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的时辰，青云书院门口没多少人，比较安静。
安春倒也乐得轻松，不用应对打量的目光更好。
可安春刚这样想着，下一秒就看到裴竞繁。
裴竞繁现在算是御前的红人，又跟皇上有少时的情谊在。
安春跟他很熟，见面了自然得上前问安。
“裴大人。”
“安公公。”
裴竞繁没有见过姚姝仪，看安春跟她一起，看了一眼，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他手中牵着一个小男孩，跟裴竞繁长得不像，偏秀气。
这是他的儿子裴润言，应该长得像裴夫人。
裴竞繁带着儿子先一步进去，可没想到两拨人在柳先生的院子里见着了。
“柳先生。”安春先一步上前说明了情况：“这是皇上让奴才带过来的学生，叫姚沐川，小名晨晨。”
姚姝仪也上前跟柳先生见礼，柳先生没跟她多说话，目光放在姚沐川身上。
对着他招招手：“过来让老夫瞧瞧。”
姚沐川上前，柳先生端详了许久，摸着胡子点点头：“不错，是个好孩子。”
这算是认可了吧。
姚姝仪和安春都松了口气，可没想到柳先生从身旁的桌上拿过一张纸。
指了指不远处的书案：“过去把它做了，老夫看看你的基础。”
这还有入学前的测试？
裴竞繁也看了过来，要是姚沐川需要测试，那他家的裴润言也得要测了。
果然，下一秒柳先生就招手让裴润言过去。
这个孩子出生时他还抱过，可也有几年没见了，也不知道资质如何。
柳先生又拿过一份试卷，抬手交给裴润言：“过去跟晨晨一起做。”
裴润言水润的眼睛轻眨了一下，抬头看向裴竞繁。
见裴竞繁点头了，他才伸手接过试卷，迈着小步伐走到姚沐川身旁，找了个空位置放下卷子。
也没人研磨，裴润言无措转身看裴竞繁。
裴竞繁倒是忘了，润言平日里读书习字都是有书童小厮候在一旁的，自己从未做过这些事。
可现在柳先生看着，他也不好就过去。
倒是姚沐川把自己的砚台推到两人中间：“一起用吧。”
语气随意的像是在问吃饭没。
柳先生本就注意着他们两个，这一幕自然也没逃过他的眼睛。
他没说什么，但对姚沐川的感官好了不少。
顾渊作保是一回事，他还是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等看到姚沐川作答完的试卷后，柳先生的神情更加松缓了。
“不错不错。”
不枉他在这里坐这么久。
柳先生难得夸赞人，屋内侯着的几位年轻先生不由侧目。
裴润言跟在姚沐川身后，见他被夸，心里压力更大了。
他抿抿唇，看了一眼裴竞繁，随后才把试卷交给柳先生。
柳先生看得很快。
裴润言的资质自然比不上姚沐川，但他家学渊源，自小浸润在四书五经中，答得循规蹈矩，很板正。
柳先生拍拍裴润言和姚沐川的肩膀，抬眼看向裴竞繁和姚姝仪。
裴竞繁和姚姝仪都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但涉及到孩子的问题，都不淡定，悬着心等着柳先生的“审判”。
听到柳先生说暂且合格，让一位年轻先生带着他们去办理入学手续时，他们两个做父母的都松了口气。
同时又有些骄傲，这可是学子满天下的柳先生。
能入得他门下，那可是多少学子梦寐以求的事。
等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姚沐川和裴竞繁留在书院里读书，两个做父母的继续去忙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