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了一声,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人来上班,昨天那阵势估计着吓坏了不少人,为了上个班拼小命可不值得。
坐在门口,巴巴的一直等到了八点钟,却还是没有一个人来,让刘浩宇一阵无奈,自己连要干什么都不知道,这班上的,既然没有人安排,刘浩宇便给自己找了一件事,那就是收拾大院的卫生,不能自己上班搞的好像在垃圾场一样。
没有人来上班,方家三兄弟也没又来闹,好像乡政府已经成了被人遗忘的地方,刘浩宇巴巴的收拾了大半上午,也只是让乡政府看上去整齐了一些,不过好歹刘浩宇把党政办办公室收拾了出来,自己也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总不能一直坐在大门口看大门吧。
十点多了,刘浩宇正眯着眼在党政办抽烟,就听见门口有人哎了一声:“兄弟,方家那伙子人没来闹事?”
扭头望过去,就看见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眼镜男缩头缩脑的站在门口,还一个劲的朝大门口张望,这人看上去有些眼熟,刘浩宇寻思了一下,才想起昨天老报道的时候,自己还曾经站在眼镜男身边,好像这家伙叫——呃,好像叫孙涛,就是这党政办秘书。
“你是孙秘书吧,你好,我是刘浩宇,昨天来报道的,咱们还见过面呢。”终于有人来了,刘浩宇忍不住兴奋起来,一个人呆在这空荡荡的大院里,真是够闷的。
孙涛愣了一下,隐约好像想起来昨天的确有个人来报道,只是昨天那情况谁还有心思搭理刘浩宇,没想到这家伙第二天竟然还敢来,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孙涛嘿嘿了两声:“是小刘啊,我记得你,这是你收拾的?”
“收拾了大半上午了,这不是累了歇会吗。”赶紧的过去把孙涛往屋里让,多个人说话都是好的。
只是孙涛却没有进屋,挣脱开刘浩宇的拉扯,一个劲的朝门口张望着:“小刘,方家那些人来过了没有?”
“没呀,一上午就我一个人,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耸了耸肩,刘浩宇心中吐槽着,都被昨天的事吓坏了,那些人可真是动刀动枪的,听说还拿刀要杀黄县首呢,就连孙记述都被打的送进了医院,谁也不想为了工作把自己搭进去,反正又不是自己一个人躲着不上班。
听到没有来,孙涛松了口气,没来就好,一屁股坐在门边上的一把椅子上,结果刘浩宇递过去的香烟,这才点上,一抬头正要说点什么,却不想忽然间看见大门口走进了一帮人,这打头的可不是方家三兄弟还有谁,身后那帮人拎着砍刀铁棍,一个个吊儿郎当没个正行,这些都是乡里的小混混,可没一个好东西,没想到他们又来了。
身子一僵,孙涛骤然脸色一变,话也不说一句,整个人就窜了出去,三步并作两步,人已经跑到了围墙边上,却只见孙涛身子一顿,猛地朝上一纵,双手一扒墙头,然后整个人翻了过去,动作之麻利刘浩宇也是平生仅见。
从方家三兄弟进门,到孙涛没了踪影,其实也不过眨几下眼睛的事情,快的刘浩宇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连方家三兄弟都有些茫然,巴巴的望着孙涛消失的地方,一时间脑子还转不过弯来——
“你们怎么又来了,还真想闹下去,对你们可没好处——”发了一会呆,刘浩宇懊恼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点了颗烟,也不由得烦躁起来,到是并不害怕,方家三兄弟也不会把自己怎么着。
听见刘浩宇的话,方家三兄弟才算是醒过神来,方老大砸吧了一下嘴:“姓孙的那小子跑得可真快。”
也没谁理睬方老大的话,三兄弟这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刘浩宇面前,老二和老三对望一眼,搬了张椅子就在刘浩宇面前坐了下来,盯着刘浩宇一时间却又沉默了。
眼光扫过方老大和方老三身上,看着沉默的他们,心中忽然有些明悟,看来今天来不是为了打砸闹事,多半是有什么想法了,看来昨天自己一番话起作用了,心中一动,却只是闷声道:“你们想干嘛吧,现在整个乡政府就剩我一个人了,你们要是想动手,我人就搁这,跑也跑不了,打也打不过,你们人多——”
“不是那意思——”不等刘浩宇把话说完,方老三就开了口:“今天我们三兄弟就是来讨个说法的。”
“讨说法?”眉头轻轻皱了皱,眼眉一挑,吸了口烟,长长地吐了口气:“跟我讨说法,三位,我今天是第一天上班,你们讨说法也应该去找领导,跟我说怕是没用吧。”
这话让方老三脸色阴沉了一点,哼了一声:“就找你说话,乡政府那群王八蛋我还信不过呢,他们根本不敢见我们的面,我知道你才来,不过你说了不算,黄县首可说了算,我们要求也不过分——”
说到这里忽然一顿,盯着刘浩宇仿佛在等刘浩宇开口,不过见刘浩宇没有接话的打算,方老三无奈的嘿了一声:“你昨天也说了,姓赵的那王八蛋罪不至死,我们也不要求他偿命了,不过我爹总归是他害死的,怎么也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另外就是赔偿问题,人总不能就这么白死了吧,真要是给我们说糊的,那就打听打听我方三豹可不会好欺负的——”
嘿了一声,刘浩宇似笑非笑的看着方老三,吁了口气:“你们方家三兄弟在张庄啥名声我还不知道,都是横着走的主,欺负你们可真是开玩笑了,咱们也别说那没用的了,我看你们今天来也挺有诚意,怕是不想给人家当枪背黑锅了,那行,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听黄县首说过,关于赵长明县里已经做出了决定,停职处罚党内记大过——”
“什么玩意记大过,妈的,记个过我爹就没了,怎么着——”一听处罚的这么轻,脾气火爆的方老大立刻就炸了,猛地站起来,瞪着大眼珠子,一脸的凶神恶煞,只怕再多说几句就要翻脸动手了,手都搭在腰上的刀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