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留春把所有人的喉咙割开,莹白的玉石掉落,没有染上一点污秽的血,洁白、纯净、干净的不染尘埃。
它杀的人,它还是那么干净,像月亮一样干净。
商队老板还是有几分眼力的,没有贸然上去拿玉石,但他还是有点贪,试探性地说:“小哥,这是什么东西啊?”
顾留春摇头:“不知道,但我觉得有点危险。”
商队老板的趋利避害本能和贪婪来回的左右互搏,最后还是贪婪占了上风,“小哥,你要是觉得危险不如给我,我愿意给你钱。”
顾留春说:“我不要钱,我要两头骆驼。”
“这个时候去天启国那可太冷了,我们从那边回来的,我们回来的时候天都不暖和了。”商队老板看中他是个人才,于是发出邀请:“不如明年咱们再一起同行。”
顾留春问:“换不换?”
商队老板一点头:“换。”
顾留春就这么空手套白狼,弄到了两匹骆驼,和他一开始要用的办法不太一样,但他不挑。
他最多就是拉着谢韫玉一起挑一头好骆驼。
“这件事情也算圆满落幕了,死了人太不吉利了,劳烦几位搭把手把人抬出去扔了,我请大家喝酒吃菜,免费的不要钱,也算给大家压压惊。”店老板娘笑眯眯地说。
这种人打架打的灰头土脸,怪难受的,正好喝点酒麻痹一下神经。
侏儒跟着老板娘忙活,“媳妇,人都死没了,怎么给他们上酒上菜?”
“我亲自上手,把死了的人肉剃一剃,加点调料炖一炖,他们会吃的很香的。”店老板娘从袖子里面拿出一瓶毒药,眼底里闪烁着微光:“死了这么多人,总得让我赚点钱才能招兵买马吧。”
老板娘在后厨一顿忙活,眼看着肉都要炖熟了,正要往桌上端,就在中堂碰见了挑好骆驼的小夫妻。
她风情一笑:“呦,两位要走了,我这待客不周了,还请两位多恕罪。”
顾留春和谢韫玉将要启程,临行前,他把指尖的刀刃翻了出来,随意地一甩,飞向老板娘。
老板娘身姿灵活,直接闪开,手里捧着的大碗肉一滴都没撒汤,显然她是个高手,甚至可能不逊色于顾留春,这样才能力压一众男人开黑店。
她还是笑的颇具妩媚风情,“都是道上混的,我不追究你杀了我那么多人,你就骑着骆驼赶紧走吧,要是咱们打个两败俱伤,外头的人会吃了咱们的。”
顾留春想了想,“有道理,告辞。”
谢韫玉走了,还有些不甘心,两人并肩骑着骆驼,少了很多疲倦感,她吐了一口气儿说:“那个老板娘不是好人,不仅做人肉,还处处挑拨离间,要不是你有本事,今天咱们就栽在那儿了,就这么放过她,由着她继续害人,我这心里总觉得不痛快。”
“放心,她也活不下来。”
沙漠上,只留下一行马蹄印迹,很快就被风沙掩埋。
这片荒芜的土地上,注定是留不下什么痕迹的。
黑店里,众人吃了加毒的饭菜纷纷倒地不起,一命呜呼。
老板娘欣赏着他们的惨样,笑眯眯地说:“我都和你们说了,哪有黑店下毒是只害一桌,放过其他人的。我一般出手,就是所有人。”
所有人都死了,她一脚踢开趴着的商队老板,对方一个翻身,就看到了他压着的玉盒。
侏儒说:“嘿呀,那个玉一看就很值钱,我搜刮了来往商队这么多人,就这个成色最好,我估计能卖个几千两,大周京城里那些达官显贵最不差钱了。”
老板娘高兴地打开盒子,然后笑容凝固住了,她发现盒子里的玉又不见了。
紧接着,她有点喘不上来气,喉咙有点撑的慌。
她一转身,侏儒已经倒地不起,只是两三秒,她也天旋地转倒在地上。
整个黑店无一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