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敏没费什么劲儿就找到了那几个皮猴子——连张老头和张老太都知道,这几个皮猴子现在天天都蹲在家属楼下,就想逮子清呢。
子敏一下楼就看到了。
这还了得?
子敏上去就揪住了一个男生的衣领子,冷笑道:“看什么呢?”
浑然不觉有人绕到他们身后,观察了他们好一阵子的男生都吓得已蹦三尺高。
一回头,看见是子敏,才拍着胸脯道:“是你啊,孟子敏,吓死我们了。”
子敏嘴角噙着笑:“没做亏心事,为什么会被吓着。”
几个男生才不跟她啰嗦呢,过来就对子敏勾肩搭背:“好兄弟,你这话问的,还不是因为你姐嘛。”
然后说道:“你姐也太不爱出门了吧,我们都等了好多天,她除了偶尔去食堂打饭,到楼下晒衣服,其余时间完全不出门啊。”
子敏心想,不就是因为你们守在楼下她才不出门的吗?
这群家伙,主意都打到子清身上了,那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子敏没客气,吹了声口哨。
子礼立马从楼上飞奔下来。
几个男生还没反应过来呢,子敏已经活动活动手脚,照着领头的那个脸上就是一拳。
然后挨个打过去。
几个男生捂着鼻子,半晌才怒道:“孟子敏,你干嘛呢?!”
子敏乐呵呵一笑:“打人啊,看不出来?”
啥玩意儿?
打人?
咱哥几个能怕你?
几个男生反应过来了,立马就要还手。
就在这时,白胖的子礼飞扑过来,抱着一个男孩的腰就是一顶。
还没等人还手呢,直接就地一躺,开始嚎:“打人了!打人了!欺负人了!救命啊!”
楼里的大人大多上班去了,就剩下老人跟孩子。
听到这嚎叫,连忙跑过来看看。
结果一看,就是子敏抱着“受伤”的子礼哭,然后旁边站了五六个年纪比他们大的多的男孩子。
关键是,子礼子敏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有些斑驳的红色。
这是……
张老头一拍大腿:“你们这群臭小子!怎么还打人!还把人打伤了!”
几个男生慌了:“不是,我们没有啊!”
子敏哭着道:“我们才刚搬来,他们就天天在家门口堵我们,害得我们家人都不敢出门。”
“今天我带着我弟弟出门,他们就上来推搡我们,还打了我弟弟,把我弟弟打成这样了。”
子礼十分配合地哎哟哎哟起来了。
家属院的老头老太太们顿时就生气了,对着那几个男生说:“你们成天斗鸡走狗的,平时都懒得说你们!现在还打人了!”
那几个男生都慌了:“我们真没打!”
子敏哭着道:“那你们天天堵在我们家门口是做什么?”
几个男生尴尬不已。
他们总不能说是等子清吧。
而老头老太太们看到他们这样磕磕巴巴答不上来的时候,就越发生气了。
“你们就看别人新搬来的所以欺负人?咱们铁路大院里的孩子就你们这素质?”
“你爸是不是二分局的?还有你,今天晚上我就找你爸妈去,好好说道说道!”
几个男生刚想辩解,大家伙已经指责开了。
“上回把我们家窗台上种葱的小花盆打翻了的是不是你们?”
“往我们家玻璃上扔石子儿的是不是你们?”
“天天中午不睡觉,在院子里大呼大叫的是不是你们?”
几个男生蔫了。
这……还真是他们啊。
但是跟今天的事儿没关系啊!
可惜院子里的老头老太太才不管那些呢,狠狠地骂了一通:“再让我看见你们堵在楼下,看我怎么跟你们爸妈说!”
一边骂那些男孩子,一边赶紧要去查看子礼的伤势。
子敏连忙拦住:“不用不用,没事儿的,他们也不是故意的,爷爷奶奶,谢谢你们了。”
说完,拉着子礼赶紧跑回了家。
几个老头老太还在后面叫嚷:“跑慢点儿啊!当心摔着,再给伤了!”
然后才回过头来骂那几个男生:“看看人家!多大度!就不跟你们计较!你们赶紧走!”
几个男生被赶出了院子,灰溜溜地蹲在院子门外。
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到底是谁动的手啊?张强,是不是你下手重了打人家了?”
那个叫张强的男生冤枉得不行:“咋可能啊!”
冲着他们家孟子清去的,敢打她弟弟吗?
几个人互相审问了一圈,终于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们没动手啊!
甚至没找到机会还手!
那孟子礼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
子敏拉着子礼溜回了家。
进家门前,子敏遮挡着子礼,小声道:“我去给你找衣服,你拿到赶紧去水房换了,换下来的就放在水房,一会儿我给你洗,别让大姐知道了。”
子礼开心地拍了拍荷包里子敏给他的“劳务费”,点头:“明白。”
子清正在家里收拾着呢,听到门响,看过来:“你们俩怎么又回来了?”
子清笑嘻嘻地扯了个由头:“没啥,感觉外面太阳太大了,进来给子礼找个帽子。”
说完,用帽子藏着衣服,扔给了门外的子礼。
子礼拿上,一溜烟跑去水房,赶紧给换了。
他倒是没让子敏给他洗衣服,反正就是红药水儿嘛,点的不多,用肥皂使劲儿搓搓就行。
……
自从这天开始,那群皮猴子就再也不能进小院了。
只能在外头等着。
但子清的性子,轻易是不出门的,大多数活动在院子里就完成了。
她也不知道那群总在楼道、楼下堵她,总盯着她窃窃私语的人去哪儿了。
但没了那些人,她自在多了,也逐渐适应了在城里的生活。
八月底,唐晚吟跟孟宇祁带着子清姐弟三人去各个学校里参加插班生的招生考试。
三人当中,子敏子礼都是不用担心的,子清成绩属于中不溜的那种。
但是特别听话,尤其是复习了一个暑假,考得也还可以。
就是有一点比较麻烦——没考进最好的四中,只考到了片区排名第二的七中。
子敏马上就说:“那我也去七中读。”
她几个学校都考了,没有一个落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