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姚沐川扯了一下，姚姝仪才回过神。
她回身安抚地拍了拍姚沐川的头，压低声音跟他叮嘱：“晨晨，先待在马车里不要出来，等着娘亲来抱你。”
看姚沐川点头了，姚姝仪才转身跳下马车。
顾渊都追到这里来了，姚姝仪也没行君臣大礼，她直接问：“皇上怎么来了？”
“你儿子呢？”顾渊开口就很刺，怼得姚姝仪哑口无言：“你跟那个人的儿子呢？怎么不带出来瞧一瞧？”
姚姝仪：“……”
她怎么觉得自从撕开了那道口子，顾渊更加肆无忌惮了，说起话来半点儿掩饰都没有。
“娘亲。”姚沐川从马车里探出头，怒气冲冲地看着顾渊。
鼓起腮帮子故作凶狠：“坏人，你不许欺负我娘亲。”
顾渊嗬了一声，抬脚往马车跟前走。
姚姝仪挪了两步，挡在马车跟前。
抬头直视顾渊，眼里闪着怒意：“皇上，咱们之间的事情不要牵扯到孩子身上，毕竟稚子无辜。”
“留着那个人的血液他就不无辜。”
顾渊嘴上恶狠狠地说着，手伸过去，直接把姚沐川从马车上拎了下来。
像是在拎小鸡仔似的。
姚沐川吓得抱着顾渊的胳膊哇哇大叫：“你个坏人，你快放开我。”
顾渊松手，姚沐川刚在地上站稳，二话不说就噔噔噔跑到姚姝仪身边。
他藏在姚姝仪的身后，抱着她的腿，睁着大眼睛奶萌奶萌地瞪着顾渊。
顾渊低头看着姚沐川，本应该很讨厌他的。
但看着那双极像姚姝仪的眼睛，他怎么样都讨厌不起来。
甚至不可思议得觉得他这样还挺可爱的。
他伸手要去摸姚沐川的头，但是被他给躲开了。
顾渊都要被这娘俩儿给气笑了，一个二个得都视他为洪水猛兽。
顾渊的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又上来了，他趁着姚沐川不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摸了一把他的头。
看姚沐川气闷又无处发泄的模样，顾渊觉得顺眼多了。
他问姚姝仪：“这小孩叫什么？”
“姚沐川，小名晨晨。”
顾渊压根就没在意小名还是大名，他只听到了那个姚字。
“跟着你姓？”
姚姝仪：“微臣的孩子，当然跟着微臣姓。”
顾渊突然觉得心里都畅快了，他微微勾了勾唇：“你说的没错，你的孩子当然要跟你姓。”
这是她的孩子，跟别人又有什么关系！
姚姝仪：“……”
姚沐川站在姚姝仪身边已经开始打哈欠了。
这一路上他太兴奋，姚姝仪还眯了一会儿，他是一直睁着眼睛看沿途的景色。
现在就困倦了，已经要扛不住了。
姚姝仪很心疼，可顾渊堵在门口，跟个门神似的。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孩子要睡觉，耽搁不得。
“皇上，既然都到家门口了，不如进去坐坐？”
“好。”顾渊丝毫不客气。
姚沐川扯了扯姚姝仪的袖子，让她弯腰。
姚姝仪蹲下身，把耳朵凑过去。
就听到姚沐川自以为很小声，其实用他们都能听到的音量说：“娘亲，我不喜欢这个叔叔。”
姚姝仪：“……”
姚沐川的话太炸裂，她想捂嘴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