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李景茗拿胳膊捣了一下姚姝仪：“去天茗阁。”
茗？
“你的？”
“嗯。”李景茗低声嗯了一声，“汤知培喜欢喝茶，我就开了这家茶馆。本来没想着盈利的，没想到开起来后光顾的人还不少，现在去都要提前预约。”
姚姝仪跟她开玩笑：“感谢郡主能给我这个机会，要不然我想喝点儿好茶都没地方去。”
“出息。”李景茗嘴上嫌弃，但看得出来是开心的。
以往她身边都是阿谀奉承的，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她看得顺眼的，又敢跟她像普通手帕交那样开玩笑。
李景茗很新奇，又觉得很轻松。
脸上笑意就没有下去过。
等到了天茗阁，掌柜的见到李景茗的马车忙迎了出来。
“郡主，您来了。”
“雅间有位置吗？”
“可不赶巧，咱们今儿个呀，店里都是满的。”说着掌柜的压低了声音：“汤世子也来了，那个雅间也不空余。”
听到汤知培在这里，李景茗的面色微变。
她专门去裴府堵他，没想到他没去，反倒来这里躲清闲。
姚姝仪看到大堂里有空位：“郡主，咱们谈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要不就在一楼找个位置？”
“……行。”
李景茗在赌气，知道汤知培就在楼上了，她反而不着急了。
两人点了一壶茶，又给姚沐川点了几碟小点心。
姚姝仪没关注过这个时代的护肤品和化妆品，但听李景茗一说，她觉得还有很大的空间可以改进。
“铅粉和汞粉都是对皮肤有害的，这两样就别做了吧。”
“为什么？”李景茗不解：“我看有些铺子的铅粉生意都做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了，言道，汞红于赤霞，铅白于素雪，以铅粉敷面则面白，洗之不复落，很受女子们欢迎。要是我们不做铅粉和汞粉的话，会失去很多的顾客。”
“铅含毒，铅粉用久了会使脸色变青，过量还会使皮肤脱落，要是身体弱的受不住的话还会有生命危险。”
李景茗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她想到了赵家那个嫡女，最爱用铅粉敷面。
她从未见过那位的素颜，她病重时，李景和曾去探望过一次。
回来后怕得拉着她说，赵家那位脸色乌青，脸上的皮肤像是斑驳的泥土块，怕是一不小心就能整块掉下来。
她当时没放在心上，以为赵家那位只是生病了。
但现在一想，难保不是她爱用铅粉敷面的缘故。
李景茗看向姚姝仪，她是太医，自然要比旁人懂这些。
李景茗心里有了计较，越发觉得姚姝仪投缘。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待我回去后让掌柜的列一份售品的清单，你过目后，若是对身体无害，咱们再开始投入生产。卖出后，我给你一成盈利。”
姚姝仪没有想到两人才相识半日，李景茗会对她如此信任。
她胸中有暖流划过，对李景茗的话自然是应下的。
可她也不能叫对方吃亏。
姚姝仪是个别人对自己好三分，她必然是要奉上十分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