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能平息一切,那些萎靡不振的人经过时间的治愈,也能勉强打起精神来了。
一个月后,街道上基本上听不见出殡的丧乐声了,普通的百姓家里开始婚嫁了。
从前街道上一抹白,如今放眼望去都是红的。
皇帝没有下令全国守孝,因此吃喝娱乐一概没有禁止,几家结婚喜事一冲,好像死人不存在了。
但朝廷还在继续查,顾留春已经查到了京中爱养白蚂的人,据说叫做白二爷,已经将人缉拿下狱,如今正把这人当做突破口审讯着,工部现如今人人自危,生怕被牵扯进去。
谢韫玉便以顾留春升职加薪为理由,请了一帮人来庆祝,由于案件还没侦破,就没有大张旗鼓的热闹,只请了零星的几个人。也是同样的道理,所以顾留春也不在家。
东风来参加宴会,把礼物扔给司棋,就问谢韫玉,“你这是闹哪一出戏呀?”
谢韫玉笑眯眯道:“炫耀我有一个好丈夫,快进去先坐下吧,我还等人呢。”
“你最近对我越来越不恭敬了。”东风撇了撇嘴走了。
谢韫玉心想,谁让你不是这场戏的主角呢?
大幕即将拉开,戏台子上的主角也陆续到场。
秦王府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停下,他的亲卫兵充当了府兵,战场上下来的,看着就比其他人府上的卫兵气派。
秦王跳下马车,转身搀扶文晏下车,二人携手来到台阶之上。
谢韫玉站在门口,含笑迎接,行礼道:“见过秦王,秦王和侧妃驾临,让府邸蓬荜生辉。”
“秦国夫人客气了,秦国夫人能邀请妾身,妾身才是该受宠若惊。”文晏已经调整好状态了,向谢韫玉回了一礼。
秦王向府内扫视了一眼,说:“怎么不见少卿?”
谢韫玉解释道:“他还在忙着查案,正是因为查案多次去诸位王爷府上询问当时情况,打扰到了诸位,我心中不胜惶恐,才邀请诸位过府小聚,尽一尽地主之宜。”
他们三个说话的功夫,另一辆马车也到了。
侯细姿下了马车,大大方方的向他们三人走来,“见过王爷,见过秦国夫人。”
她直接忽视了文晏。
文宴也不生气,主动的打了招呼:“侯小姐也来了。”
侯细姿没说话,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秦王和她牵着的手。
秦王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文宴看了他一眼,两人交换了下视线。
文晏没有要在侯细姿面前炫耀自己和秦王的关系密切,反而放开了秦王的手径直走入府内。
那种感觉就像是秦王主动松开了她的手,她尴尬下径直离开。
侯家当年是和杜家近乎齐名的世家,杜家嫡系惨遭灭门,一些宗族人员也都贬的贬,罚的罚,四海八方飘零的到处都是,凝聚不起来,都凄凄惨惨的过活。
但侯家就不一样了,他们家以一种相当温和的方式解体,在世家凋零的时候,他家还有人在朝中占据一席之地。根本原因是侯太后抚养过当今陛下,侯家在陛下面前就是有情分可言。
如果侯细姿不上来就又吵又闹又扇巴掌,文晏是乐得让秦王哄住侯细姿,和侯家来往密切,拉拢一大助力。
当然了,就算对方又吵又闹,文晏还是有把握捏住侯细姿。
一样东西单看可能很普通,一旦有人来抢,瞬间就化为珍宝。
文晏让侯细姿认为,是她从自己手里抢走了秦王,她会处于赢得胜利的喜悦中,掉入快乐的陷阱。一旦她开始试图争夺一个男人,就会不断的往上加筹码,男人就会获得无限的好处。
这个男人的正面是秦王,背面是文晏。
秦王看着侯细姿,询问道:“侯小姐,你衣服穿的单薄了些,本王想解开披风盖在你身上,可行?”
侯细姿点了点头:“行。”
秦王微笑着将自己的披风系在她的身上,修长的手指布满了茧子,在系带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她的脖颈,指肚的茧子带起一阵麻酥酥的感觉。
侯细姿微微笑了笑。
谢韫玉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突然就看透了文晏的打算,一时间有些惊讶,文晏和秦王配合如此默契,亲密无间。那后来为什么秦王登基后废了文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