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留春用力地把腿抽了出来,索性让茴香把话都说出来,这样好能洗清自己,不然他好委屈。他问:“你都说的什么?”
“就是一些杜升让我说的话,他让我说,你和吴家有联系。我不知道说这些会造成什么后果,没想到会影响到太子妃,我都是后来听人说才反应过来的,我太蠢了。”茴香哽咽的泣不成声,好像被污蔑的是她一样。
顾留春很平静,问:“那为什么不去大理寺澄清呢?”
茴香哭声一顿,不值钱的眼泪顺着两下滑落,弱弱地说:“我害怕。”
顾留春点头,接受了这个理由。
谢韫玉听出不对劲,问东风:“茴香听杜升的话,在大理寺说了不利顾留春的话?”
“哪里是不利于顾留春的话,是把顾留春、东宫、吴家都架在了火架子上烤,她可是重要的人证,牵扯出后面好多的证据呢。”东风晃了晃药瓶,“下毒吧,我是大夫,医者仁心不能杀人,你可以的。”
顾留春可是谢韫玉赌上性命才救回来的人,她蹭地站起来,冰冷冷地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顾留春?”
茴香不敢回答谢韫玉的话,她只是抓着顾留春的衣角,仰头哭泣:“顾哥哥,你把我一个人扔在破屋子里,我一个人在那害怕,我害怕被你抛弃。”
司棋呸了一声:“你就只会害怕。”
茴香心里一抽,猛地爆发了一阵嚎啕大哭。
顾留春管司棋借了一方帕子,按住她后脑,捂住了她的嘴,阻止她哭,然后问:“你就只想说这些吗?”
茴香停止了大哭,帕子才松开,她着急地问:“太子妃怎么样了?”
顾留春蹲下来,和茴香对视,一字一句地说:“你差点害死了太子妃。”
茴香又要哭,顾留春又用帕子把她嘴捂上了,哭声太吵。茴香被捂的喘不上气来,不断挣扎,顾留春不想松手,轻描淡写的要将人捂死。
他不是泥人,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差点被害死哪那么心平气和。茴香居然还敢主动送上门来,她是不是以为她还能被原谅?那么她或许没撒谎,她只是一时想报复自己就差点搭上了整个东宫。三殿下说的对,蠢人总有愚蠢的理由。
“茴香为什么要报复你?”谢韫玉不解。她不太关心东宫怎么样,太子妃会不会死,吴家会不会死,太子会不会蒙受冤屈。她在乎的只有和顾留春有关的事情,哪怕不值一提。
顾留春松开了茴香,茴香只感觉空气争相涌入肺部,太过猛烈,被呛的直咳嗽,窒息和过度吸入空气交替,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但更令人恐惧的是顾留春。
她泪眼汪汪,惊恐地看着顾留春,从来没意识到他是这样的人。
他明明总是温吞,甚至于无精打采,完全不具备任何攻击性。
然而,她刚才差点被他杀掉。
他很平和的交谈,仿佛没有刚才要杀她的举动一般:“谢韫玉在问你,你为什么报复我?”
“你说,不喜欢谢韫玉也不喜欢我。”茴香吓得脱口而出。
谢韫玉幽幽地看着顾留春,笑了一下:“拒绝我的话,应该跟我说。”
原来,自作多情的是两个女人啊,她给出的价格,买不到顾留春。
司棋急了:“你不喜欢?你怎么会不喜欢呢?我给你分析分析……呜呜呜呜。”
莫桑把手放在司棋嘴上,拿开,放上,拿开,反反复复,速度很快。司棋只要一说话,话就变成了乱糟糟,谁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司棋生气打开莫桑的手,“你干嘛?”
莫桑说:“好玩。”
谢韫玉觉得丢脸,她自己丢脸,身边人也丢脸,简直是丢脸的妈妈到家了。
“你们两个滚出去,三殿下请您尊贵的脚步暂时踏出房门,求你了。”
东风晃了晃药瓶,谢韫玉接受了,他开心地出去了。顾留春背后一凉,总觉得大事不妙。
司棋试图和顾留春讲道理,莫桑把人拽出去了。
门一关,就剩三个人了。
顾留春一拍脑门,没想到这种情况下茴香都能坑人。他苦笑道:“谢韫玉,我不是这么说的。”
谢韫玉微笑问:“那你是怎么跟别的女人说我的?”
他们之间的对话太长了,他复述起来很麻烦,索性总结了一下。
“我喜欢你。”
他补充道:“大概是这个意思,除了说喜欢你,我还拒绝了茴香,按照你要求的,说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