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两年期还未满,她就提前离开了霍家,也不知是福是祸。
沈茉拿出邀请函,顺利进入了霍家。
大厅里聚集了不少人,不过大部分面孔沈茉都不认识,看他们年轻化充满活力的样子,大概率是霍祁北的朋友。
沈茉不想引人注意,本想先找个角落单独待着,蓄积而发。
却没想到,霍继北很快就发现了她。
“沈老师!”
他脸上挂上笑容,一脸高兴的朝着沈茉大步走来,没几步就走到了她面前。
作为这次欢送宴的主角,霍祁北的一举一动,自然被不少人都盯着。
见其他人也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沈茉神色微敛,仰头朝他礼貌客气地笑了笑。
“二少。”
她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里面是一幅画,不算贵重,却是沈茉亲手画的。
她思考了很久,本想给霍祁北买一个礼物,可想起霍祁北在霍家三番四次的对自己出手相助,一份普通的礼物,似乎不足以表达她的感激。
可若是太过亲密,又难免会让霍祁北心生幻想。
最终,她亲手画下一幅画。
“这是送给我的吗?我现在可以拆开吗?”
沈茉点了点头,霍祁北立马就迫不及待的将礼物的外包装拆开,哪怕只是穿外面的包装盒,他的动作也格外小心翼翼,似乎一点也不想象包装袋破坏。
很快,他就看见了里面的那幅画。
那是一幅油画,画上的少年背着行囊目眺着不远方的高山,画笔不算细腻,但胜在意境很美。
霍祁北认认真真看了许久,口中忍不住发出惊叹声。
“沈老师,这是你亲自给我画的吗?”
沈茉微微怔了一秒,随后摇头。
“不是。”
他唇角绽放一丝淡淡笑意,“这是我专门请别人为你画的,二少喜欢吗?”
霍祁北重重的点了点头,毫无疑问的给了肯定的答案。
“喜欢!”
哪怕这画并不是她亲手画的,只是她用金钱买来的礼物,霍祁北却依旧喜欢,甚至爱不释手。
他重新小心翼翼的将这幅画包装好,送回了自己的房间,等他再出来时,宾客成群的大厅,却没见沈茉的人影。
霍祁北连忙抓住身旁的一个朋友。
“沈老师呢,你看见她了吗!”
那朋友一愣,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二少,你说的是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女人吗?我刚才看见她好像从大厅离开了。”
霍祁北瞬间失了力气,望着门口的方向愣愣出神。
原来她走了。
自己早该猜到的,她今天这趟过来,也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送一份告别的礼物。
若不是自己再三坚持,只怕两人连这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少年清澈的瞳孔,黯淡无光。
实际上,沈茉还没有离开。
她只不过嫌大厅人多,所以特地绕开人群纷扰的地方,来到了别墅侧边的小花园。
在霍家待了这么久,沈茉对于霍家的布局自然也十分了解,她之所以会来到小花园这边,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从这里往上看去,正好可以看见二楼书房的那个露台。
沈茉没有忘记今天自己这趟来的最终目的,其实是冲着书房的保险箱而来。
可怎么进去,却让她犯难。
如今她已经不是霍祁远的法语老师,自然没有正当理由出入书房,别说书房了,恐怕她连上了二楼都难。
大厅里人不少,想要避开众人的耳目偷偷上去,是一个难题。
沈茉只能另寻他法。
比如,通过书房外面的露台上去。
可直到来到现场一看,沈茉才发现这也是一项难以完成的工程。
二楼的高度虽然不算高,可却也足以难倒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没有梯子的情况下,她不可能徒手爬上二楼。
沈茉微微蹙着眉。
这趟过来,该不会无功而返吧?
她心里还在想着这件事情,忽然听见花园那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沈茉来不及躲藏,那人很快就出现在了转角处。
“太太好。”
来人是白卉。
此时看见她,沈茉竟有些心虚。
如果不算昨天的话,两人其实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此时面对她,沈茉依旧像从前那样乖巧安静。
只不过,白卉却深深盯着她看了许久。
片刻,沈茉才听见她意味深长的声音响起。
“有段时间没见了,没想到沈小姐还是很喜欢一个人呆着,大厅里那么多人,怎么不见沈小姐过去一起凑热闹?”
沈茉从她那双高傲的眼中,看出了几分冷漠。
她颔首,礼貌回应。
“回太太,我这个人一向起劲,更何况大厅那些人都是二少的朋友,我过去也没什么共同话题,所以就一个人过来躲清闲了。”
“原来如此。”
白卉轻笑了声,忽然端着杯酒慢悠悠地走沈茉面前。
她那双晦暗不明的眼眸,上下打量了沈茉一般。
哪怕是白卉也不得不承认,沈茉生的漂亮,并不是那种一眼便叫人惊艳的漂亮,而是五官温和柔美,带着几分温婉,没有丝毫攻击力的漂亮。
更重要的是,她很有气质。
她曾经调查过沈茉的家庭背景,并不是哪家有钱人家的女儿,更甚至,她在读高中的时候就被父母抛弃,只能靠着别人的资助上学。
可沈茉身上却并没有那种常见的穷酸味,反而,有一种清雅淡然的气质。
从前白卉还因为她这种气质想要和沈茉交好,可现在想来,这种气质既然能够吸引到自己,也同样能够吸引到男人。
比如,霍祁远。
想起昨天在公司里打听到的事情,白卉不得不警惕起来。
她看像沈茉的眼中,多了几分审视的怨毒。
“我也发现了,沈小姐确实喜欢一个人待着,之前在霍家的时候,沈小姐就经常独自出现在一些地方,比如,花园,或者楼梯口,你说是吗,沈小姐?”
白卉面带微笑的看向沈茉,可话语中的意味深长,却不得不让她警惕起来。
白卉这样问,难不成是已经开始怀疑,那次在楼梯口和霍祁远缠绵的人,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