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被拉回来了。
东风咳嗽一声，神色严肃：“陛下近来精力很旺盛，我怀疑是丹药所致。”
他会入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沉寂良久的后宫热闹了起来。
不仅仅多了一个怀孕的才人，其妃嫔都爱打扮了许多，动不动就来上书房报到，美名曰送些茶果点心，一待就是很久。
他还撞见过好几次，大总管透露了一句，陛下会留这些美人许久，也是记档的。
莫桑听到这种话题，脸色有些不自然，下意识看向司棋，想问问对方要不要离开。他以为司棋和他一样抹不开脸，结果司棋听得津津有味。
“二八佳人体如酥，腰间仗剑斩莽夫。”司棋如此说。
莫桑：“……”
谢韫玉无语，心想：教你那些正经的，你一个都没记住，不正经的你记得好牢固。
顾留春还算一个正经人，隐晦说：“会不会只是去探望各位娘娘。”
谢韫玉翻译一下：“会不会只聊天不睡觉？”
东风摇了摇头道：“都记档了，每天都记。而且少卿给了我一些丹药的残渣，我发现其中一物行为羊起石，有壮阳的作用。”
谢韫玉心想，连着一个月敦伦，一个青壮年的小伙都受不了，何况是一个半截入土的老人。
皇帝晚上留宿后宫，白天处理朝政，临近年关，宫里还要举办一场接着一场的宴会。
她喃喃道：“文晏真是有两把刷子，当时我本来都要杀她了，结果她率先设计好了，让陛下传召她，我就不敢动手了，我一旦动手，就会被九公主抓住把柄。我一直想不通陛下召见她做什么，直到侯小姐决定去龙虎观出家，发现文晏也在那，我才猜测陛下如今的反常是因为服用丹药所致。”
司棋好奇：“到底是什么丹药这么神奇，殿下能复刻出来吗？”
东风摇头：“不能，丹药残渣里能分析出来的药物不全。”
莫桑有些惋惜：“要是能复刻出来就好了。”
刹那间所有的事情都聚集在他身上，视线非常诡异。
谢韫玉上下打量一番，用忍着笑的表情问：“你要用呀？”
莫桑顿时恼羞成怒：“我才不需要用，我是给少卿大人要的。”
唰的一下矛头就指向了顾留春。
顾留春不动声色，“谢韫玉知道，我不需要这种丹药。”
谢韫玉深沉地点头：“我的确知道。”
莫桑撇嘴：“你之前明明像个怨妇一样，你说……”
谢韫玉眼疾手快，拿起一块桂花糖糕就塞进他的嘴里。
众所周知，这种糕点很黏，他需要嚼一会儿才能咽下去。
柳玉蕊在这时开口，“这个丹药吃着会不会伤害身体？”
这句话真的是问到点子上了。
东风脸色不好看：“我没修过道，不知道服用什么样的丹药能成仙。但我学了这么多年的医，很清楚人的体能是会被激发的，但这并非好事。就像木柴一根一根的烧火焰，虽然火小，但是烧的久。如果加了一大把的柴火，烧的倒是滚烫了，但很快就没柴可烧，火就灭了。”
总结成一句话就是，老皇帝再这么服用丹药，很快就要出问题了。
柳玉蕊轻轻的拍着东风的手，安慰着他。
谢韫玉神色幽幽，“以我对文晏的了解，我觉得她应该知道这是饮鸩止渴，她暂时得到陛下重用，可一旦陛下有个三长两短，新帝必然要跟她清算。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她早就有了未来新帝的人选，确定对方能受她把控。”
东风提出猜想：“九妹？”
顾留春轻声说：“我觉得不会是九公主，那天她们两个撕破脸了，还挺难堪的。文晏不会不计前嫌，九公主也不会受文晏把控。”
谢韫玉脑海里有一个人选，但她觉得很荒诞，嘴角不受控制地往起扬，“如果是那个孩子，那文晏心可挺野。”
“关在宗人府的那个孩子？”东风勃然大怒：“那并非我皇族血脉！而且若是连皇孙都能争夺皇位，那最有资格的也应该是太子的儿子！他算什么东西！这个文晏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把皇族玩弄在手心里！”
众人看他震怒，连忙说殿下息怒，等着他态度缓和一些，顾留春才有开口：“现在让我疑惑的是，文晏凭什么认为她能凭借丹药就能让陛下立皇孙为储君。”
东风懂得医药，瞬间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丹药很有可能有依赖性，文晏要用这种依赖性让父皇听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