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苘看得眼含笑意但也没上去帮忙,继续涮着自己的火锅。
魏衡虽然手臂上有伤,但只要不高抬手臂和做太用力的动作,自己吃个饭还是能行的。
当然,伤员是别想吃辛辣上火的火锅了。
两人一边各吃各的饭,魏衡一边将自己过来后的遭遇讲给了叶苘听。
叶苘猜得没错,那群追着魏衡来的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魏衡传来这个小县城名叫僡城,魏衡来的时候僡城三分之一的人感染成了丧尸,三分之一的人莫名其妙消失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幸存者分散各处。
刚开始魏衡和两个本城的年轻小伙子待在一起,知道魏衡要找人,两个小伙子主动给魏衡带路,三人顺便在城里搜集物资,找交通工具。
没想到三人行动的第三天,在城东遇到了一伙人。
两个小伙子告诉魏衡,这伙人并不是僡城原住民,而是僡城附近一个叫澛村的村民。
澛村大部分村民都来自一个延续了几百年的大宗族,共同供奉着同一座宗祠,村长就是族长,村里每个孩子自出生起就受浓郁的家族理念熏陶,因此这个村子的人异常团结。
盛世时,这个村子里的人还闹出一件全国闻名的大事:全村人集体薅网袋羊毛,最少的薅几万,最多的薅了一百多万。
催收公司的人要账连村口都进不去,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可见民风之彪悍。
末世降临之后,这个村子的人大概是因为团结,全村幸存者高达85%,得知僡城几乎是空城之后,这村人便起了霸占全城物资占城为王的心思。
这些天他们遇到的零星幸存者全都被他们圆禁或杀了,魏衡一身精良的装备更是看红了他们眼,所以一看见魏衡他们,这群人就起了杀心,对魏衡几人玩命追杀。
为了不连累两个好心的小伙子,魏衡独自一人引开了一群人,拼尽一身装备几乎丧命。
就在他打算和这群人同归于尽的时候听到了叶苘的喇叭声,这才用最后的力气赶过来。
“除了澛村的这群人,你还有没有发现别的不正常的东西”叶苘眉头浅锁,吃完桌面上所有食材,动作麻利地清洗锅碗、收拾。
“除了丧尸和澛村那些人,我没发现什么不正常的东西,不过阿邦和阿军说过,丧尸病毒爆发的第一天晚上,整个僡城都被一种莫名的声音覆盖,第二天所有官方机构就失声了。”
“莫名的声音?”
叶苘霎时想到了什么。
“对,阿邦和阿军说像是千万只蟑螂在地上爬,不过他们说那晚他们因为太害怕,都缩在被窝里,没敢起来看是什么东西,但僡城还有一些幸存者,肯定有其他人看见过。”
叶苘点头表示知道了,问清楚魏衡那伙人的落脚处,以及阿邦和阿军的藏身处
又给魏衡留了些新鲜水果和防身武器,让他待在车里休息。
叶苘便单手骑着自行车,单手捏着匕首,小心翼翼地往城内摸去。
此时赖文武正和几个族兄弟在僡城中学的体育馆内吃烧烤喝啤酒,空酒瓶已经倒了一地。
两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小姑娘含着眼泪强忍着恶心在旁边的烧烤架畔给他们烤肉,三个不锈钢盆里装的满满的都是串好的肉串,再旁边的炉子上炖着一铝罐汤,里面的东西更是骇人。
其余的村民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或侮辱大姑娘、小媳妇,或折辱皮相好的年轻小伙。
偌大的体育馆内污秽不堪,场面不堪入目。
末世降临,秩序崩塌,让这些人盛世时束缚在律法中的恶完全释放,变本加厉。
旁边狭小的收纳室和杂物室里挤得满满的都是老弱妇孺,他们挨挨挤挤缩作一团;
要么神色麻木,要么神情惊恐。
他们之中有反抗能力的青壮男人要么加入了赖文武的队伍为非作歹,要么就被杀掉了。
剩下的这些人就像砧板上待宰的羔羊求助无门,只能惶惑等死。
叶苘抵达体育馆附近的时候,街道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丧尸,都是被体育馆里的活人气息和赖文武一行人毫不掩饰的喧嚣声吸引过来的。
只不过附近的街道口都用钢精水泥焊满了密密麻麻的钢铁拒马,仅剩本能的丧尸完全丧失了人类的智慧,全凭进食的本能活动。
最前面的丧尸被叉在拒马上动弹不得,后面的尸群就完全被堵住了,根本过不去。
丧尸群动不了,导致叶苘悄悄接近体育馆的计划也不得不跟着泡汤。
她手里倒是有不少远程攻击的武器,像手持火箭筒和小钢炮之类的。
但体育馆内还有不少无辜的幸存者,她是来替自家小弟报仇除害的,不是来滥杀无辜的。
不知道醉金仙对丧尸有用没有,鬼面不在都没处去问。
叶苘决定试试,用绳子做了个套马圈,套了一只落单的丧尸拉进附近一个空房子里,然后取了一滴醉金仙甩在丧尸鼻子底下。
“嗬、嗬嗬!”
被套中的丧尸恍若未觉,全是眼白的眼眶直愣愣地瞪着叶苘,挥舞着双爪异常生猛。
“看来,对付不靠呼吸存活的死物,醉金仙果然发挥不了效用。”
叶苘摇头,一匕首刺进丧尸的太阳穴,果断了结了它。
看来,只能杀出一条血路了。
叶苘取出在传承之地的异世界中,从陆长歌那里薅来的自带消音器的激光枪,对准最近一条街上的丧尸群就是一阵突突,这条街上的丧尸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连接倒下了。
对比体育馆内浓浓的人味儿,全副武装的叶苘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自带消音器的激光枪声,也全完淹没在体育馆传出来的喧闹声中。
不等后面的丧尸群填补过来,叶苘收了枪,拎着一双短匕首,像只矫健的羚羊迅速穿跃长达十余米的钢铁拒马区,在黑夜的保护下疾速穿行,顺利抵达体育馆后方。
可能是多次试验过后,对拒马大阵太过放心,赖文武等人竟然没安排人放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