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贺厂长也库熊着摇了摇头:“田书记,今晚上我也不能去,晚上还要配一个重要的客户,几十万的生意耽误不得。”
田书记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上去好像有点失望,只是将目光落在了黄老板身上,黄老板抿着嘴笑了笑:“也就我自己有时间了,没家没业的,这生意没我盯着也行,那我就等着田书记请客了。”
黄老板何尝不知道田书记的心思,虽然田书记比她大十几岁,不过职务在这里摆着,要说黄老板不动心那是假的,但是一直以来都是欲擒故纵,就是不肯说透,却偏偏总是弄出那么一点意思,吊着田书记的胃口。
一听见黄老板答应了,田书记哈哈一阵大笑:“看来我今天请客请定了,不好意思,我又糊了,估计这今天这手气,不但能把昨天的赢回来,还能有不少结余——”
这说着话,随手摸了张牌,没想到刚好糊了个清七对,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高兴,手气也跟着好起来,猛地将牌啪的拍在桌子上,正要推到手中的牌,却不想就在此时,房门忽然就被推开了,随后几个人大步走了进来。
田书记抬头看了过去,三个人认识的只有崔县长一个人,至于领头的年轻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一下子还没想起来。
“崔县长——”皱了皱眉,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劲,即便是崔宝义找自己有事情,也不会这么粗暴的将门踹开。
只是话还没说完,打头的那个年轻人就大步走了过来,阴沉着一张脸,话也不说一句,伸手一扒桌子,猛地一用力竟然将桌子给掀了,麻将牌掉的四处都是,发出啪啪的声音,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懵了,田书记没想到敢有人和自己掀桌子,正当他恼怒的时候,倒是一旁比他年轻不少的徐涛一下子认出了刘浩宇,不由得站起来,脸上写满了尴尬:“刘市长——”
刘市长?话到嘴边,田书记猛地顿住了,终于想起了这个年轻人为什么看着这么眼熟了,这位不是新来的刘浩宇刘市长吗,可是刘市长发的哪门子彪,干嘛掀自己桌子,至于这么对自己有意见吗?
田书记脸色有些难看,站起来正要开口,却不想刘浩宇抢先开了口:“田书记真是好兴致,还有心情打麻将,不如抽时间去杜楼看看。”
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刘浩宇甚至懒得和田书记再多说什么,话音落下, 扭头就走,丝毫不顾及田书记的脸面,至于周天霖自然是紧紧地跟着刘浩宇,转身也就离开了,只有崔县长犹豫着,抬脚又落下了,好像他不能跟着走。
“崔县长,到底怎么回事?刘市长干嘛发这么大火?”徐涛反应过来,心中有些担心,这位刘市长虽然年轻,但也不是官场新丁,虽然是副厅级干部,比田书记高一级,但是也不至于这么落田书记的面子,况且官场上讲究的是润物细无声,今天发这么大火,势必有原因的,弄不清原因决不能贸然处理。
崔县长也不敢隐瞒,只是一脸的苦涩,长长的叹了口气:“怪不得刘市长,今天刘市长电话通知我让我陪着他去村里搞调研,查看学校校舍情况,就在我们眼前,一间教室轰然倒塌,幸亏当时刘市长提前一礼要求孩子们先搬了出来,否则华,二十多名孩子就要被埋在里面了,这事情对我们触动太大,刘市长他——”
话没说完,徐涛和田书记脸色就变了,终于明白刘浩宇发的哪门子彪了,事情好像真的挺严重的,一想到校舍倒塌,如果真的将学生埋在里面,那自己这个左书记绝对跑不了责任,万幸没有伤到人。
田书记心里已经不敢怨怒刘市长掀自己桌子了,真要是计较起来,只怕自己就糟了,闹起来绝对是自己倒霉,没有人能指责刘浩宇什么,但是自己上班时间玩牌,而且还偏偏出了大事,哪还敢在多想下去,不由得一把抓住崔县长的手腕:“崔县长,还有没有其他的情况?”
“今天走访了十二座小学,就有二十多间快要倒塌的教室,刘市长都一力主张全都搬出来——”将今天的情况说了一遍,崔县长也是一脸的苦涩,回想起那一幕,到现在还胆战心惊,这种事情远比书记发怒更让人惊骇。
听了崔县长的话,田书记脸色变了,沉吟了一下,朝刘浩宇离去的背影望了一眼,咬了咬牙,却并没有去追刘浩宇的脚步,反而当机立断道:“徐主任,马上通知县委县府和教育局的同志,从今晚开始,所有人加班,分配下去,将全县的所有学校检查一遍,凡是涉及到頻危校舍的,学生必须立刻搬迁出去,至于联系孩子们的教室,大家自己想办法,尽量租用乡亲们最结实的房子,决不能再出这种事故了。”
几十年的宦海沉浮,让田书记很明白,这一次是万幸,自己玩牌这种小事对自己影响不大,哪怕是教室坍塌,不是没伤到人嘛,但是如果再出上一回事,那自己绝对就要完蛋了,毕竟刘浩宇已经警告了自己。
田书记很有决断,这时候要的就是一种坦度,否则去追刘市长根本无济于事,更何况刘浩宇还在气头上,等他消消气再说吧,只要自己做好了,一些事情比自己说更管用。
说着田书记当先一步朝外面走去,徐涛也不敢怠慢,紧随着田书记朝外走,至于崔县长也紧紧地跟上了,只留下不知所措的贺鹏和黄老板,最后贺鹏苦笑着也离开了,吱哟黄老板默默地收拾着残局,心中对哪位刘市长多了一丝惧意,不知道会不会对田书记造成不好的影响。
县委书记亲自挂帅,其他的领导干部自然不敢耽误,凡是能喊上的领导,一个不拉的叫上了,整个县委县府的头脑们干部们,包括教育局的干部们,分成了好几十个小组,旁晚时候就都各自想办法下乡去了,哪怕是一夜不睡,也要把这个工作做完了,因为田书记说得明白,谁负责的那一片出问题,就要摘了谁的官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