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慌不忙,背靠着椅子用力向后倒去,躲过了花梨的这一下飞袭,然后用脚勾住桌子坐正回来,同时又伸手操控金簪从墙上朝着自己飞了过来,又在金簪即将射到自己的时候微微侧头躲开,金簪从她耳边飞驰而过径直射中了后面再一次飞袭而来的花梨
只见金簪穿透了花梨的整个手掌,最后又从肩膀穿了出来,手臂和腹部传来的剧痛让花梨意识到眼前的女子并不是自己能对付的,必须想办法赶紧离开,今天这个仇自己先记下,日后早晚会报回来的
想明白的花梨用指尖蘸了一滴自己的鲜血朝着女子弹射而去,趁着女子躲闪,花梨纵身一跃逃出了房间,可女子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操控着金簪就朝着花梨逃跑的方向射去
这一下射穿了花梨的小腿,可花梨全然顾不得疼痛,拼命的向外跑去
等在门外的村长心里暗暗焦急,也不知道王婆子现在是死是活,老祖宗能不能解决这件事,结果一回头就看到身后血淋淋的花梨,吓得村长直接瘫坐在地上
可花梨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就化作一缕轻烟升到空中随后消失不见,下一秒就见一只金簪穿过刚刚花梨的位置,朝着自己射来
吓得村长瞪大了双眼,只能呆呆的愣在哪里,等待着死亡的降临,结果金簪仿佛知道射错了人一样,在村长额前紧急停了下来,随后又调转方向朝着院子里飞了过去,只留下劫后余生的村长瘫坐在地上
忽然感觉到额头上有一丝痛意,村长不由自主的伸手摸去,却发现了额头上血迹,一想到刚刚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村长就止不住的后怕
屋里女子走到晕倒的王婆身边,伸手狠狠的弹了她一个脑瓜崩,王婆顿时捂着脑门惊坐起来
看她醒了,女子警告“这次就当是给你的教训,下一次我会给你准备一场盛大的葬礼”
知道都是自己轻敌的王婆,忍着头顶的剧痛跪倒在地连着磕了三个响头“晚辈愚蠢,让老祖宗您费心了,下次不会了”
女子只是抬眼看着眼前苍老的王婆,也不伸手上前搀扶,起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就当王婆松了一口气时,院里却传来了女子的警告“下一次就是你的死期”王婆又赶紧跪好,连连点头称是,她知道女子一定能听到
女子走到外面,看着瘫软在地上的村长,面无表情的开口“你跟我来”最后也不管身后的人有没有跟上,径直的朝子王婆家走去
看着离去的女子头上的金簪,村长意识到女子就是村里的老祖宗,从背影看去自己还以为刚刚和自己说话的人是王婆子呢,毕竟两人都是一样的黑色斗篷和从不摘下的面具,就连身高都相差无几,见女子走远,村长赶紧抹了抹脸上的泪强撑着酸软的腿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等到了王婆门口,女子已经消失不见了,村长只好自己推门走了进去,来到了下午时的那间神像房里然后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老祖宗”
随后屋里四面八方的想起了老祖宗波澜不惊的声音“我观那狐妖不像是附了那女子的身,说说那个女子的身世吧”
花梨的身世在整个村子里都是秘密,知道的也就自己和村里的几个长老而已,而且父亲在世也曾三令五申的让自己不要提起这件事,要不是今天发生的一切自己都快忘了花梨的爹不是人了
在脑海里思索了半天的村长,最终还是开了口“18年前,花梨的娘被称为是十里八乡最漂亮的人,上门求亲的人,把她家门槛都快踏破了,那时候…”
“说重点”女子不耐烦的打断村长想要从头说的想法
被打断的村长连连点头“是是是…”
18年前
书明和同龄的几个人夜里在东边的树林里抓爬杈,其中就有花梨的妈妈杏银,本来一伙人是并排走的,每两个人之间相隔也不过两三米还互相打闹着讲笑话用于壮胆,正当书明想要说两个荤段子调节一下氛围时,就看到前面林子深处起雾了,为了安全起见书明就提议要不先回去?
可村里的几个胆子大的青年却都不同意,没办法书明只能跟着大部队继续往前走,可走着走着雾越来越大到最后甚至都看不到自己两边的人了,感觉有些害怕的书明就又提议说回去,等明天天气好了再来,可这次却迟迟等不到人回应自己。
书明见没人回应还以为自己声音小了就又壮着胆子大喊了几声,可是周围安静的可怕,就连平日里随处可听的蛙叫声都没有,仿佛偌大世间只剩自己一人,书明不由得恐慌起来,突然到身后有微弱的脚步声时,他头都不敢回慌不择路的就在林子里跑了起来
可这林子就像突然没有了尽头似的,实在跑不动的书明只能先躲进了林子里的土沟里,小声的喘着粗气
正当他思索刚刚在自己身后的是跟自己一伙的人还是什么别的东西时,一阵吹吹打打的喜乐声飘了过来,书明实在忍不住好奇就从土沟里悄悄爬起来偷看,抬眼就看到了一支迎亲队伍正朝这边走来,书明想着最近也没听说村里人家娶亲或者嫁娶啊,还是这大半夜的,可一想到好歹是遇见活人了,总比自己一个人在这林子里乱转强,就想起身去打招呼
也就是在这时书明注意到迎亲的那几人虽然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可自始至终几人脸上的笑就没变过一分一毫,这个发现让树明的心里咯噔一下,刚刚没注意的几人怪异的长相此时也清晰起来,他们一个个的都是一副倒三角的脸型,眼睛都细长,大大的眼白里只有绿豆大小的眼球直勾勾向前看着,耳朵也比正常人高了许多,最主要的是他们脸上的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画的喜妆的原因远远看去像是横穿了下半张脸
眼见这情况,书明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是碰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吓书明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就当他准备把头埋下来的时候,花轿却被风吹起了一个角,也就是这一个角,让书明意外看清了花轿里面坐着的居然是杏银,惊慌之下踩到了地上的一个枯枝,就这一下让整个迎亲队伍都静止了下来,吓得书明赶紧缩回沟里,屏住呼吸又紧紧捂住嘴巴不敢在发出一点声音,四周一下子静的可怕,就当书明想着要不要直接跑的时候就听到听到外面的喜乐,再次响了起来
书明这才敢小心的喘着粗气,听着喜乐声越来越远,书明怕刚刚是自己眼花就壮着胆子想着再确认一下,然后蹑手蹑脚的从沟里探出头去看,结果还没看到迎亲队伍走到哪了,就和一张苍白的脸撞了个脸贴脸,那张诡异的脸主人书明并不陌生,正是刚刚迎亲队伍中的一个
见书明认出了自己,那张苍白的了慢慢露出微笑,近距离之下才发现无关妆容,那张嘴就是横穿了半张脸,看着咧的越来越大的嘴书明最终还是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就看到自己昨晚呼喊的几人就躺在离自己两三米的地上,书明赶紧上前把几人叫醒,就当书明以为昨晚上是一场梦时,却有人喊到杏银(花梨的娘)不见了
书明心头一震,看了看林子深处,那是昨晚花轿消失的地方,此时天已经大亮,雾也都已经散去,正当书明想着要不要进去找人
却被一个同村人拍了拍肩膀“你也看见了?”男人看书明一直看林子深处就试探的开口问道
男人的一句话让书明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他结结巴巴的确认道“你…你是不是也看见了”见男人点头,书明意识到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而是真的,可看着四处寻找的人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和他们说,难道说杏银被狐狸娶走了?正当书明纠结的时候却听村里的秋菊喊到“找到了”
听到找到了的书明,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就看到对面的男人也是一脸的怀疑,两人互相看了看还是决定一起朝着秋菊的方向跑去
周围已经围了几个人,杏银现在还没有醒,一脸安详的正躺在地上,身上披的是秋菊的外套,没被遮住的皮肤上面全是暧昧的痕迹,大家也都不是傻子,发生了什么,心里也都有数,可所有人都默契的没有开口
说到这,村长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我爹当时明令禁止那几个人把这件事往外说,可村子也就巴掌大,大家都是亲戚谁又不了解谁呢?况且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不过才短短的一个月,杏银的肚子就大了起来,村里人都觉得这怀也是个妖怪,日后肯定会给村子带来祸端,就都来到我家门口让我爹和村里几个长老出面去请王神婆把这孩子给拿掉。
可杏银的父母不愿意呀,他们说这样一弄,谁家还敢娶自家女儿?还以死相逼说只要不叫神婆,哪怕女儿被人破了身子以女儿的样貌,要找一个靠谱一点的外村人还是很容易的,可一旦请了神婆,别说靠谱一点的人家了,就连村里的瘸子都不敢碰再女儿一根毫毛,毕竟谁都怕精怪报复
我父亲也觉得这事情太过残忍,有损阴德,就去问了杏银的想法,结果杏银摸着一天比一天大肚子说好歹是一条生命,自己一定要把它生下来,如果谁要对他肚子里的孩子不利,那她就和谁拼命,村里人一时之间也没了办法
事情就这么僵了下来,大家也都没有再多说什么,可她那肚子实在是大的太快了不过才三个月,那肚子大的已经和人家十个月的差不多了,快的连杏银的父母都开始害怕起来,就联合了村里几个一开始就不同意生下来的,强硬的把杏银给捆了,打算不请神婆叫来了村里的几个老产婆,要么把孩子直接打掉,要么把孩子生出来溺死,谁知就是这一捆让杏银收到了惊吓,雪崩难产就这么去了,连带着那女婴生下来也没了呼吸
银杏的爹娘本来就是老来的女,哪里承受得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当下就跟着去了,好好的一个家,一夜之间全没了,我爹于心不忍,就自掏腰包连夜请师傅给他们家都做了棺材,就连那女婴都给她做了一个小的
谁知道当时坑都给她挖好了,却听到棺材里有婴儿啼哭的声音,吓坏了当时村里出殡的人,他们都嚷嚷着赶紧下葬免得再生祸端,可我爹那人一根筋非要打开看看,也是丫头命大遇见了我爹,不然早就闷死在墓里了”
见女人没有反应,村长又慢悠悠的开口“那孩子也是个命苦的,一生下来就没了娘,还好德有夫妇是个善良本分的倒也没让这孩子受太大委屈,不过我爹怕这事在村子里引起恐慌,就对外讲杏银一家子全都没了,说花梨是德有从村外捡来的”
女人听完了花梨的来历,沉默了一会,就让村长先回去,顺道把王婆子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