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阮青烟有点意外,自己说两句就信了?
老爷子笑了笑,“吃饭吧。”
小孙子懂得心疼媳妇儿了,是好事儿。
晚上,阮青烟坐在床边的时候,苏呈走进屋,递给她什么。
“给。”
下意识地,她抬头看,顿时看到了一卷整齐的钱。
“给我做什么?”
苏呈语气平和,“这个月的工钱结了,我留了五块钱,剩下的你收好。”
“我们一般结账都是次月月中以后,家里缺什么,你就买。”
不抽烟不喝酒的他,这五块在外面吃午饭,都完全够。
阮青烟没伸手,“我身上还有,这个,你就不用拿给我了。”
只是名义上的媳妇儿,证还没领呢。
以后找机会,她还要自己单过,要他的钱做什么。
“你可以先收好,拿着。”
苏呈定定地看着她,好似她拒绝,后果很严重似的,阮青烟脑子一抽,接了过来。
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但他是真的很合格。
“早点休息,明天一早种玉米。”
阮青烟接过后,他的神色柔和了许多。
“哦。”
收起钱,阮青烟往床榻里面挪了挪。
一直上工,板凳还没空修,她也没好意思提打地铺的事儿。
翌日一早,苏呈先起来做早饭。
没有定闹铃,阮青烟是闻的米粥的味道才醒来。
这感觉不错,没有人喊她起。
“醒了,吃饭。”
门口,苏呈的身影晃了一圈,喊她。
“来了!”
洗漱好,吃完东西,阮青烟就和苏呈去地里。
前天晚上下雨,昨天他花了两块钱,出门之前,请村里养牛的大爷,帮忙把地翻了一遍。
现在只需要挖个坑,放点杂草沤出来的粪,就可以种。
他挖坑,只让阮青烟放玉米,许久没忙活的她,还觉得很有意思。
栽种下去的时候,她将玉米用灵泉润湿,这样提高成活率,结果能不能长好,还不知道。
连着两天种玉米,早出晚归的,阮青烟也没喊累。
第二天,苏呈很心疼她,还给泡了蜂蜜红糖水给她。
“甜的。”
干燥的喉咙,尝到甜份,阮青烟整个人都舒坦了。
苏呈看她露出笑颜,唇角上扬,“嗯,你喝吧。”
随后,自己拿起一个水壶,咕嘟咕嘟仰起头喝。
这是一个白色塑胶小水壶,五斤装的,有个小口子,大家喜欢用这个装水下地里干活。
毕竟,军用水壶并不大,装不了多少。
看着明显只是井水的水壶,再对比自己的红糖蜂蜜水。
一瞬间,阮青烟有被暖到,这个男人话不多,但处处为她着想。
许久没被人这般体贴,她鼻子有点酸。
趁着苏呈离开的时间,阮青烟偷偷把里面的水倒掉,换成灵泉水。
“来,喝点水,我们把这块地种完。”
苏呈点点头,又喝了一口,忽然凉悠悠的,比刚刚好喝,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
就像是平日喝的那个茶水一样。
但他没多想,解渴后,迅速起来忙活。
回去的路上,他扛着锄头走在前面,阮青烟低头跟在她身后。
“我休工是三天,明天最后一天,去爸妈那里帮忙。”
阮家人口多,遇到土地承包到户的时候,分到的地也多,忙活下来,肯定需要不少时间。
忙自己家的两天,去岳父家一天,也是应该的。
等他回去上工四天,又可以休息三天回来忙农活。
“好啊。”
阮青烟没有拒绝,种地真的有点累,回娘家的话,她还可以偷懒半天,只需要做饭就好。
第二天一早,两人吃过早饭,苏呈扛着锄头就来帮忙了。
放了会儿玉米,阮青烟和阮妈回家做午饭,留他们爷几个在地里忙活。
才几个小时,就有好几块地种好了玉米。
“阿锋他爸,你们家姑爷真孝顺,一大早就来帮忙干活。”
旁边人看着干活不说话,丝毫不马虎的苏呈,语气里面满是羡慕。
女儿嫁得近,农忙时候,还能带姑爷回来一起帮忙。
远了的,总归是不方便。
“是啊,小苏是很不错,我和阿锋妈,有眼光!”
阮爸笑呵呵地,吆喝着黄牛,犁地。
阮青山放玉米跟着,阮青锋在前方土沟里放粪。
阮青辰则是拿着锄头,用土掩盖,根本不用再废第二道工序。
至于苏呈,则是用镰刀或者锄头,把田地土坡上的杂草清除,免得遮挡生长起来的玉米。
“我家这妹夫不错,我们也不赖啊,小婶子你怎么不夸夸我们哥几个。”
下地干活,大家都会相互叨唠,聊聊家常。
消磨时间解闷的同时,也能把地里的活做完。
“是是是,你家干活的劳力多,忙完来帮帮婶儿如何?”
这人开着玩笑,笑呵呵的回。
而阮青山这边,亦是痛快的表示没问题。
帮不帮的还是其次,说话不能打脸。
这时候,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儿多能干活有什么用啊,媳妇儿都守不住跟人跑,种再多的粮也没人吃。”
斜下方,旁边隔着一个断坡,那是阮家三婶儿他们家的地。
阮家大哥,前几年谈了个媳妇儿,对方见了面,也订了彩礼,各种东西都买齐全。
谁曾想,竟然和一个返程的知青跑了,还是大着肚子跟着走。
一时间,阮青锋的头上一片草原,那之后没再议亲。
阮家老二也相过人家姑娘,但对方嫌他不着调,也没成。
一气之下他表示要跟自家大哥当难兄难弟,直接不考虑。
老三就比阮青烟大一岁,倒也还没操心到他头上来。
“三嫂,他们还年轻呢,着啥急啊。”
“我前几天还跟阮妈说,要把我娘家嫂嫂她闺女介绍过来呢。”
这小婶子,是同村的,性格好,老公是残疾,干活的主力在她身上。
是村里人提起来,就夸能干实在的女人。
“能成吗?阮家这条件,一般的能看上吗?”
这小婶子表情立刻就不好了,她娘家特别靠近山里,交通没那么便利。
看着是穷了点,可这么说她脸上也无光。
“咚咚咚!”
眼看他们越说越起劲,苏呈忽然拿起镰刀,苍苍,给锄头去泥土。
而且面向三婶的方向,面无表情。
她顿时面色一白,生怕苏呈扛着镰刀砍她脑袋。
低着头,不再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