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听禾拍拍她的肩,一脸欣慰,“你能想通就好。”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盛斯砚派来的说客?”
“……”徐听禾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是背叛闺蜜的那种人吗?鹿净漪,我是在为你争取最大的利益,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没有钱来得实在!”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但是我并不打算照做,这口气我咽不下!”
“所以,你还是打算起诉你老公?”
“对!”
徐听禾耸耸肩,“行,那我头铁一次,这两天整理一下相关资料,联系盛斯砚的律师。”
就算打不赢官司,最起码也得为自己姐妹争取点好处。
“好了,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另外,如果你能拿到直接的证据更好!”
听得出来她的暗示,鹿净漪点头,“我尽量。”
徐听禾走后,鹿净漪没有再睡觉,起身去书房开始办公。
*
盛斯砚刚从国外回来,公司的事情还在做准备交接工作,等正式上任,可能还需要几天。
今天回家的也比较早。
当然,还是被盛家人赶回来的。
到家时,佣人正端着晚餐,准备送上楼。
看到他回来,佣人连忙打招呼,“盛总!”
“嗯。”盛斯砚看着她手中的托盘,“她呢?”
知道‘她’是谁,佣人回答道:“太太这会儿在书房。”
盛斯砚沉默片刻,伸出手,“给我吧!”
接过晚餐,盛斯砚端着上了楼,直奔书房而去。
他们没结婚前,盛岛华庭没人住过,只是简单的装修了一下。
婚后成了他们的婚房,他几年没在家,鹿净漪按照自己的风格喜好稍微改动了一下。
走廊的墙上挂着几幅风景油画,条几上摆放着几件知名大师的艺术品。
书房的门半掩,能听得见鹿净漪打电话的声音。
“你好,海西消防局吗……我要举报SK集团十八楼消防设施不合格……对,设施设备都不合格!”
无巧不成书,SK集团正是盛氏集团。
SK十八楼,还是建筑设计部。
而盛世集团即将走马上任的准总裁就站在门外,单手插在裤子口袋,另外一只手给里面的热心市民端着晚餐。
盛斯砚觉得有些人可真是让他刮目相看,狠起来连自家公司都能举报。
他是该夸她铁面无私?还是该给她发奖金?
他推门而入,视线里蓦然映入一道颀长的身影,里面刚挂完电话的女人还没来得及得意,笑容就僵在了唇角。
不是,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所以,他也听到了???
鹿净漪内心暗呼倒霉,同时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故作淡定,“盛先生有事吗?”
“没事。”
盛先生端着晚餐,在她对面坐下。
鹿净漪看了眼托盘,一点都不客气道:“先放旁边!”
盛斯砚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书房的气氛有些诡异。
托盘放在桌面上,饭菜香扑鼻而来,一整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的鹿净漪忽然有点饿了。
只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
对面的男人解开自己的袖口,将衣袖往上卷了几下,结实有力的小臂暴露在空气里。
如果鹿净漪没看错,上面有一个齿印。
谁咬的?
她吗?
还是其他女人?
她胡思乱想的功夫,盛斯砚拿起汤勺,举止优雅地喝了一口煲汤。
鹿净漪:“……”
不但如此,他还拿起筷子,当着她的面儿开始吃晚餐。
所以,晚餐不是端给她的??
鹿净漪为自己的自恋感到难堪,咬牙提醒,“盛斯砚,这是书房,不是餐厅!”
咽下口中的食物,盛斯砚看她一眼,“这里是我家,我想在哪吃就在哪吃。”
“……”
“倒是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你不会也想吃吧?”盛斯砚反问道。
鹿净漪正要反驳回去,肚子再次咕咕叫了两声。
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很明显。
男人垂眸,遮住眼底的笑意。
她捂着自己不争气的肚子,面红耳赤道:“这不是阿姨给我准备的晚餐吗?”
“是。”他落落大方地承认,“但是我刚好没吃饭,现在是我的了!”
“凭什么?”
“就凭是我端上来的,你要是想吃,自己下去端!”
鹿净漪咬牙,一双美眸里尽是怒火,“和一个病人抢吃的,你好意思吗?”
“嗯!”
“……”
他还好意思‘嗯’?!
盛斯砚不要脸的程度再次刷新了她对他的认知。
行!盛斯砚是吧?好样的!
知道他就是故意的,鹿净漪花了十分钟时间,默默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夜晚,鹿净漪在书房里墨迹到将近十二点才回到主卧。
里面盛斯砚已经睡下。
她并没有赶走他,反而悄无声息地进了浴室去洗漱。
午夜十二点整,盛斯砚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他本来就没睡得很熟,所以当那人叫他第一声的时候,他就醒了。
睁开眼睛,顺着声音来源望去。
也就是这一眼,他的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
房间里没有开灯,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人背对着他,坐在梳妆镜前梳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
“盛斯砚。”
女人的声音很轻,很温柔。
在黑夜里却显得无比诡异。
盛斯砚捏捏发疼的眉间,从床上坐了起来。
听到他有动静,女人缓缓回头。
那张脸很白,白得像是女鬼,嘴唇很红,红得像刚吃过婴儿。
此刻如果再加上电闪雷鸣,正常人不被吓死,也会被吓得丢掉半条命。
盛斯砚根本就不怕,就是刚才鹿净漪出现的方式让他毫无防备,心跳才会加速。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他淡淡道:“我见过真的鬼,你见过吗?”
鹿净漪:“……”
内心有点害怕,但是她不说,装作很淡定。
“你的装扮很小儿科,小孩子都不会怕,有空多看看恐怖片,模仿一下里面的妆容再出来吓人。”
“西觅亚湾海岛有个乱葬岗,鬼魂经常在那里出没,基本上都是冤魂,有头的没头的,眼睛被挖掉的,胳膊腿被砍掉的,还有穿着红色嫁衣的。”他的语气很平静,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鹿净漪起身往浴室走去,“你好像想多了,我没有吓唬你,我只是喜欢cospy而已。”
这就顶不住了?他还有更恐怖的没说呢!
盛斯砚看着她的背影,再次‘好心’告诉她,“浴室是自杀案情高发地,有从浴室里跳楼的,割腕自杀的,吊死的。对了,我在浴室的镜子里见过陌生人,重点是他双脚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