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你受苦了,想来如今种种都无法弥补你。如今你打退了辽军,杀了耶律乌拉衣立下大功,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朕能做到的!朕都满足你!”皇帝满意的拍大腿,这场丰功伟绩是他父皇在世都不曾创立的!他却做到了。无论今后如何,他都将名留青史。
“回皇上,末将并无所求,此生唯有立志歼灭大辽,以报父兄和那些枉死的弟兄。”傅惊霜重重地磕头,而一些大臣脑子却不由得活络起来。
傅惊霜虽为女子,却是将门之女,髫年(7岁)便随父兄上阵杀敌,她的少将军也是实打实的军功换来的。
如今傅家只剩她和傅恒,傅恒是养子,那么原有爵位的第一继承人已死。承袭原有爵位的只有傅惊霜。虽然对于世子以外的其余继承人减三等袭爵,但是她的父亲刚被陛下金口玉言定下镇国大将军,而她傅三岂不就是大将军了吗?!她想要傅家兵权?!!
“陛下,如今国库空虚,再也难以支撑军队供给了,百姓赋税加重如今已到处哀声怨道,陛下三思啊!”礼部侍郎手持象牙笏,提出了反对。傅惊霜看着他,有些许眼熟,郭向呈?呵。几年不见从一个弱不禁风的穷酸书生吃成了大肚便便的官吏。
此时又有人站了出来,是镇守大月边防的杜良杜将军:“怨声载道?的确如此,百姓确实没有钱了,我看郭大人确是有钱的紧,流连青楼,一掷千金。怎的未见大人捐献军营一点粮草?还是大人觉得事不关己!嗯?”这话可是直戳人脊梁骨了,皇帝面前说这话那可是参他一本了!
左相皱了皱眉,这武将确实难以掌控,一张嘴就能呛死人。
傅惊霜对杜良将军确实有所耳闻的,皇帝疑心病重,可大月边境又被杜将军治理的井然有序,甚至私开丝绸交易往来异族游商繁多,夜间灯火通明无宵禁,往来男女穿着皆是大胆。如今皇帝把他的子女留在了大月边境,又将自己的心腹安排驻扎。这位杜将军没有怨言是决计不能的。
“男子三妻四妾天经地义,如今女子也逛青楼实为荒谬!而且这是本官的私事!与杜将军有何关系?”郭向呈怒一甩袖,跪下:“陛下明鉴”!
“哼”。杜将军也甩头不屑的看着装腔作势之人。
“沈悛,你说说。”沈悛看了一眼沉思的右相,敛了神色。
“陛下,臣也认为此时不宜再战,且傅三小姐一介女流,如今身体也大有损伤。即便再战输赢也未定。”傅惊霜听到这话没忍住笑了。
“这位大人莫不是开玩笑?朝堂之上还是莫要说如此可笑之事了,我髫年时便与父兄参军直到如今,因为我是女子便要受到你如此可笑的猜忌?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右相面色一变,这话头怎么又回到了她手中。
“女子应,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是谓卑弱下人也,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私事,不辞剧易,所作必成,手迹整理,是谓执勤也!这才是女子当做的事!”右相几乎想把人拖回来了。他是不想让兵权回到傅家人手中不错,可目前兵权回到皇帝那是更加不行的。
“哦?你同我说女戒?如今生而乱世,女子又有何差?她们敢于直道而行,你身为男儿你在哪里?生逢乱世历风霜,铁马骑为救亡。花信年华着铁衣,铁骨铮铮把名扬,可曾听过?”傅惊霜眼带热泪却倔强的不肯落泪,就这样望着皇帝。
皇帝瞬间就心软了,傅三是他看着长大的,如今出落的越发出尘,即使如今看起来风尘仆仆就像那受劫的清冷仙子,挡不住那出挑的气质。
沈悛一梗,咬牙又道,“那又如何,女将在强又有何用?此次战役也是镇国将军入阵太深,失利悔无所及,虽后挽救了大局将辽军杀了回去,可再来一次就未必了。”右相急的面色都憋红了,顶着皇帝沉思的表情直接站了出来。
“此次大战皆是辽军太过奸诈,竟买通了军师与凉州城主。镇国将军实在是可惜可叹。”皇帝面色好转起来,再次看着沈悛的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千错万错皆是我父之过?”傅惊霜不动声色的抚摸着剑柄。杜将军也不做提醒,他也是武将,他自然知道这动作是起了杀心,且蓄势待发。
“某不敢,可事实如此。”就这一瞬间,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傅惊霜便挥剑斩下,沈悛一命呜呼。
血液飞溅傅惊霜一身,她笑容悲悯,犹如菩萨座下的圣女,可面颊上的血迹却无一不在告诉众人,她竟然敢当朝杀害朝廷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