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桂月气喘吁吁的小跑,猜到了蒲柳回柴房的必经之路,总算让他逮住了。“你偷换了青崖的牌子?!你这贱奴,你胆敢!”蒲柳余光在四周转了一圈,一位身着一身白衣银线钩绣在侍女侍卫的服侍下已然准备过假山缓步迎来。
“怎么?又要打我吗?还是又想将我踩在脚底下?”!蒲柳缓步走向前,目光无惧的盯着他,桂月当时头脑瞬间一热,他怎么敢的!怎么敢盯着他!有人撑腰狐假虎威!。
“我他娘的!贱奴!下等货色!!”桂月猛地将他推倒在地,抡起拳头便往蒲柳身上挥。“贱奴!娘的,看到你就晦气,恶心人的东西!怪物!”每一拳头都带着怒意,拳拳到肉的闷响在蒲柳耳边无比清晰。这些拳头砸下来的瞬间,让蒲柳痛的几乎反胃,可越是这样,他便越是隐忍的闷哼一声,让桂月的怒火更盛。
“将军…前方”。秋荷看到后,扭头惊讶的看着傅惊霜。刚才如玉雕一般的小郎君如此癫狂的殴打这个骨头架子一般的人,简直和刚才的判若两人。
“这可是主楼院子,在这么中央的位置干这事,真不知道是否该说他蠢了。秋荷啊,本将军告诉你一句话:人蠢不自知,就是最可笑的”。说完,傅惊鸿又激烈的咳嗽起来,秋荷迷茫的目光瞬间消失,紧张的过去拍打傅惊霜的后背,傅惊霜打住了她。“走吧,做件好事,或许日后便是顺水人情了”。秋荷总是不理解自家将军的算盘,但是谁叫将军厉害呢!什么事都在股掌之间,运筹帷幄至今。
“何人在此喧哗!惊扰我家主子!”秋荷搀扶着傅惊霜的胳膊,板着脸呵斥。
桂月此时如同后脑勺被重击,双目瞳孔放大,僵硬的一点点扭过头,理智回笼。迅速从蒲柳身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的跪好。“贵人息怒!奴等只是宴会结束闲来切磋切磋,未曾想惊扰贵人!贵人明鉴!”说罢便是一个磕头。今日老鸨嘱咐过的,今日都是贵人,他怎么就犯了蠢!?都怪蒲柳!他低头时恶狠狠的盯着蒲柳,就好像能用目光剜下一块肉。
蒲柳疼的倒抽了口气,一时半会也爬不起来,秋荷示意身边侍卫将人扶起。蒲柳借了分力跪好。他的教养让他在此重伤情况下依旧腰板笔直,如若他还是那位谢家少爷他必然膝下有黄金绝不下跪,绝不用这些龌龊内宅手段。可他是蒲柳,笔直的脊梁骨是他保留他身为“谢殊”最后的尊严。他对侍卫颔首感谢。
“你喜欢习武?”秋荷笑盈盈的盯着桂月,“我家主人常说,练武要找旗鼓相当的对手,否则便是在浪费时间,不但对习武之人没有任何精进,还会让习武之人自觉良好。你觉得我说的对吗”?桂月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麻痹已久的思绪瞬间便明了了。蒲柳他现在可是湘怡君的门客!湘怡君就算辞官面见陛下的机会也还多着,如今湘怡君对蒲柳感兴趣,多少人在等着做他的人情。他怎么就干了这事!
桂月心一狠,对着自己便是几巴掌,“贵人息怒,都怪小的心思鲁莽!未考虑旁的,小的再也不敢随意比划了!请贵人宽恕!小的再也不敢了!”说罢便又给了自己两巴掌,老老实实的跪好,颤抖的身体无一不在告诉大家他的恐慌。
“真是可惜了,原本看你对习武如此感兴趣想让阿一和你过两招,谁知你竟然说放弃便放弃了,如此毅力可不行,习武之人能有出彩的武术都是扎马步练的,你便在此扎三个时辰的马步吧。明日我便让府中侍卫教导你!”桂月惊恐的疯狂磕头高呼饶命。被侍卫堵了嘴押在一处,秋荷笑盈盈的用余光看了一眼傅惊霜的表情,看来是可以了。“你起来吧,我这儿还有些许药物。”秋荷从腰边扯了个荷包给阿一。
阿一接过,背对着秋荷时打开了荷包拿出瓷瓶药品递给蒲柳,随后两荷包随手收到袖中,“女子之物不可给外男。”他看到蒲柳忘记反应的呆愣,硬巴巴解释了一句。
蒲柳点头道谢表示理解。“阿一!发什么愣!走了!主人乏了”。秋荷看着傅惊霜有些许困顿的神色,便着催促起他。阿一人高马大的几步便归了位,几人缓慢离去。
蒲柳似乎才惊醒一般,往前冲了两步见侍卫拔刀阻止,他大声对傅惊霜道:“多谢这位贵人出手助!”。傅惊霜回头风吹起耳畔的几缕碎发,光洒在繁复新丝绣花裙上散发着星星亮泽宛若仙女,她笑着点点头,蒲柳目送他们离去。回头看着桂月,不出意外这是他最后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