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谢思墨交代,他一开始就看出来戈兰不对劲,本来想慢慢来,看看戈兰会露出什么马脚,他只能加速事情的发生,为了防止事情发生变故,出现他解决不了的事情,他果断的摇人了。
一封信寄给老爹莫桑,莫桑就只能从媳妇的温柔乡里爬出来,帮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解决事情。
父子两人合力把所有杀手都斩杀殆尽,李玮还想逃跑,直接腿打折。
天色已暗,二人本想在山上将就一宿,点个火把去驱寒,没想到顾融追上来了。
“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谢思墨疑惑。
他没有把握,所以什么都没说,这是顾留春教给他的。
男人的心思不能太浅薄,稍有点事儿便叽叽喳喳,半点事情都藏不住,做不了大事。
顾融抱着肩膀:“胎仙姐姐说,李玮高价买来杀手来杀我,特征就是一眼黑一眼绿。”
戈兰这个特征非常明显。
谢思墨摸着下巴,“你不觉得奇怪吗?戈兰见过你好几次都没下手,她对我下手了。”
“觉得奇怪,来到路上我就一直在想,他的目标为什么是你。”顾融把戈兰嘴里的东西拽了出来,居高临下地问:“我就不猜了,你说一说。”
戈兰没有理会顾融,反而是看向谢思墨,“你早就知道?”
谢思墨点了点头:“总有人认为富家公子养在富贵窝里就不音世事,实际上这么想的穷人才是最单纯的。”
戈兰被逗笑了,笑得很干,渐渐收敛了表情,有点破罐子破摔的轻蔑感:“算我轻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莫桑说:“杀你干什么,咱们都是两国混血,怎么不比他们大周亲近,问什么赶紧交代,没谁会要你的命。”
戈兰已经到这一步了,就像她说的死活都不在乎了,看了看谢思墨,索性就说:“我没接到什么杀小姑娘的任务,我要做的是离间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若能离间了最好,离间不了,那就杀了你。”
要顾融和谢思墨关系破灭,还可以指使李玮,养出这么庞大的杀手,他们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大皇子,只要他有这么做的理由和意图。
谢思墨想着顾融最近总跟他出去听戏,就哼了一声:“我好歹只是假装,你是真投了敌营,我要是真死了,你嫁给了杀我的凶手,你良心能安吗?帮凶。”
顾融皱眉道:“他喜欢我,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要怪我魅力太大,害死了你。”
谢思墨不服气,“你以为他很喜欢你吗?”
顾融脱口而出:“那不重要,他只是我向你炫耀的工具。”
谢思墨疑惑挑眉:“你跟我有什么好炫耀的?”
顾融一时哑然,脸色涨红,突然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谁让你拿我爹的小院儿金屋藏娇了!”
谢思墨更摸不着头绪了,“这都过去多长时间的事儿了,你才发作,这是翻旧账!家里不提倡翻旧账!”
顾融抱着肩膀问:“谁提倡的?”
谢思墨回答:“顾爹。”
顾融得意忘形:“谁翻旧账?”
谢思墨沮丧:“殿下。”
顾融就像是打了胜仗的大公鸡一样,甩着她鲜亮的头冠,“那你就应该知道,不提倡不作数。”
谢思墨握紧了拳头,可恶,她说的好有道理。
莫桑冷眼瞅着,啧了一声,真是不开窍啊。
顾融看向他:“桑叔,怎么了?”
莫桑敷衍道:“那个大皇子瞅着不错,人模狗样的,办事好像也没有太大的纰漏。”
顾融哼道:“我母亲说过一句话,你以为坏人就是酒囊饭袋的草包吗?坏人也是有她的价值的。我觉得说的很有道理。”
也不知道母亲说的是谁,但看母亲当时说话的神色,应该是位故人,纠缠很深。
谢思墨说:“对于大皇子而言,他需要锦上添花,光是不出纰漏,坐不上储君的位置。只有太子是不犯错就行的,他还差了一步。”
几人分析一番,莫桑把话题岔开了,就宣布大家席地休息。
夜色浓郁,路过的大雁叫声嘹亮,这雁声,唤起了离情。
顾融不知道她贸然离家,父母在家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她看着外边的月亮,开始想家里的月亮了。
身处异乡,梦绕魂牵。
夜凉如水,石头做的枕头凉如冰,谢思墨也睡不着,干脆坐起来,看顾融痴痴的看着月亮。
他问:“你在想什么?”
顾融说:“我在想,月亮和京都哪个更远。”
谢思墨想也不想地说:“当然是月亮了,有人去过京都,但没人去过月亮之上。”
顾融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可是我看得见月亮,却看不见京都。”
谢思墨看出了她的愁苦,她倔强逞强不想表达出来,于是往她身边挪了挪,若无其事地说:“好漂亮。”
“今晚的月亮的确很漂亮。”
“我是说你。”
顾融一愣,惊讶得看向他。
他咳嗽了一声:“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了。”
顾融瞬间笑靥如花,用指尖勾着衣带转来转去,有些扭捏地说:“那是你没见过皇后娘娘未孕之前,我母亲说,那是她见过最美丽的女子,可陛下依旧有很多的妃嫔。”
“还好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
谢思墨突然按住她的后脑,亲了上去,过了一会儿才放开,他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我不是国王,你是我唯一的美丽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