳孔中仿佛在蕴量着什么，像是黑漆漆的洞口。
不带一丝感情，微微的朝日向悟鞠躬。
“感谢你让我认识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声音冰冷的仿佛机器。
没有一丝情感。
日向悟望了他一眼，淡淡的道。
“我不知道你打算做什么？复仇？或者是离开？不过我要提醒你，不要被冲动迷住了双眼。”
“我明白。”
卡卡西平静的开口。
他转过身，直直往营帐外行走。
与来的时候不同，现在的他。
仿佛已经失去了灵魂……
日向悟漠然望着他的背影。
可怜的娃啊！
感受痛苦吧，体验痛苦吧，接受痛苦吧，没有经历过痛苦就不会看清这个丑恶世界的嘴脸！
然后……
臣服在我的脚下吧！
……
卡卡西，不要怪我。
只有直面痛苦，人才能成长。
日向悟心中暗暗叹息。
忍界的人大多都有些扭曲，拥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观念。
旗木朔茂太过刚烈，他难道没有看出来高层的想法吗？
日向悟不信。
或许正是因为他看出来了，一直坚守的信念在残酷的现实中崩塌了，所以他自杀了。
用死亡诠释着自己的意志。
无声的抗争着。
卡卡西像是未经社会毒打的2B少年。
吊儿郎当，死鱼眼，满嘴都是自己曲解领悟的各种大道理。
毒打一顿就好了。
认清了现实，知道了真相。
就成长了。
卡卡西，不要怪我。
这是从小孩子成为大人的必经之路。
毕竟是原著中最优秀的天才之一，未来的六代目火影。
这样的人才，日向悟不打算放弃。
日向悟又想到了那些身居高位的人，眼睛微微眯起。
村子里已经有不少人将他和年轻的白牙放在一起比较，只是他更加出色。
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恐怕也在打什么歪主意吧？
等到收编了日向一族，恐怕也少不了和那群人打交道。
不过……卡卡西应该已经成为我这边的人了。
在自己的调教下。
就像是一把锋锐的刀，直直插在那些道貌岸然高层的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