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
葛岑掀开营帐的一角,顺着缝隙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养私兵的咱见得多了,能练成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听到葛岑这样说,众人人凑了过来,透过那个小小的缝隙向外张望。
“看人站岗,昂首挺胸,再看看你们,平时一个个,蔫头耷脑的!”
其实曹羽就派了十名甲士守在营帐外面。
就这十个人,好似千军万马,带给了葛岑他们巨大的心理压力。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在场众人想起到了什么。
“这阵势就是在北府能见识到,还有在老家!”
“胡扯!”
葛岑正要批驳一番,突然想起来。
“去年上巳节,陛下出巡踏青,丹阳的街面上,站满了帝宫宿卫,不就是这个场面?”
“那可真是个大场面啊!”
“光是芍药就拉了四五十车。城里都是花香!”
一群人七嘴八舌,就要说个没完的时候。
葛岑低吼一声。
“都闭嘴,睡觉!”
众人一哄而散,各自安歇去了。
“山庄私兵,甲杖齐备,训练有素,怪哉,怪哉!”
葛岑察觉出一些不寻常的地方,打算之后详细探查一番。
工坊里,顾缨、陆梨、朱拯、张靳正和贾元商量着贸易的细节。
“往常,都是溯淝水而上,到合肥,乘船入江,丹阳靠岸,后入太湖,终到吴郡。”
贾元说起往吴郡去最长走的路线,这条路上的关卡,水寨,码头他都熟悉得很。
顾缨提出了反对意见。
“不可,倘若此路可行,吴郡本家早该派人联络!”
贾元如梦初醒。
“如今江防应是太原王氏主管,寻常商贾通行尚且要盘剥一番,如是北府派人更是少不了勒索!”
太原王氏和陈郡谢氏积怨已久,不然谢家可以直接从京口运输物资,没必要费力气在当地征调。
看来走长江是行不通了。
朱拯想到了那条用来走私的路线。
“顺淮水而下,到淮陵上船,从淮阴入海,南下直到吴郡!”
这样的话,就是从徐州走海运。
徐州还在谢家的控制之下,拿着令牌走这条路要方便许多。
现在正是刮北风的时候。
走这条路线,最多五天就能到吴郡。
陆梨支持这个决定。
“广陵郡的西曹是某晚辈,淮阴有本家的海船,到时自会相助!”
张靳略加思索,发现了这个方案的问题。
“往时货少,回时船重。仍须入江,到时为之奈何?”
这次和往常还不太一样。
平时从牛家庄带人和货到吴郡,再从吴郡拿银钱回来,走这条路线是可以的。
现在是送十万张纸到吴郡去,带着巨量的货物往回走。
要是溯淮水而上的的话,速度就要慢很多。
如果走长江水道,又会被江防堵个正着。
顾缨劝众人不要多虑。
“无妨,到时乘北府粮船回来!”
的确,现在北府兵这么多人在寿阳驻扎,又在招揽流民,少不了用粮食。
当地刚刚遭遇兵祸,粮食短缺。
淮南郡又不在谢家掌握之下,是由各个侨寄世家分占。
想从他们手里征粮肯定是难上加难。
如果谢家在这段时间内,打通这条补给线,那么贾元就能顺利回来。
倘若打不通这条补给线,那谢玄就得打道回府。
至于谁接受寿阳,顾缨他们倒是无所谓。
他走之前,能不能想起来找牛家庄算账,就很难说了!
贾元信心满满。
“诸位无忧,小人一定准时到!”
见他做了保证,顾缨四人也放下心来。
“再确认下明细!”
在张靳的提醒下,贾元掏出了一张纸。
顾缨四人凑过来跟着一起看。
“粗盐?药材?药材!”
看到杨行秋要采购药材,顾缨抬头看了眼陆梨和朱拯。
朱拯明白了顾缨的眼神里的暗示。
“定是炼丹所用!”
陆梨直接对贾元说。
“某购一份药材,按先生所需采买。”
“某也购一份。”
看着自己的好友们,又开始琢磨起玄修炼丹,张靳捋了捋胡子,叹了口气。
“唉!贾元,到了吴郡本家,把上次的钱带回来!”
陆梨又想起尔朱堀卢跟他讨债的事。
“此事要紧,切莫大意!”
贾元的回答,出乎他们的意料。
“赎人买马之费,老夫人说庄里拿!”
“卢老夫人?”
顾缨四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贾元。
“好了,写完了!”
杨行秋扔掉木炭,拍了拍手。
叶阳鹤看着纸上歪七扭八的字迹,吐槽说
“这字写得,好像一堆虫子在爬,看得人直恶心。”
杨行秋辩解道。
“行了,能写出字来就不错了!”
叶阳鹤微微一笑,掐了掐男友的脸。
“早就告诉你,练练毛笔字,你说没有用,现在呢?”
“谁能想到,出来旅个游,结果就穿越了呢?”
又拿起那张青琅纸,称赞起来。
“不过,穿越也不坏嘛,光是造纸一个月就赚到了一百万!”
杨行秋抱住了女友,自夸道。
“咱俩没穿越的时候,缺过钱用吗?住的是一梯一户的大平层,比这个破砖房强百倍,吃穿用度那就更别提了!”
叶阳鹤听着男友的自吹自擂,轻蔑道。
“你就吹吧!”
杨行秋笑着说。
“要不是这次穿越,我现在兴许还在公司当销售呢!当然了,这现代生活也没什么不好!但是古代对于我来说,可以更加的海阔天空嘛!”
客房的门这时吱呀一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