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一贯矜贵优雅的男人,即便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也不会让人觉得他轻佻,反而让人觉得有种安稳的宁静感。
宁以夏自己也说不出这种感觉,只是——
男人脸上洋溢的笑容如夏花的绽放,绚丽夺目。
即便是跟他相处多日,如此贴近的宁以夏,轻易的,还是被他所惊艳。
好吧,面对着他这张出众的俊脸,她也很难生气吧?
真想不到自己,原来内心深处,也是这样以貌取人的啊……
这算不算是,丢了芝麻,捡到西瓜了?
还是一个大西瓜?
想到这里,宁以夏禁不住轻笑了一声,星眸里洋溢的流光如闪动的明珠,熠熠生辉。
“笑什么?”
陆司霆似乎也被感染,好心地给她拉好被子,修长分明的指尖正夹着她的秀发,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
宁以夏低下眼帘,淡淡道,“在笑……好像自己捡到了一个大西瓜……”
“什么西瓜?”
陆司霆本能的发问,黑眸注视着她。
宁以夏轻咳了一声,很坦然地回道,“丢了芝麻,捡到西瓜了……”
陆司霆是什么样敏锐的人,立马就知道这小女人言语中所指的,当下墨眉微微挑起,饶有意味地盯着她,“所以,你是指,你也是一只大西瓜?”
“什么啊!我是说你!”
宁以夏解释道,“顾子言是芝麻,你是大西瓜……”
以为他没听明白,宁以夏还在很认真的解释着。
男人这会儿点了点头,摸了摸她的脑袋,低沉感性道,“嗯,知道了,你就是那只大西瓜,笨瓜……”
“我不是,你是。”
这要她怎么解释?
“你是。”
“我不是,你才是!”
“我说你是,你就是,笨瓜。”
“陆司霆,我说我不是,而且,西瓜就是西瓜,为什么非要加一个笨字?我很笨吗?我怎么说也是名牌大学出来的优秀毕业生……”
宁以夏忍不住伸手推了他一下。
“还挺有优越感?不笨怎么还把一手好牌,打得这么烂?你明明有很多机会反制,要压制住宁家,让顾家对你敬重有加,也不是难事。”
陆司霆说得是一针见血。
他也不想在这个事情,还跟之前一样惯着她。
因为昨天路过桥上,看到那两个人的时候,她的反应,他都尽数看在眼中。
她眼里的凝滞,和丁点的犹豫,都让他感到无比烦躁。
他甚至不明白,像她这样优秀的女人,怎么就会看上顾子言那样的男人……
他必须要让她深刻的认识到,领悟明白,顾子言那样的人,跟她是一丁点也不匹配的。
宁以夏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些,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怎么回复。
“他很普通,不是吗?”
见她不回答,他心底有些莫名的烦躁,索性开口道。
宁以夏深吸了口气,“我俩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其实作为玩伴,我们都玩得挺好。念书那会儿,也从来没想过什么恋爱结婚的事情,直到后来,爷爷跟顾爷爷他们有心撮合,而且两家也有一些利益的牵连,联姻也是正常的。”
“我知道他是没有那么优秀,其实刚开始订婚的那几年,我们也是相处不错的。”
宁以夏还是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地跟别人深刻剖析她跟顾子言之间的感情。
“常年混这个圈子的,自然也知道,这个圈子的复杂,诱惑力很大。如果对象能够严格自律,心思放在家庭上,不在外面沾花惹草,我已经觉得很幸运了。更何况,顾子言也算是有点身份资本的人……”
宁以夏此话一出,陆司霆眸光顿时变得异常深邃,莫测高深地注视着她。
“你倒是看得挺开。”
“不能要求太多,反正那会儿也没想太多,只希望别人的悲剧,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就好了。况且,每天忙成狗,还真没时间去想太多其他的事,每天早出晚归,约会都是奢侈。所以,我也有不好的地方,但这也不是他背叛的理由……”
准确的来说,是她没有时间。
不是在谈业务,就是在谈业务应酬的路上。
说到这里,她忽然抬起头看他,幽幽问道,“陆司霆,你说,是不是男人很难经得住诱惑?就算对象再好,再优秀,他还是喜欢温柔的解花语……”
宁以夏说到这里,其实也有些沮丧。
她知道她一直就不是一个温柔的人,比一般的女人来说,她是比较独立,或者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强势。
陆司霆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低笑道,“你不如问我,我会不会也这样?”
宁以夏秀眉轻轻一扬,抿着唇没有做声。
他避开她受伤的手臂,拥着她的肩头,沉声道,“你这么想也没错,男人的欲望也不外乎那几个,钱权到位,剩下便是色,男人没欲望,也很难成就大事。”
宁以夏听着,顿时好奇道——
“那,陆先生的欲望是什么?你的成就可不小。”
“因为钱、权,还是因为……女人?”
陆司霆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莞尔一笑,“我就是那个极少数,不为欲望而活的男人。”
“况且,整个奥城的人间绝色现在就在我怀里,我对生活向来是平静安宁,知足珍惜的心态……”
宁以夏听着,顿时捂着被子轻笑起来,忍不住握拳,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这厮,别看着平日里不苟言笑,一副沉稳优雅的样子,但是撩人这技术活,他是掌控得炉火纯青,可以毫无尴尬的自由发挥,还不会让人觉得反感……
这算是一种高级撩吗?
……
两人起身收拾的时候,都将近午餐时间了。
也幸亏是周末休息时间,不然哪敢这么消遣的?
下楼的时候,钟医生已经过来等待着给宁以夏做检查,给伤口消毒换药了。
有伤口的煎熬,又烧了一晚上,宁以夏这会儿整个人都有些疲惫虚弱的。
等钟医生收拾好,她也有些困倦地靠在沙发里,给霍启城那边打电话,询问老爷子治疗方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