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长公主的门,司棋能进,莫桑能进,顾留春进不去。
他就站在大门口,一脸惆怅。
司棋看他怪可怜的,就说:“姑爷,我见着殿下,会帮你说好话的。”
顾留春颔首:“多谢。”
莫桑泼冷水:“那要是殿下还是生气呢?”
司棋一脸凝重:“那姑爷,我就不能和你说话了。”
顾留春:“……”
司棋提着裙摆一溜烟跑了,她觉得有点心虚,毕竟顾留春对她不错的,总是客客气气。
莫桑迈过门槛,门槛就像是无形的墙把两个人隔开了。他站在墙里很开心,嘲笑道:“正卿大人,混了这么久,连门都找不着了?”
顾留春看着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叹了口气:“遇人不淑。”
莫桑知道,这是在说自己不是个好的朋友,但他故意曲解,“你是觉得遇见殿下是遇人不淑吗?我帮你转达。”
顾留春无语了,丧丧一张脸,说:“我会把和你相亲过的女子列成单子,交给司棋的,其中还有没嫁人对你念念不忘的妙龄女眷。”
“你竟扯谎,根本没有女子相中我。就算表面上送我香囊帕子,背地里也在嘲笑我的眼睛,她们管接近我叫忍辱负重。”
莫桑自嘲道:“要是有世家女子相中我,大长公主就不会把我的消息告诉天启国了。她想补偿我受人厌弃的待遇,没有前途的人生,却不问问我想不想去陌生的地方。她总是这么自私,到死了自私一把,还以为自己在为我筹谋,无私奉献。”
顾留春沉默了片刻,说:“这个时候应该是你安慰我,我抑郁,你抢了我的情绪。”
莫桑啧了一声:“是不是朋友,我这么严重的问题,你居然不当回事,只顾着你自己?”
顾留春反问道:“严重到了选错就会成为一国之王吗?”
莫桑低头纠结:“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回去。”
顾留春严肃道:“让我告诉你,你应该做什么。你去告诉谢韫玉,朱小姐亲手绣了帕子,送给我。”
莫桑翻了个白眼,“卑鄙。”
顾留春心平气和:“这叫做计策。”
莫桑道:“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为虎作伥。”
顾留春看着他:“我们是朋友,以义合者。”
“你别搞事情。”
“我一直认为,朋友之交不宜浮杂,所以我一直只有你一个朋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不会帮你就是不会帮你。”
“正所谓,患难识朋友……”
莫桑转身走了,他受不了顾留春在那吟唱咒语,简直像个神棍,就会懆弄人心。
顾留春继续呆呆地看着府门,进不去啊,进不去。
谢韫玉生气,下令狗能进,顾留春都不能进,谢仁只能说一声抱歉,然后门砰地一关。
“殿下,你为什么披头散发?”司棋大为不解。她向姚黄要了个梳子,就比划着给谢韫玉梳个什么发髻出来。
谢韫玉断然拒绝,摸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咬牙说:“我要狼狈,省着当红颜祸水。”
司棋安慰:“您这张脸,即使好好打扮距离红颜祸水也还有一段距离,不用折腾。”
“……”
谢韫玉中箭身亡,倒床不起。
司棋一脸疑惑:“殿下,你到底怎么了?姑爷究竟怎么招惹到您了?他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吗?”
谢韫玉用眼神无声控诉,是你杀了我。
可惜了,在场没有明辨是非的大理寺官员,只有偷笑的莫桑。
谢韫玉立即把矛头对准了他,“谁让你进来的?臭男人,我看了就心烦!”
他挑眉道:“殿下,这是迁怒。”
谢韫玉仿佛如梦初醒:“哎呀,这是迁怒呀,你不说我都没发现呢。出去!”
莫桑不退反进,来到床边,说:“殿下,您和顾留春冷战,上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些觊觎顾留春的女人都蠢蠢欲动了。”
谢韫玉哼唧一声:“少来诈我,大理寺卿凶名在外,谁那么不长眼睛觊觎他。”
莫桑抱着肩膀,回身对司棋说:“司棋,你还记得朱小姐吗?”
司棋一听,直接拍案而起,“送鞋的小姐!”
这个世界上,司棋最不共戴天的仇人就是谢韫玉丈夫身边的女人,这个女人无论才貌品行如何都不重要,哪怕只是一面之缘,也是司棋的一生之敌。
谢韫玉眼珠子一转,“她还没嫁人?”
莫桑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乐呵呵地说:“痴心不悔的等待着某位顾大人,特意亲手绣了帕子送给某位顾大人,某位顾大人的袖子里正揣着那方帕子呢。司棋,你知道女子送帕子代表什么吗?”
司棋忧心忡忡的回答:“代表横也丝来竖也丝(思)。你之前就绣了个帕子送我……”
“咳咳咳咳。”莫桑没想到正美滋滋吃瓜,傻媳妇突然把枪口对准自己,连忙打断,或许是因为咳嗽的原因,半张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