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玉这边刚准备有所动作,史太君那边就出了新鲜事。
一向不怎么出门的史太君突然一改常态,天没亮就急匆匆的要出门,叫人套了马车,带上了喜鹊和一个护卫。
谢仁在前院当小厮,发现侧门有动静,尽职尽责的过去检查,这才瞧见人鬼鬼祟祟的影子。
他赶紧告诉的莫桑,莫桑只好谎称有急事敲开了谢韫玉的院门禀报。
谢韫玉听他说完,人一个激灵,都不打瞌睡了。
她第一反应就是,史太君偷偷见文晏去了。
之前派人跟踪过史太君,她偶尔出一次门是去拜访一下闺阁朋友,走动走动关系生着冷漠了,完全没有文晏的影子。
而这一次她偷偷摸摸,行迹鬼祟,完全有可能是因为文彬成亲了,文晏作为父亲听到消息赶回来,母子两个碰一面,说一下文彬的近况。
“你跟着她,等等,我亲自去,备车。”谢韫玉简直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她要见到杀自己的凶手了吗?!
莫桑驾车,一路追着,此时还处于万籁俱寂的时候,但天微微亮了,城门刚刚打开,隐隐能看见地上车轴的印迹。跟着出了城,一片土路,新鲜的车轴印更深了。
土路依旧颠簸,司棋看着一句都不抱怨的夫人,怀疑人颠傻了,她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说:“夫人,你怎么了?”
谢韫玉擦了擦眼睛,稍微有点红,说:“没事,我就是激动。”
一个人能有机会再次面对杀自己的凶手,太难得了。
她手不停的抖,整个人的情绪都不对,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涌。
文晏,我真的好想见你。
司棋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有点害怕,不敢吭声了。
莫桑架着马车紧赶慢赶,忽然发现这方向是去宁远侯府的温泉庄子,前往已经不能骑马,需要步行,只能将马儿拴在隐蔽处的树上。
谢韫玉跳下马车,她为了方便跟踪特意穿的简单,绣花鞋上连个多余的装饰都没有。
司棋扶着她,莫桑在前面开路,这个庄子不算大,毕竟是寸土寸金的京都,她还是不够富裕的。
庄子上三户人家,主要负责一些种植的工作,两排瓦房,一个大院子,院子后山就是流动进来的温泉。
大门开着,他们三个进了院子,听见西边有些动静,贴着墙根过去。
谢韫玉往窗户里面看,屋里似乎在冒着一些烟雾,似乎在烧什么。她冷不丁反应过来,“咱们出去!”
“往哪走啊?”
大门口处,史太君就站在那,一脸胜券在握的笑容。
庞统立在她身后,一群从未见过男人手持弓待命。
莫桑意识到了这是陷阱,房间里滚滚浓烟已经烧了起来,好像是加了什么助燃物,烧的速度非常快,整个院子都是祥通连接的。
后路已经被堵死了,前路歹人虎视眈眈,他说:“待会你们两个尽量躲在我身后,但我拼了这条命,恐怕护不住你们周全,所以,我可以试着去刺杀那个毒妇,也算是报仇了。”
“别冲动。”
谢韫玉已经在为她的冲动买单了,她按住了莫桑,上前一步,手心渗汗,但面上镇定:“看来你知道我派人跟踪你不止一次。”
史太君慢条斯理:“当然知道了,你那点小手段,用在老大媳妇那个蠢货身上还行,还想着对我动手,谁给你的胆量?真以为我容忍你是怕了你?之前不处置你,那是想让你帮文彬撑一撑门楣,后来不处置你是想等文彬成亲,不然还得给你守孝一年,耽误时间。”
谢韫玉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原来如此,是我糊涂了,被急切冲昏了头脑,我还以为你是来见文晏的。”
史太君眼睛一眯:“你说什么,文晏已经死了。”
谢韫玉冷笑一声:“死没死你清楚,你怎么舍得你的宝贝儿子死了呢,虽然他是个天阉,延续不了后代,但你还是宁可抱养孩子,也成全他的假死脱身。”
史太君凝重的神情变了,变得轻蔑:“还以为你知道什么呢。”
谢韫玉看她那种反应心里惊愕,难道自己猜错了,自己已经是瓮中之鳖了,她没理由撒谎。
“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文栗是真死了,被人下了慢性毒药一点点弄死,你好狠的心啊,可怜大嫂这么多年什么都不知道,一心一意的给你办事,你杀了她的丈夫,还杀了她的孩子和她的孙子。”谢韫玉抛出了另一个令人秘密。
史太君抬了抬下巴:“死得其所,该给我儿、我孙让路。现在,我就送你去跟他们一起团聚,倒了地底下再骂我吧。”
她后退一步,弓箭手顿时瞄准了他们三人,每支弓箭上还带着火。
庞统提醒道:“用火箭,恐高会射到别的房屋上,庄子里的其他人……”
“一并杀了灭口。”史太君淡淡道:“这边闹的这么热闹,难保没人听见什么,我可不想有活口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