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归来的夏荷碰上了杨行秋。
“正好,进屋吧,给你留了饭。”
夏荷赶快掏出那枚玉玦。
“奴婢出身,此玉可证!”
杨行秋接了过来,借着月光仔细的看了看。
手感细腻,色泽深邃,呈现出一种高贵而典雅的琥珀黄,只是没有图案也没有记号。
“只是寻常黄玉所制,并无特别之处。”
杨行秋说着,就把玉玦还了回去。
夏荷却不接,长跪不起。
“此为家父遗物,执此玉玦者,奴婢生死相随!”
杨行秋执意把玉玦塞到她手里。
“给你姐姐吧,她更需要你。”
夏荷收了玉玦,跟着杨行秋回了客房。
君子无故,玉不去身,君子于玉比德焉。
古人常常将君子比玉,希望君子能够如玉般,温润和煦,光华内敛。
佩玉是古代服饰最重要的一部分。
玉玦,由于“玦”与“决”字同音,所以玉玦有决断之意。
范增数目项王,举所佩玉玦以示之者三。
鸿门宴中,范增曾多次举起自己佩戴的玉玦,向项羽暗示,要他立刻下定决心。
“召人以瑗,绝人以玦。”
玉玦还有另一层意思,断绝!
“赐环则还,赐玦则绝。”
和圆满的玉环不同,玉玦是有缺口的。
因而,正和象征返还的玉环相反,玉珏代表着关系断绝。
对于夏荷来说如此贵重之物,原来肯定是在曹硕手里。
既然曹硕把这玉玦给了她。
其中深意不言自明。
这么多年的主仆关系,被叶阳鹤给解除了。
不给她拿着,还能给谁呢?
“先切碎,然后放在水中浸泡。”
有了思路,叶阳鹤正和春桃尝试从节松萝里提取吡喹酮。
节松萝,生于深山的老树枝干或高山岩石上,成悬垂条丝状,附生在针叶树上。
作为一种分布广泛的植物,在山里很容易找到。
难点在于萃取有效成分。
叶阳鹤看了一眼浑浊的溶液,说道。
“这样效果不太好,要是有丙酮或者乙醇就好了。”
“丙酮可以用石灰中和木材干馏所得的木醋液,制成乙酸钙,再160℃加热分解制得丙酮。乙醇,唉!”
杨行秋不是不知道怎么生产这些原料,而是生产本身就是个难事。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完成谢玄布置的任务。
以现在的劳动力水平,能把干馏炉要用到的铸铁凑齐就已很不易了。
再生产一套木干馏炉,更是困难。
至于乙醇,庄上虽然禁酒,但是劫掠和私藏的低度酒还有一些。
蒸馏这些低度酒,理论上可以得到乙醇。
但是,这些酒的度数过低。
都不超过5度。
从这些低度酒里蒸馏出可以当做萃取剂的乙醇,损耗太大。
不过,叶阳鹤有她自己的办法。
“不如这样,直接碾碎榨汁,然后合酒吞服。”
这倒也是个办法。
“什么时候回来的?”
叶阳鹤根本没注意到他,也没听见他说的话。
“我也才回来。配药的事情,怎么样了?”
叶阳鹤兴奋地说。
“用这种驱虫药,病人们很快就能出院了!”
劳动力严重不足的情况下,任何办法能让人尽快投入工作当中,都是可以采用的。
“我明天拿些酒到诊所去。感冒药记得给我。”
叶阳鹤丢出一包药。
“这是三剂药,煎汤也是很简单的,水沸即可。”
“尊师!”
给骊珠上了草料,王贤又进了门。
“额,今天休息,过几日再讲学!”
杨行秋打发走了王贤,就准备就寝了。
春桃跟夏荷整理起了床铺。
叶阳鹤拿出了枕头。
杨行秋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了,识趣地退了出来。
虽说还要在厨房里就寝,杨行秋还是很满意的。
“这狐裘有多保暖,她是不会知道的!”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狐裘盖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