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的眼神冷得让太后心底发颤，她想阻止的，但顾渊已经开口了。
他说：“母后，你错了，这个皇位不是儿臣想要的，是你跟大舅舅硬塞给儿臣的。要不是大哥没了，母后眼里怕是没儿臣这个儿子吧。”
太后被噎得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她当初确实对顾渊多有疏忽。
可太后觉得这也怪不得她，顾渊上头有一个聪慧识礼的大哥，下面有古灵精怪的妹妹。
身为老二，本就容易被父母疏忽，他还性子又闷，不爱说话，也不会讨父母欢心。
太后也没怎么带过他，都是交给奶娘带的。
要不是他武艺高强，征战沙场有功，给策哥儿提供了不少的助力，她还真没太留心过这个儿子。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跟心姐儿还得靠着顾渊生活，自然不能再把他往外推。
太后的语气软了下来，开始苦口婆心地劝：“皇上，哀家知道你怨哀家，可这个位置来之不易，是万万不能交到外人手中的。你还年轻，未来会有很多的孩子。这样，要是你不喜欢与乐，那咱们明年开春就开始选秀，也不拘于是官宦人家的，只要你想要，商贾农户家的都行。”
“母后，儿臣不行。”
“什么不行？”太后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得开始反驳。
等到理解顾渊的意思，她脸上的慈母表情再也绷不住了，像是被霜打了，整个人都枯萎了。
丛霜赶紧挥手屏退侯着的宫人。
“皇上，这话可不能乱说。”太后还试图让顾渊收回这荒唐的言语。
可惜太后的希望落空了，顾渊又补了一句：“母后，可能得让你失望了，儿臣真的不行。选秀就算了，别耽误好人家的女儿。”
说完，没再等太后有其他的反应，顾渊直接拱手告辞了。
太后被气得脑袋发蒙，她扶着丛霜的手，把她的手背都掐得青紫了。
就这样，她还是不能接受唯一的儿子不行的事实。
“去，去把龚太医给哀家叫来。”
太后还不知道负责乾清宫的太医已经换了人。
等龚太医匆匆前来，了解到缘由后，头上的冷汗也呲呲往外冒。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皇上身上的毒还没有解，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么个毛病。
“微臣惶恐，并不知道皇上身上患有此症。”龚太医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你是负责乾清宫的太医，皇上的身子都是你负责的，你不知道，该当何罪？”
太后手中的茶杯甩手就扔到了龚太医眼前，茶水茶叶溅到了他的膝盖袍子上。
泅开的印记像是在嘲笑他的卑微。
龚太医只能请罪，不过皇上看重易太医的事也是瞒不住的。
他垂首又叩头，补充道：“太后娘娘有所不知，皇上提拔了易太医，现在是她负责给乾清宫看诊。”
“易太医？”太后并没有多想，甚至没有想到她是个女子。
皇上提拔一个太医而已，又不是多大的事。
她吩咐道：“那把他叫来。”
“是。”宁安宫内立马有宫人去叫姚姝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