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眼睛咕噜咕噜转了转，揉着屁股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看着美妇人，声音里是小孩子专有的软糯：“您长得好漂亮呀。”
太后：“？”
不管哪个年龄段的女人，都没人不喜欢别人夸自己漂亮，尤其还是看着就不会说假话的小孩子。
太后发怒的话被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她伸手捏了下姚沐川白嫩软糯的脸蛋。
这孩子不仅嘴甜，长得也格外合她的眼缘，大眼睛扑扇扑扇的。
也不知道哪位夫人这么好命，有个如此乖巧可爱的孙子。
太后有些羡慕，也不急着回去了。
她问：“叫什么名字？”
姚沐川被教得很好，回话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像个小大人：“娘亲给我起名叫晨晨，一日之计在于晨的晨晨。”
“晨晨，倒是个好名字。”
被人夸了，姚沐川笑得露出瓷白的牙齿，嘴角的梨涡更明显了，带着孩童独有的软糯可人。
太后瞧着，那种下意识想要亲近的感觉更甚。
她伸出护甲戳了戳姚沐川的脸蛋，这次可轻多了，也就刚碰到：“几岁了？可有读过什么书？”
“三岁了。我读的书可多了。”
说起这个，姚沐川可算是找回了主场，他滔滔不绝地开始细数自己读过的书，背过的诗。
太后慈祥地笑着，对他更喜欢了：“咱们别站在这里晒太阳了，那边有个亭子，咱们坐着慢慢说。”
好不容易有个人这么配合他，姚沐川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凉亭中，太后时不时地附和几句，姚沐川也是个嘴巴甜的，动不动就逗得太后笑个不停。
等玩累了，姚沐川才发现日头偏西了，回去太晚娘亲会担心的。
他从石凳上跳下来，对着太后行了一礼，奶声奶气地说：“漂亮祖母，我该回去了，谢谢您的点心，今天我玩得很开心。”
“好好。”说了这会儿话，太后也累了。
她看着姚沐川蹦蹦哒哒地往前走，眼里的笑意还未消散。
要是皇上有个孩子，无论男女，应该也是这么讨人喜欢的模样。
可惜那个糟心儿子不进后宫也不纳妃，把为皇室开枝散叶的祖训当成了耳旁风。
太后想着就觉得心塞。
等姚沐川完全离开他们的视线，太后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但心底的那股熟悉感越泛越浓，太后忍不住问贴身大宫女：“丛霜，你觉不觉得晨晨跟皇上小时候有些像？”
丛霜心里咯噔一下，太后近年来一直催婚催生，逼得皇上越发不爱来宁安宫，母子俩的关系也很僵。
这话她可不敢乱回答，只能含糊道：“太后，小孩子小时候都一样可爱，等过两年长开了，就各有各的模样了。”
太后想想也是，小孩子嘛，能看出什么。
她也真是的，都出现幻觉了。
可抱孙子的欲望不降反更强了，想到今日的目的，她问：“你觉得裴家嫡次女如何，性子活泼，皇上太闷，也许会喜欢这样的。”
丛霜可不这么觉得，裴二小姐是话多，但顶多是清秀可爱，跟皇上的面相比起来，可差远了。
她算是看着皇上长大的，觉得能配得上他的也该是天仙般的皮相。
可在太后面前，丛霜自然是不敢这样说的：“咱们皇上人中龙凤，自然是配得上天底下所有的女子。”
太后：“……”
皇上太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不知道会找个什么样子的。
姚姝仪刚好找到御花园，很不巧地撞上了太后銮驾。
她跟着其他宫女太监站在宫道两侧，低眉垂眼，想静候太后离开。
太后垂目，眼神瞥过姚姝仪，看不清全貌，但简单的宫女服也遮不住她一身的风华。
这个倒是长得够好，可惜了，身份太低。
太后被她脑海中突然蹦出的荒唐想法吓了一跳，她可真实魔怔了。
就算皇上再饥不择食，这个身份的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