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拂霜带着驸马一行人进了包厢,她拉着王三娘的手说,“是我考虑不周,没有多派些护卫保护你们。”
看着云拂霜蹙眉的模样,王三娘也有些不好意思,“嫂嫂,这是那个纨绔的错。不是你的错,我保证日后小心行事,离这些纨绔远远的。侍卫什么的,就不用跟着我了。我一个乡下丫头,带着侍卫这种怪别扭的。”
“三娘,殿下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这里不比家乡,那些纨绔是真的视人命如草芥。我能救你一时,也没有办法每次都及时出现。你的那些功夫打几个地痞可以,但是打一群训练有素的家丁就难说了。还是听你嫂嫂的吧,如果要出府那就带些侍卫。”李赟之赞成云拂霜的提议,但不赞成云拂霜把过错拦到自己身上,“殿下,今夜风波是那刘生无礼在先,与你无关。这侍卫也是我与三娘觉得不宜张扬太过,所以你才同意不带的。若说有错,也是我与三娘考虑不周。”
王三娘听了立刻点头如捣蒜,“嫂嫂你点了不少菜,我们快用吧。免得凉了就不好吃了,金穗、银瓶你们也坐啊,坐我旁边!”
“这怎么可以?”金穗皱眉。
银瓶倒是习惯了表小姐的飒爽,但看金穗迟疑她也不敢先坐下。
“今日是家宴,金穗银瓶不必太过拘束。表小姐让你们坐下就坐下吧!”在云拂霜的提议下,金穗和银瓶坐了下来。
云拂霜的碗里都是李赟之和王三娘布的菜,“驸马、三娘,你们自己也多吃一点。”
听了云拂霜的话,王三娘才反应过来自己和表哥给公主夹的菜太多了。
“嫂嫂慢慢吃。”然后委婉地踢了对面的表哥一脚。
李赟之吃痛,皱眉看了一眼自家表妹。表兄妹之间的默契还是有的,他也没有再给云拂霜夹菜了。
金穗和银瓶则在一边默默吃饭。
吃饱喝足之后,王三娘缠着李赟之要买酒。
“表哥,这望湖楼的酒也是一绝,怪不得能开这么大酒楼呢!你就让我带一小坛回去好吧?”王三娘拍了一下李赟之的肩膀。
“你是好奇这酒的配方,还是打算酗酒?”李赟之很怀疑王三娘的动机。
王三娘趁机拉着云拂霜,“嫂嫂,你看他当了官就连买坛酒都要管我!”
“你!”李赟之承认自己低估了王三娘的脸皮,拉着公主提要求还真是他的好表妹。
“嫂嫂,他凶我!”王三娘冲云拂霜眨巴自己的大眼睛。
“哈哈,不就是酒嘛,三娘你去找掌柜买吧。驸马,三娘她心中自是有数的。”云拂霜宠溺地看着王三娘。
“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管了。不管银瓶,若是三娘酗酒。你就告诉我,我禁她三天的足。”李赟之对这好酒的表妹很是无奈。
“奴婢遵命。”银瓶是个识时务的,驸马说啥她点头。
“多年不见,表哥你还是这么婆婆妈妈。银瓶,我们去买酒!”王三娘出门前不忘吐槽两句。
“但愿你这丫头真的心里有数。”李赟之也不再多言,只是陪着公主欣赏湖边美景。这望湖楼依湖而建,又逢灯节夜景自然不错。
就在他想与云拂霜说些什么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霜儿,你与驸马新婚月余,为兄还没有向你说一声恭喜呢!”来人正是四皇子云越麟。
“端宁见过四皇兄。”云拂霜被吓了一跳,但公主的教养不允许她出现丝毫差错。
“下官李赟之见过四皇子。”李赟之知道来者不善,但还是行了礼。
“在怎么说李大人也算是我的妹夫,你我之间是一家人。何必行礼这么客气呢!”云越麟伸手将李赟之扶了起来,一副礼贤下士的宽仁模样。
“不知四皇兄来此有何要事?”云拂霜问。
云越麟不客气地自己坐下了,“霜儿对皇兄这么见外做什么,我来这里只是看看妹妹妹夫。”
“金穗去给四皇兄准备糕点!”面对这么自来熟的四皇子,李赟之也只好随机应变。
云越麟摆了摆手,“不必麻烦了,本殿凑巧在望湖楼吃酒,又听说霜儿也在这里才过来拜访的。现在看来是有些唐突,还望妹妹妹夫莫怪罪我。”
“皇兄平时为父皇分担国事,能够有时间来看端宁。端宁已经很满足了,又怎么会怪罪皇兄呢?皇兄可是与驸马有要事相商?”云拂霜客套了一番。
“无事,霜儿你平时久居深宫,好不容易出嫁了也该多走动走动。你皇嫂下个月初一要过生辰,我恰好带了帖子。还请二位到时候来我宫中多走动走动!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云越麟放下拜帖刚要走,王三娘就抱着两坛子酒进来了。
“这位是?”云越麟玩味地打量着王三娘。
“是家中表妹,皇兄慢走。”李赟之开口打断了云越麟的打量。
“告辞!”云越麟见目的达到也就没有久留。
“三娘,这就是你说的一小坛子酒?”看着银瓶和王三娘怀里的酒坛子,李赟之丝毫没有感到意外。
“嫂嫂刚刚那个拿鼻孔看人的家伙是谁啊?”王三娘不知为何对此人有种天然的厌烦。
“是我的四皇兄。”经过这一遭,云拂霜也没有了赏夜景的兴致。
“他是皇子?”王三娘很难相信他和自家表嫂是一个爹养出来的,表嫂那么温柔怎么会有这么嚣张的兄弟……
“好了,今日也不早了。都回府歇息去吧!”李赟之带着众人打道回府。
半夜,寝殿中。
“夫君剪了烛火就歇息吧。”云拂霜拿着请帖,感觉像拿了一块烫手山芋。
李赟之抱着她安慰道,“殿下勿忧,四皇子只是想争取我的支持。我们下月去赴宴,只需要不卑不亢。如今陛下正忙着推行新法,若是四皇子过于出挑定会惹来厌弃。”
“驸马所言有理,只是最近还是不要让三娘出府了吧。我不知道四皇兄为了拉拢你会做些什么事情,但是三娘她只是一个姑娘家。小心些再小心些,总是没错的。”云拂霜靠在李赟之的怀里。
“嗯,我会跟那丫头解释的。”李赟之安抚云拂霜睡下了,又拿着剪刀剪了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