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槽,他不会就是那个许先生吧?
凭什么啊,他一个毛头小子,担得起先生二字吗?
谢鸿云想不通,他真的想不通,他认为,在古玩界能称得起先生的人,一定是德高望重的前辈。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但许聪是个例外。
而且谢鸿云刚从外地考古被调回来没多久,所以也没听说过许聪的大名。
很快,他找了个停车位停好车,便去了岳山的家里。
岳山的家三室一厅,比较朴素,但胜在宽敞。
今天来了好多人,有华夏鉴定协会的郑松林、邱冰蓝,还有许聪的便宜学生,故宫文物修复大师张德诚。
另外故宫博物院院长齐东海也来了。
剩下的就是一个五十来岁的阿姨,据介绍也是故宫文物鉴定大师,叫顾秀兰。
谢鸿云进来本想给众人打招呼,可是众人的兴趣都在许聪的身上,没有一个想理他的。
他打招呼的手,尴尬的只能挠挠后脑勺。
于是他只能凑到他老师张德诚身边坐下,希望能找个机会插个话,让众人注意到他。
机会很快来了,岳山提议让许聪加入到故宫文物研究院。
“小许,你这博学多才,大家对你很是佩服,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故宫文物研究院呢?”岳山是真的爱惜人才。
齐东海也很重视,他不仅是故宫博物院院长,也是故宫文物研究院院长,兴奋的道:“对对对,小许,我们研究院非常欢迎你的加入。”
其他人点点头赞同,许聪的学生张德诚那是极度的渴望。
但谢鸿云就脸黑了,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凭什么?
许聪沉默了。
他在想如果加入了故宫文物研究院,那以后是不是只能考古,而不能再去捡漏,或者发掘遗迹赚钱了。
可故宫文物鉴定大师这个名号也很诱人,这是古玩界金字塔塔尖的荣誉,多少人穷极一生都触摸不到的。
“小许,你还在犹豫什么,只要你来,我们立马聘请你为研究院高级鉴定师、修复师,另外只要你从业满一年,一年以后,研究院提拔你成为副院长,你要知道,小邱现在还只是个见习鉴定师。”齐东海开出了非常诱人的条件。
许聪听完,倒是对这个高级和见习鉴定师产生了兴趣,问道:“高级和见习鉴定师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了,高级鉴定师,就是外面俗称的鉴定大师,而下面还有中级、初级、见习鉴定师,一共分为这四个等级,高级鉴定师专门优先处理一些国宝级的文物,其他文物由中级和初级鉴定师处理,见习鉴定师不得处理任何文物,需要见习三年,升为初级鉴定师,才能参与鉴定工作。”
“另外,研究院的高级鉴定师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你眼前的郑会长,张德诚,还有顾秀兰女士,加上我,一共也就四位。”齐东海详细介绍了一些研究院的规章制度。
许聪暗暗惊讶,这高级鉴定师的评选资格也太苛刻了。
连邱冰蓝如此优秀的人才,现在只是摸到了故宫文物研究院的门槛。
可见这条路是有多难。
“怎么样,小许,有没有兴趣?”岳山再次问道。
许聪想了一下,便说道:“我有一个疑问,如果我加入了故宫文物研究院,是不是以后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在外面捡漏,就只能去考古?”
这个问题问的众人一愣。
随即齐东海点头说道:“是的,不过,我们故宫博物院还有很多文物等着你去研究和修复,在那里,你的才华可以施展的淋漓尽致。”
许聪顿时无语。
一想到自己以后只能用系统去鉴定一些文物的真假,然后再用修复券去修复一些破碎的文物。
确实,贡献是做了。
可是人生就一眼看到头了啊,自己就变成了一台机器,在哪不停的扫描,不停的修复,做上了流水线。
这有什么意思?
一点也不刺激。
“我拒绝。”许聪毫不犹豫的回道。
众人有点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毕竟许聪太年轻了,又不像他们已经四五十岁,都快退休了,你让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沉下心来,锁在一个屋子里,那简直是在谋杀。
所以他们仅仅只是有点失落。
但谢鸿云很窃喜,他吓了一跳,总感觉自己在做梦。
曾经他梦寐以求的高级鉴定师称号,居然就这么轻易的给了一个比他还年轻的毛头小子。
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他在野外考古奋斗了三年,也才成为了一个初级鉴定师,终于看见了点曙光。
你这个时候要是搞出一个,比他还年轻的人当上了高级鉴定师,他真的会当场死给你看。
“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勉强,你也不要有心里负担,人各有志,我们能理解。”岳山还是很开明的。
齐东海点点头,只是他迟疑道:“那接下来这事可能就有点不好办了,能不能想个别的办法?”
岳山皱眉,想想也是。
其他三个大师也紧锁眉头,似乎都在头疼一件事。
许聪三个小辈一脸懵比,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又不敢问。
随即郑松林问了一句:“如果小许想进入体制内,那可不可以破例,搞个特邀呢?”
“诶,这个想法可以,研究院特邀鉴定师。”齐东海眼睛一亮。
岳山等人眉头舒展,觉得这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这样就可以不用进入体制内,但依然能代表我们故宫博物院,小许在外面想干什么还干什么,只是研究院有需要的时候,过来帮一下忙。”郑松林详细的解释了一下。
“我觉得可以,待遇等同于研究院高级鉴定师,手续我去办,走特批程序,一定没问题。”岳山兴奋道。
“小许,你觉得呢?”齐东海问道。
许聪正想说话,但被谢鸿云抢了先,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喊道:“我反对,他才多大,他凭...”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张德诚一拍谢鸿云的脑袋,打断了对方的话,随即喊道:“你小子最近欠打是不是,还想欺师灭祖啊,你知道他是谁吗,他他他的,我没教你怎么礼貌用语吗?”
谢鸿云被一巴掌拍懵了,心想平时温文尔雅的老师,今天怎么暴走了呢?
众人大笑,也不说话,就在一边看戏。
“老师,你怎么了?”谢鸿云委屈道。
“我怎么了,我问问你怎么了,我刚刚听说,你在下面跟你师祖抢车位啊,胆子不小啊。”张德诚很生气。
“等会,谁是我师祖?”谢鸿云问道。
“你给我看清楚了,这是我老师许聪许先生,而你是我的学生,他不是你师祖,谁是你师祖?”张德诚看向许聪的眼神很尊敬。
谢鸿云:“???”
WTF,我特么的居然是这毛头小子的徒孙?
艹!
不是,老师,你都多大年纪了还拜师,你拜师就拜师吧,还拜一个比我年纪还小的。
你让我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