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几行字,兄弟两人对视一眼,几乎是脱口而出。
“不对劲!”
严柏琛握紧了这张薄薄的纸,神情严肃。
“《呼啸山庄》是我在茉茉上高中时送她的第一本课外书,她一直都珍藏着,不过自从沈家出事后,茉茉就把那本书放在了我这里,不在她的书架上。”
严柏松默默点头,又补充了句。
“栀子花也根本不可能。”
因为严柏松对栀子花粉过敏,所以严家从来不会出现栀子花。
哪怕是爱花的沈茉,也会在挑选花的品种时,刻意避开这一点。
这封信要表达的意思显然不止于此。
严柏琛面色凝重,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最终还是无比确信。
“这就是茉茉的字迹,也不存在有人仿造的可能性。”
因为沈茉在书写时有自己的小习惯,就算别人要模仿她的字迹,也不可能将细节都模仿的如此到位。
听见这话,严柏松若有所思。
忽然,他将这封信接了过来,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说道。
“如果这确实是茉茉亲手写下的,而她又故意给我们提供了错误的信息,这说明——她是在向我们求救。”
两人对视一眼,神情变得凝重无比。
严柏琛咬牙切齿的开口。
“这说明很有可能是有人逼着她写下这封信的,她不得不写,但又得想办法通过这些信向我们传达一些信息。”
他将那张纸翻来覆去看了许久,却也没发现任何端倪。
“那她想要传达的信息到底是什么?”
忽然,严柏松脑海中灵光乍现,他紧紧盯着那几行字,有了一条线索。
“我们先去她房间里的书架看看!”
两人按照信中所说找到了第二排的书架,将这一列的书全部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在翻到某本法语语法书时,严柏松整个人愣了一下。
察觉到自己大哥的异常,严柏琛凑过去一看。
只见在这本厚重法语语法书的扉页上,赫然写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字——
霍祁远。
严柏琛的脸色顿时变了。
“难道茉茉现在并不在警局被看守,而是在霍家?”
……
多亏了那封信,让沈茉暂时从阁楼中搬了出来。
霍老太太让人给她安排了一间次卧,虽然依旧被人监禁着,不过相比那间密不透风的阁楼,待遇已经好上了不少。
沈茉坐在床边,心中有些忐忑。
但她相信大哥和二哥一定能够看懂自己心中的玄机,然后来救自己。
而她目前能做的,只有等待。
本以为这一来一去,肯定要等到明天才能出,结果没有想到就在当天半夜,沈茉刚进入梦乡,就听见自己门口传来了声音。
她刚穿好衣服,从床上坐了起来,房间的门就被人直接打开了。
沈茉脸色微冷,抬眸看去,就见舒苑站在门口,目光不善地紧盯着自己。
沈茉几乎是立马就警惕了起来。
不知为何,舒苑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比霍老夫人还要更加可怕。
毕竟在之前几次的相处中,霍老太太的目的和要求几乎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可是舒苑却让她有些猜不透。
不过哪怕如此,沈茉还是故作淡定。
“这么晚了,夫人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舒苑没吭声,缓步走了进来。
她看着沈茉那张漂亮鲜艳的脸蛋,忽然冷笑了声。
“沈茉,我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样。”
闻言,沈茉心间狠狠颤了一下。
她不确定对方说的是不是自己的那个意思,于是故作不解。
“我不明白夫人的意思,”她默不作声捏紧了手指,缓缓开口,“今天我已经把所有事情全部告诉了老夫人,现在没有任何隐瞒,夫人如果有什么疑惑,可以等明天再问我,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
然而,她越是这样说,舒苑脸上的那抹讥讽神情就越发明显。
就仿佛她在心中确信,沈茉这般模样是骗人的。
“你这招糊弄一下老夫人还行,在我面前就太嫩了点。”
对方居高临下睨着她。
“你向谁求救了?他们什么时候来救你?”
她的语气很是笃定,这让沈茉心头有些慌乱。
但她还是按兵不动,抬眸看了过去。
“夫人为什么会这样说?”
舒苑自然不会给她一个答案。
她只是冷冷看着沈茉,优雅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屑,却又夹杂着讥讽的笑容。
“你确实有点小聪明,也难怪之前能勾引到小北,就连霍祁远都对你另类相待,只可惜啊,一个聪明漂亮,却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女人,注定在这个圈子里是活不太长的。”
听出她话语中的深意,沈茉的脸色骤然变了。
她立马就想要大声喊人,然而舒苑却眼疾手快的冲上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对方贴着她的耳朵,阴冷的开口。
“要怪就怪你自己,为了救你那二哥,害安生入狱坐牢,现在我让你成为替罪羔羊,也算是为安生报仇了。”
这话落在沈茉耳旁,犹如一声惊雷炸响。
替罪羔羊?
那她替的是谁的罪?
也就是说,真正有罪的人并不是霍祁远,而是其他人!
沈茉死死咬住了唇,用尽全力将舒苑一把推开。
她光想跑,却见门外走来四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堵住了她的去路,进来后径直将门关上,庞大的身躯瞬间挤满了狭窄的小卧室。
沈茉连呼吸都有些发紧了。
舒苑明显是有备而来。
身后传来她的笑声。
“沈茉,要怪就怪你自己一心想着求救,本来还想利用你多拖一点时间,不过现在看来只有尽快解决,你再把所有罪都推到你头上才能平息,这次的风波了。”
沈茉缓缓转过身来看向她,只看见舒苑那张优雅的脸上露出狰狞阴冷的笑容。
她喉咙有些干涩,艰难的开口。
“为什么一定是我,就因为二少爷喜欢我吗?”
她知道舒苑讨厌自己,因为霍祁北的缘故。
但这份讨厌,却并不足以要了她的命。
毕竟她和舒苑总共也没见过几次,对方就算厌恶自己,也不至于如此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