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惊讶地看着谢韫玉,她闹的那么凶最后说不杀人灭口,大夫人开始怀疑了,难道那一夜之欢让她生情了?
大夫人又开始迸发出浓烈的嫉妒心了,“弟妹真是宽宏大量,我代替我表弟感激不尽。”
“你们两个在决定什么蠢事!”史太君不满道:“不杀了他难道让他出去瞎嚷嚷吗?你们不要脸,我还要呢!”
真的吗?我不信。
谢韫玉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吴礼有功名在身杀不得,一旦杀了他官府会严查的,况且他还在京中置办了宅院,一旦查出房屋过户谁经办过手,就会顺藤摸瓜找出掏钱的大嫂,我这也是为了大嫂考虑。”
史太君瞪了大夫人一眼:“用宁远侯府的钱给你的姧夫买房子,你可真是厉害了,往后是不是准备把整个家都掏空了?”
大夫人连忙说:“儿媳不敢,就是一时糊涂了,弟妹说的有道理,杀不得,杀完了查到我身上,到时候会给宁远侯府蒙羞的,不如就把他赶走,赶得远远。”
谢韫玉摇头:“这样也不妥,要是他想走早就走了,他还奔着参加科举,和文彬一场考试,或许还奔着考上了举人咱们家拿钱给他打点,反正他捏住了咱家的软肋。”
秀才考举人是在秋天考,一般考上了就能花钱当个小官,什么县衙的县丞之类的。对于他这样家境不显,读书不用功的人来说,已经是天花板了。
史太君看着她冷静分析,全然没有慌乱,一看就是打定了主意,沉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要如何?”
谢韫玉看着大夫人勾起嘴角,说:“此人杀不的,杀了有麻烦;也留不得,留着他他迟早会嚷嚷出去。与其把秘密藏着,不如像脓疮一样早点挑破,也能早日痊愈,请婆婆早做决断。”
史太君看出了,这才是她的目的,图穷匕见了。
大夫人还一脸疑惑:“什么挑破?”
只有聪明人在心照不宣的对视。
脓疮就是吴礼和两个寡妇都有瓜葛,想挑破也简单,去京兆府衙门告他强姧寡妇,以国法处置他。可一旦这么做,那个女人也就毁了,有一句话叫做寡妇门前是非多。
如今谢韫玉势头正旺,背有皇子做靠山,还有贞洁牌坊加身不能出事,就算是挑破脓疮也不能事从她身上起,所以她有恃无恐的请史太君不留余地的处理这件事。
史太君也心知肚明,她在逼自己把老大媳妇推出去挡刀,以吴礼姧婬老大媳妇立案,把吴礼解决了,把老大媳妇毁了,她自个全身而退,干干净净。她主意打的好,史太君却并不想配合。
“这不行,一旦闹到了京兆府必然会宣扬的满城皆知,到时候宁远侯府一定会沦落成笑柄的。他们不会认为你大嫂是个受害者,只会觉得她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被强迫只是挽回尊严的说法而已,否则为什么偏偏只有她被强迫了。”
“大嫂不就是耐不住寂寞吗?”谢韫玉一脸真挚地问。
史太君噎了一下:“做女子殊为不易,男人丧妻可以再娶,女子改嫁却是艰难,你大嫂虽然有错,但也能体谅。”
谢韫玉更加真诚地说:“母亲如此怜惜大嫂,我真是感动不已,所以有了个主意。母亲不妨将儿媳妇认作女儿,将她嫁出去,正好有吴礼这个现成的人选,也是成就了好事一桩。”
大夫人的心情经历了三起三落,一开始没听懂谢韫玉的隐喻,等着史太君挑破要去京兆府告吴礼强姧自己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她都是当祖母的人了,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她还来不及求情,谢韫玉就又提出来一个“好办法”,让她和吴礼成亲,她一时间竟然有些心动:“母亲……”
“不行,老大和长孙得知了,九泉之下如何安宁。”史太君断然否决,她留着大夫人就是为了有人和谢韫玉打擂台,怎么可能把人嫁出去。她看着大夫人的蠢样,指着人骂道:“糊涂东西,你现在吃的是珍馐美味,穿的是绫罗绸缎,你去嫁给一个穷书生,你要去吃糠咽菜吗?到时候你没了侯府长媳的身份任人拿捏,你就知道苦了,可有狼盯着羊呢。”
大夫人瞬间熄火了,她还是喜欢用谢韫玉的钱养男人。
谢韫玉冷笑一声,史太君在那指桑骂槐说她是狼,她倒是想问问谁才是白眼狼。她当下也不客气,直接道:“既然大嫂舍不下富贵,母亲舍不得大嫂,那就只剩下之前去京兆府的主意了,母亲得快点决断,万一提前有流言蜚语传出去,那前面的主意也会不作数的。”
史太君听懂了,她这是在说:你要如果不按我的意思办,我就把事情宣扬出去,到时候你们就被动了,告强姧都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