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方文说要学软件，石老三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确认道：“小子，你要学软件？我记得你是高中辍学吧？软件那碗饭可不是好吃的，听说没学历不行啊。”
“有志者事竟成。”这就是方文的态度。
石老三也不太懂这些高深的玩意，既然他想试试那就由他吧。不过他是自学还是报培训班呢？出去之后能不能找到工作呢？要知道他可是有案底的人。
对于这些问题，方文早就想好了。其实在牢里，他已经和眼镜男学了很多关于软件方面的知识，现在也就差在实践上了。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就业，毕竟他学历低还有案底，很少会有正规公司要他，所以，他必须得再报一个培训班，一是为了实践，二一个就是为了就业，大部分培训班都承诺包就业。
现在只需要找一个性价比高的机构，学习实践一段时间，然后出去就业，拿一个高薪。
说到这，石老三突然一拍大腿，他说他认识一个培训机构的老板，非常靠谱，他们那据说连只有初中学历的学员都培养成了什么高级软件工程师，他可以帮着方文问一下，没准学费还能便宜点。
有熟人介绍可以省去很多麻烦，省得再去对比三家，于是方文客气几句，两人就这么定了。
要说这石老三也真是办事效率很高的人，第二天就帮着联系了那家机构，还给了他一部自己用过的二手手机。随后又让方文直接去教育大厦找一个姓佟的课程顾问了解具体情况。
教育大厦的整个15层，都是这家名叫琪正教育机构包下的，里面装修考究，设施先进，光培训老师就有几十人。方文虽然还不太了解这家机构，但从硬件上看，实力应该不差。
等和姓佟的课程顾问聊过之后，方文更是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是对的。那佟老师不仅年轻貌美，还非常专业，对于方文的各种问题都能专业解答，加上一身职业装和黑丝加持，更是让人难以拒绝。
不说别的，每天来这里上课，光看这些养眼的课程顾问那都值了，要是运气好再处个对象，妥妥的双赢。
当然了，这些假设对于方文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他主要看中了这家公司的硬实力和就业承诺，如果不能就业，全额退款。
现在只剩学费的问题有点棘手了，一万八千八的价格对于方文来说属实不低，不过这在业界里也就是中等价位。
虽然学校可以帮助贷款，但是贷款机构会评估学员的征信及一些个人档案。方文对自己的情况很清楚，一旦涉及征信和档案，他肯定没戏。
确实和他想的一样，学校找了几个合作过的贷款机构，对方文征信审核之后，无一例外，全部把他拒绝了。
佟姓课程顾问也很无奈，她告诉方文，只要他有初中文凭他们肯定能把他教好，可学费的问题他们确实解决不了，只能他自己想办法了。
方文对这家机构的服务态度还是很满意的，人家老师的话术让人听着很舒服，加上他们的硬实力也摆在那，他真的很想在那学，可是，关键的学费问题解决不了，什么都是白谈。
既然这家不行，那再找找别家吧。于是他去了网吧，又找了几家本市的培训机构，可无一例外，都在贷款这卡住了。
就在方文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网页的广告信息又给了他希望。
网贷。
一些正规的大平台还是要征信的，当年因为母亲医药费的问题，方文逾期过信用卡，征信过不了。不过一些黑网贷就没那么多说道，只要一张身份证，一个手机号，就可以贷到款。
方文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在一家不知名的平台填写了信息，没想到还真有人联系了他们，还给了他五万的额度。
方文用不了那么多，只申请了3万，虽然到手只有两万一，那也够用了。
人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也就没有那么多算计和顾忌了。方文根本就没考虑这个黑网贷的风险和高利率问题。
拿到钱后，方文又综合比较了一下几家培训机构，最后还是选择了那家琪正教育。
带上厚厚一沓现金，方文直接去找了佟姓课程顾问签约。
这方文是佟老师今年第一个签约用现金的，也是第一个用功能机的学员。在信息如此发达的今天，还有这样的人，也真是让她开了眼界。
这样的人真的能学会软件开发么？佟老师还真没有什么信心，不过这些不是她该考虑的问题，她只负责招到人就行，其他的应该是那些教他们课的老师们该考虑的。只是这个光头人长得很帅，嘴也挺甜，要是学不成，她还真挺过意不去的。
签完合同后，佟老师还给方文点了一杯星巴克，这可能算她对他所尽的一些补偿吧。
方文很感动，这家培训学校也太贴心了，萍水相逢的一个招聘老师都对学员这么好，这学校肯定差不了。
要不是自己手机没有微信功能，肯定会加这美女微信，以后做个朋友也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虽然没有互加联系方式，但方文还是知道了那佟姓老师的名字--佟薇。
从佟薇那里得知，这家机构的老板是个大美女，美国知名大学的海归，属于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的类型，20多岁已经身价过亿，之所以在沈城这种二线城市办校，人家更多的是因为男友。否则人家要么在京城沪城，要么直接在美国干了。
佟薇虽然说把老板说得很牛，可方文却对此很无感。他是一个愤青，最看不惯海归那种牛哄哄的样子了。
有什么可牛的，喝几年洋墨水，回国以后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的，觉得自己处处高人一等，没事说话还带几句鸟语，都是忘本的东西。国外再好，也当你们是二等公民，出了事，最后还不是靠国家保你。
本来还对这家教育机构充满了信心和期待，听佟薇简单介绍完老板之后，方文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草率了，有种上当的感觉。
于是，他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试着问道：“佟老师，咱们学校这么牛逼，还是一个海归创始人，我鸟文不认识一个，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太适合学这个，你看能不能把钱退给我？我不想学了。”
羊入虎口，还能给他吐出来？
人家佟薇就给他两个字--别闹，然后接个电话就走了。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学了。
可等方文正式上学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真的羊入虎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