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江海和沈茉一同被赶出了办公室。
直到走之前,两人都清楚看清了霍祁远那脸黑无比的面孔。
江海更是后悔不迭。
早知道他就不自作主张了,现在好了,不仅没有如霍总的意,反倒是惹了他生气,真是白费一番苦心。
沈茉也终于反应过来,原来不是霍祁远点名道姓让自己来当秘书的。
她看向江海。
“江助理,霍总想找一个什么样的秘书?”
江海简直有苦难言。
不过现在他也不敢贸然将霍祁远的意思说出去了,只能含糊不清的说道。
“抱歉,沈小姐,是我误会了霍总的意思,他想找的秘书不是你,要不你就先回去吧?”
沈茉摇了摇头,她在意的倒不是这件事情。
“当不当秘书我都无所谓,只是我现在想要辞职,我想进去再和霍总聊一聊。”
一听这话,江海立马变了脸色。
他好心劝说:“现在霍总的心情看起来可不太好,你要是进去和他聊辞职的话,他肯定会大发雷霆的,我劝你还是换一个时间吧。”
想到刚才霍祁远那森冷的一眼,江海到现在都有些心里发怵。
沈茉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现在就说。
“就算我要继续留在公司,也需要给我安排职位,况且我真的下定决心要辞职,没事的,我再去问一下霍总。”
江海用一副颇为怜悯的神情看向她。
“沈小姐,那祝你好运。”
在他看来,沈茉这一进去,无疑是在往枪口上撞。
就凭霍祁远的性格,怎么可能放她离开?
等江海走后,沈茉重新推门而入。
这一次她学乖了,在敲门的时候就自报名字。
“霍总,我是沈茉,刚才我有一件事情忘了和您汇报,方便让我进去吗?”
隔了几秒,里面才传来男人的声音。
“进来。”
等沈茉靠近,霍祁远阴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微微蹙起,眉眼间似乎有些不耐烦。
“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说?”
沈茉将他的情绪看的一清二楚,快速说道。
“霍总,我想从天逸辞职,但违约金太多了,这件事情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闻言,霍祁远握着笔的手骤然一顿。
随后,他悠长的视线落在沈茉身上,神情不冷不淡,却透着一股意味深长的审视。
“你为什么要突然辞职?”
沈茉在心里犹豫了一下措辞。
她总不能直接说,自己是不想和霍氏继续牵连,所以才要退出公司的吧?
虽然这是事实,可既然要离职,话还是要说的好听一些的。
于是沈茉换了个说法。
“我觉得我不适合天逸,况且成组长离开后,外交部门也没有部长带领,况且我身体受了伤才刚痊愈不久,恐怕没有办法好好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所以想正式提出离职。”
然而,这番话却并没有让霍祁远相信。
他的眼底忽然升起一股戾气,阴冷寒滞的目光像是能穿透人心一般,只是一眼,便叫人遍体生寒。
男人沉冷的声音随之落下。
“你之所以想走,究竟是因为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还是不想见到我?”
没有料到他竟然说的这么直接,沈茉一时沉默了下来。
过了几秒,她也干脆直言。
“这两种原因都有,总之,我没有办法继续在天逸公司上班,希望霍总能够理解。”
沈茉低下了头,但她却能清晰感觉到,霍祁远冷炙的视线不断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就在她以为霍祁远肯定不会同意自己的要求时,却听男人不冷不淡的声音响起。
“可以。”
沈茉一愣,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但没过几秒,她便再度听见对方开口。
“不过之前你手头上有一个由你负责的项目,大概还有一周的时间才能完成,等你结束这个项目再正式辞职吧。”
沈茉一愣,有几分愕然的看着她。
“那违约金呢?”
霍祁远扫了她一眼,似乎有些嘲讽。
“你觉得我会缺这点钱?”
这话的意思,便是连违约金都不用让她付了。
沈茉顿时有几分愕然。
她没有想到霍祁远会这么轻易答应自己的要求,甚至还不用自己付违约金,沈茉不禁皱了皱眉,她总感觉这一切似乎都有些太轻易了。
这个男人,真有这么容易就放过自己吗?
或许是见沈茉还站着不动,霍祁远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还有什么事?”
沈茉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
正在她准备退下去的时候,目光却不经意看见了某处。
犹豫了几秒,她还是轻声提醒。
“霍总,如果手臂上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的话,还是尽量不要过多使用手了,这对伤口的恢复也不太好。”
霍祁远一愣,瞬间默不作声握紧了拳。
他手臂上的伤确实没还没有痊愈,这也导致刚才在打键盘的过程中,他的右手有些不受控制的开始轻微发颤。
但没有想到,却被沈茉注意到了。
他的眼神一时有些复杂,缓了几秒,他才看向沈茉。
“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上班了。”
沈茉这才转身离开。
等她走后,霍祁远目光落在面前的咖啡杯上,缓缓将杯子端起,默不作声喝完了里面的所有咖啡。
味道很淡,是他喜欢的那种。
空气里似乎还残存着沈茉身上的香水味道,混合着咖啡一起让,霍祁远有些心旷神怡,哪怕他知道,沈茉从来不喜欢喷香水。
可是每当两人在床上亲密时,他总能从对方身上闻到一种特殊的香味。
很淡,却很令他着迷。
霍祁远深吸一口气,忽然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缓缓走到窗前,有些头疼似的揉了揉太阳穴。
越来越不对劲了,他为什么老是想起那个女人?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和她有任何纠扯的,可是只要她一出现,就会轻而易举的扰乱自己的心神。
霍祁远觉得自己开始有些不对劲了。
从来没有哪一个人,会如此牵扰他的心绪。
这些年,为了找到母亲的下落,他在霍家忍辱负重,摸爬滚打多年,对自己的情绪一向极为克制保守,平日里能做到不喜形于色。
唯独在沈茉身上失了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