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你进来干什么。”司棋小跑着进屋,急急忙忙把吉祥拉走,边走边训斥:“我不是说了吗?夫人平日不需要人在跟前侍奉,有事她会叫咱们的。”
“我忘了。”吉祥被拉走的时候,还忍不住回头,期待会被留下侍奉。
谢韫玉知道,这个丫头看的不是自己。
她酸溜溜道:“少卿大人,你不饿吗?”
顾留春说:“不饿,我才吃了两块荷花酥,一盏老君茶,你忘了?”
这才是鸡同鸭讲呢。
吉祥是容貌像文晏的丫鬟,因为一些理由,谢韫玉将她暂时留下。
然后这个丫鬟开始三天两头的找到机会出现在顾留春的面前,有时候是在夫妻二人闲谈的时候捧着一把花进屋,有时候是主动挤在床边帮顾留春穿鞋。
谢韫玉也不好因为人家侍奉的殷切就犯小心眼,否则底下的丫鬟该视顾留春为洪水猛兽了。
人家都说捉贼拿赃,结果吉祥还真被抓住了。
顾留春在外办公,回来晚了,怕打搅到谢韫玉的睡眠,就睡在书房。
吉祥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觉得连明二爷都能相中自己,老爷也一定会喜欢她,好几次老爷的眼神都落在她身上,老爷长的英俊,位高权重,光是眼神都要将她烫伤了。
几次洗脑过后,她坚定的认为老爷一定喜欢她,只是碍于夫人才没表现出来。
从小到大,府里小厮都夸她模样比小姐生得都好看,她对比过,的确比何婉娘好看,既然如此,何不让自己过上好日子。
书房里的灯吹灭了,她推了推门,没锁,果然是给自己留门,于是激动的推门而入。
三秒后,一声惨叫响彻庭院。
谢韫玉大半夜被弄起来,整个人都不爽了,她靠在椅背上,沉着脸,嘴角向下,眼下有浓厚的黑眼圈,不停的打哈欠,心情很差,气压很低:“你俩这是玩什么呢?”
顾留春也很困,没精神道:“我睡觉呢,她进门大喊一声,把我吵醒了。”
吉祥颤巍巍地说:“奴婢……奴婢看见书房的灯灭了,想进来给老爷把守夜的灯点上,结果一进来就踩上了骨头,借着月光一看是人脑袋,奴婢吓坏了,所以才叫出声的。”
地方趴着一具人骨头,被踩的七零八落。
顾留春皱巴巴着小脸,很心疼:“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处理出一副人骨头,这是罪大恶极被凌迟处死的囚犯,很难再找到一副这么完全的尸体了。”
谢韫玉揉了揉自己眉心,她不知道哪件事情更严重。是丫鬟试图爬床,还是顾留春居然把人骨头带回家!那骨头上面还有血渍和肉丝!哕!
她有气无力道:“吉祥,你的房间距离书房可有一段路,你是怎么看见书房的灯灭了?”
司棋害怕那具白骨,缩在谢韫玉身后发脾气道:“而且我一再嘱咐你,不要进夫人房间和书房,书房灯灭了关你什么事。”
吉祥捂着肚子,吓得嗷嗷哭:“奴婢睡不着,出来随便走走,一时忘了司棋姐姐的嘱托,我再也不敢来了。”
顾留春还在那试图把白骨拼起来,吉祥痛哭流涕想离他远点,这是凭本事斩断桃花。
谢韫玉气笑了:“吉祥,你是真觉得我不明白,在询问你发生什么吗?司棋,把她拎出去跪在院里,泼一盆水,先跪一宿长长记性。我没吱声不准她起来,让府里丫鬟都看看,敢在我府里爬男主子床是什么下场!”
吉祥吓得慌了神,只能赌一把,强忍着毛骨悚然,闭着眼睛扑向顾留春,抓着人的衣襟嚎啕大哭:“老爷救救我,我只是太仰慕您了,情不自禁才来书房的,老爷。”
司棋气急了,也忘了骨头的可怕,冲上去就要把她揪下来。
“等等。”顾留春叫停,反握住了吉祥的手腕。他从一开始就觉得吉祥的动作很奇怪。
吉祥本来应该欣喜若狂,顺势娇羞一靠,但想着他刚摸完尸体,只能脸色发白颤巍巍叫一声“老爷”,一点都不勾引人。
谢韫玉当场炸了,不敢置信道:“你还敢摸?当着我的面摸?你摸白骨就算了你还摸女人!我要气死了!”
“等会再死。”
顾留春示意她稍安勿躁,过了会放下手,确凿说道:“是喜脉,三个月了。”
此言一出,屋内三人都石化住了。
绿油油的帽子在空中飘了一圈,被顾留春打掉了。
谢韫玉强忍笑意,幽幽地说:“需要我恭喜你当爹了吗?”
顾留春眼神飘忽:“我没有给别人养孩子的习惯。”
谢韫玉怀疑他在阴阳怪气自己,气成河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