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村长的话,当时所有在场的人都愣在那里。村长所说的这条阴沟,其实是我们村后山的一条河。
阴沟虽说是一条河,但却和普通的河流不太相同。简单的说,他没头没尾。
这条阴沟,好像凭空从大山之中流出,没有人能找到它的源头。而这条深沟往下流了一阵之后,就直接进入了一片峡谷之中。
那片峡谷,深不见底,从来没有人进去过。而且又不见这条河流流出山外,所以又说他没有尾。
最古怪的地方,还不只是这些。我曾经听村里老辈人说,五十年前的时候,村子大旱。附近几乎所有的河流都已经干涸,只有那条阴沟,一直没有断流过。
早先的时候,大家一直感觉阴沟里的水有古怪,从来不去喝。但因为当时干旱,也只能去阴沟采水。
一开始,大家喝了阴沟里的水,并没有什么反应。可是几天之后,本来水源充足的阴沟,居然也慢慢露出了河床。
而大家在河床之中,居然发现了大量腐朽的棺材。这时候大家才明白,这条阴沟,应该是一处水葬之地。
就在发现这些棺材的同时,村里面突然横死了八个女子,肯定跟喝了阴沟的水有关。
当时的村长,算是个明白人,他马上找来了附近的风水先生,让他去阴沟那边看看。
风水先生去了之后,发现那处阴沟地势古怪,而且阴气弥漫。简单的来说,就是一处所谓的藏阴之地。
而阴沟底下的那些棺材,看形制应该都是女性。那么也就是说,从很久以前开始,这里就是女性专有的葬身地。
村长听风水先生这么一说,当时也感觉有些后怕。村里不少人喝了阴沟的水,要是这些水有毒,那可就坏事儿了。
不过好在自从死了那八个女人之后,村里再没有人死去。
可是死掉的那八个女人,也让村长十分的头疼。按道理来说,这八个女人不是正常死亡,也就是横死。照老辈的规矩,肯定是不能进祖坟的。
可是我们村子附近有没有孤女坟,也就没有地方埋葬这些女人。
不过这个时候,当时的村长却冒出了一个想法。既然我们村子后边的阴沟,是一出葬阴地。那倒不如直接把这八个女人,全都葬在里边好了。
当时村里还开了个大会,大家认为这八个女人晦气,都同意把他们葬在阴沟之中。
村长再次找来那位风水先生,让他选了个好时辰,把那八个女人连同棺材,全都葬在阴沟之内。
谁知道那八个女人的棺材刚刚安放好,阴沟的上游突然传来了滚滚水声。转眼之间,断流多日的阴沟居然重新充满水,而且水流似乎比之前还大了。
虽然银钩再次恢复水源,却没有人再敢喝里面的水。村长只能带人在村里深挖水井,勉强度过了那个灾年。
不过在这件事情之后,村里人和那条阴沟的联系,渐渐多了起来。
每当村里有横死的女人,又不能进祖坟的时候,大家就会弄一副棺材,直接丢到阴沟之中。
这条河无头无尾,又是一个专葬女人的藏阴地,所以村里人就给这条河流,起名阴沟。
可是话说回来,那条女人虽然是专门葬横死女子的,但是现在要把我二婶也葬在那里,我的心里还是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难受的不仅是我,此时我爷爷也在那里连连摇头说道:“不行,不行,这事情绝对不行!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们家的媳妇,怎么能丢到阴沟那种邪门的地方?”
我爷爷虽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可周围被咬的那几个村民却不依不饶。他们一个个在旁边不断叫嚣,说一定要把我二婶都在阴沟里,要不然就要报警抓我爷爷。
本来我爷爷还在据理力争,不过吵了一阵之后,附近看热闹的村民是越来越多。
他们平时一个个看我爷爷就不顺眼,现在知道我爷爷理亏,都开始在旁边起哄。
吵了能有十几分钟之后,村长突然大吼一声,说道:“都给我闭嘴!吵死人了!”
村长这一喊,周围的人都变样子了。不过这次村长没有替我爷爷说话,反而抱着肩膀说:“我说老刘,你的面子我已经尽量给了,你要是不同意让你儿媳妇下阴沟,那我们就只能火葬了,你自己想想吧!”
村长这是给出了自己的底线,不过我还是感觉他们太过分,要是他们自己家的亲人,他们会舍得让亲人下阴沟吗?
我爷爷想来想去,最后也只能妥协。毕竟相比于死无全尸的火化,下阴沟至少还能保留个完整的尸首。
看见我爷爷同意,村长又在那里撇嘴说道:“你同意就好,今天晚上12点,我会派人过来帮忙,到时候咱们一起送你儿媳妇,下阴沟!”
村长虽说是帮忙,但我看他是怕我爷爷偷偷找机会把我二婶下葬。果然不出我所料,村长虽然走了,却把那几个受伤的村民留在我们家门口,这不明摆着监视我们家的行动吗。
而我爷爷也气的不行,把大门一关,直接躲在屋里不出来了。
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现在有一件事情,可是让我有些担心,之前吴老大被咬,身上可是长出了人面疮。门外那几个受伤的村民,要是也出现相同的状况,怎么办好啊?
想来想去,我还是得出门看看。我拿了些吃喝,打开大门,笑嘻嘻的对那些村民说道:“哥几个,今天的事情对不住了,我爷爷让给你们送点吃的,快点吃吧。”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些家伙虽然讨厌我爷爷,但并没有和我多说什么。
拿到吃的之后,他们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而我也趁着这个机会,朝着这些家伙身上的伤口看看。
和我想象的不同,这些家伙身上的伤口并没有发生太多的变化。和吴老大的伤情相比,他们身上更多像是普通的刮伤。虽然也有被咬伤流血的地方,但并没有出现任何人面疮的症状。
看到这种情况,我也突然想起了一个事情。如果要说被那孩子咬过,除了这几个村民之外,好像还有我哥哥和我爷爷。
可是我哥哥和我爷爷的伤口,貌似也没有出现太多的变化,只有吴老大的伤口变成人面疮,看来这里边一定有问题。
送完了吃的时候,我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家里。我时不时的朝着二婶的棺材看看,心中不由得发出一阵叹息。
前几天还好好的,现在我二叔一家却家破人亡,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可是还没有等我叹息多大一会,村长却已经带着人上了门。
他们这次来的人可不少,而且还带了牛车。不过更多的是看似热闹的村民,他们一个个拉帮结伙,脸上乐得跟花似的,摆明了就是想看我们老刘家出丑。
我爷爷实在气的不行,就待在屋子里不出来。他把我二婶出殡的事情交给我爹,让我爹带着我们几个跟着去忙活。
离开家门之后,我们一路向北,慢慢朝着后山前进。
后山的山势崎岖,白天想过去,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现在天黑路滑,要是不小心一些,搞不好要直接掉下山去。
不过走了一会儿之后,我发现二驴子的神情突然变得特别紧张。他在那里不停咽着口水,眼睛还东张西望,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二驴子,你这是咋了,是不是生病了?”我在旁边问道。
但谁知道这个时候,二驴子却结结巴巴的说道:“成,成才哥,这里,好像是你爹杀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