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浩宇在干什么,此时的刘浩宇正在合阳县搞实地调查,对于几个实在是危险的学校,只是学校先借用民房上课,并且学校立刻拆除,并答应很快翻修校舍的资金就会到位,无论如何不能让孩子们在这么危险的环境下上课,不然出了问题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更对不起那些孩子的家庭。
就在崔建利准备联系他的时候,刘浩宇正在一个叫做杜楼的村子,杜楼村小学,是附近四个村子的唯一的一所学校,本身杜楼村就偏远,这几个村子真的很穷,连座像样的房子都没有,杜楼小学的情况就可想而知了。
这事说来也巧,前脚刘浩宇检查了这座学校,眼看着用木头撑着的一间间已经裂了缝的教室,刘浩宇当机立断指示,让学生全部迁出,借用老百姓的民房,后脚就出事了。
看着所有的学生从学校里出来,搬桌子的搬椅子的,高很多课桌凳子都缺了条腿,要么就是缺这少那的,破破烂烂的让人看的揪心,把那些学生也都一个个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让刘浩宇心里堵的难受。
“任重道远呀——”刘浩宇叹了口气,一脸的苦涩:“看看这些孩子们,咱们这点辛苦算什么——”
“是呀,刘市长,这些学校早就该返修了,可就是没钱,看见这些孩子,我们心里也是揪的难受。”合阳县主管教育卫生的副县长崔宝义,负责陪同刘浩宇检查合阳县的校舍情况,看着这些学生,也不无感慨的道。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崔县长这句话才落下,就听见轰的一声,就在众人眼前,刚刚撤出学生的一座教室竟然轰然倒塌了,土胚房直接坍塌,尘土飞溅,将隔着十几米的刘浩宇等人全都淹没在其中。
尘土飞扬,残恒断壁上还挂着木檩,掉落的瓦片,碎了一地,因为这一间倒塌,还扯得另一间也塌了。
就在眼前,眼睁睁的看着教室倒塌,所有人都有一股凉气从后心窜上来,呆呆的看着倒塌的教室,一个个心中颤抖着,一片空白。
后来回忆起那一幕,刘浩宇只觉得后怕,情形那是自己这辈子做过的最英明的决定,如果再晚上一小会,。可能二十多名学生就要被埋在里面,而且就在眼前,那会让人疯掉的。
崔县长也一脸苍白的看着这一幕,心脏都几乎不跳了,如果不是刘浩宇一力让搬出来,只怕此刻学生们就被埋在里面了,出了这种事故,那么背责任的绝对是自己这个主管教育的副县长,就这一件事,足够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旁边看热闹的村民们,一个个呆呆的,脸色也说不出的难看,比刘浩宇他们心里更后怕,因为里面是他们的孩子。真是太可怕了。
良久,没有人出声,只是呆呆的看着倒塌的教室,安静的不得了,没有人开口,没有动弹,因为里面没有孩子,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去我家吧,我前年才翻盖的房子,结实,我就是去睡猪圈,也不能让孩子们在这种地方上课——”终于一个村民缓过劲来了,颤抖着声音,说的很坚决,因为他的孩子就在这间教室里。
“去我家,我家房子也结实——”跟着有村民也开了口,他的孩子也在这间教室里:“我不要钱,只要孩子们能安安全全的,其他的都是他娘的扯淡。”
一时间群民们纷纷出声,刚才还为了租用房子,计较着那少得可怜的房租,此时此刻,哪怕是往里贴钱都愿意,只要孩子们安安全全的,就连没有孩子上学的村民,也都是一阵心悸,纷纷表示不要钱用自家的房子。
“刘市长,多亏了您,您就是活菩萨,要不是您——”老支书握着刘浩宇的手,一个劲的絮叨着,如果不是刘浩宇的坚持,那么此刻埋在底下的就不是那些砖头瓦块,而是几十个孩子,那就等于破碎了几十个家庭,甚至老支书用上了尊称。
“老支书,您可别这么说,出了这种事,是我们工作没做好,是我们对不起这些孩子们——”刘浩宇一脸的惨然,根本不敢接受这样的谢意。
“崔县长,你立刻联系你们张书记,动员全县的乡镇科局,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让所有还呆在頻危校舍中的孩子们,一定要全都撤离出来,就算是砸锅卖铁,也绝不能让孩子们呆在这种危险的地方,不然那就是犯罪,一辈子良心都过不去的。”回头朝崔县长吩咐着,刘杨很坚决,甚至放弃了自己挨个巡查的打算,自己一个人做不来那么多事,不能再拖了,一定要马上解决这些事情,最少让孩子先撤出来。
刘浩宇放弃了很多打算,甚至已经不打算给崔建利上眼药了,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太单薄了,他需要更多的人帮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刚刚目睹了教室倒塌,崔县长也是被吓破了胆,即便是刘浩宇不说,也会用尽一切办法,保证孩子们的安全,否则真要是吃了屎,那可保不住自己脑袋上的乌纱帽了,不过刘浩宇愿意出头,崔县长是求之不得。
“我这就联系书记,刘市长,我会尽最大努力的。”没有过多的废话,崔县长终究还是个干实事的人。
倒塌的教室里面没有什么东西,甚至不需要去清理,孩子们安全,刘浩宇也只是安慰了一下吓傻了的孩子们,又和老支书说了几句话,就带着人立刻离开了。
回到合阳县县委县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到了这个点,县委县府的工作人员,基本上就喝茶看报,只等着下班了,刘浩宇阴沉着脸,和崔县长走进县委办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五六个县委办的干部,抽烟喝茶打屁磕。
说真的,看到这一幕,没来由的就一阵上火,好在刘浩宇也不是愤青了,勉强压下怒气,也没有和这些工作人员计较,只是皱了皱眉,咳嗦了一声:“请问一下,你们河阳的田书记呢?”
只是让刘浩宇没有想到的是,或许是因为他太年轻了,又没有通知合阳县委他会来,好不容易压下怒气说句话,却不想工作人员翻了翻眼皮,上下打量了一下刘浩宇,轻哼了一声:“你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