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家宴,但沈小姐在我们霍家住了也有这么段时间了,怎么就算外人了,”她回头冲着沈茉笑得一脸热情,“更何况大家都在楼下吃饭,那好意思让你一个人在上面呆着,一起下去吧。”
说话间,她已经拽着沈茉的时候走到了楼梯口。
眼看着她说话滴水不漏,根本让沈茉没有拒绝的理由,沈茉只能无奈妥协。
“那谢谢太太了。”
来到楼下,沈茉才发现来的人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少一些,看面孔,大多数都是一些不认识的。
其实到现在,她除了白楠楠以外,也只认识霍祁远和霍祁北的母亲,舒苑女士。
而沈茉之所以认识她,也不是因为和这位有所交集,而是在曾经调查关于霍家的资料时,曾经意外得知关于这位海城一代名媛舒大小姐的风流韵事,让她深感震惊,所以沈茉对她印象深刻。
只不过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如今的舒苑贵为霍家当家主母,掌握着至高无上权力的同时,也是霍祁远和霍祁北的母亲,沈茉如今看见她,第一印象也只会觉得她是一位保养得到优雅温柔的贵妇,压根想象不到她年轻时居然也会干出那么多疯狂的事情。
“阿远,我把沈老师也叫下来了,大家都在楼下一起吃饭,怎么能够让沈老师独自在房间里呆着呢?人多才热闹啊!”
正厅里,白卉带着沈茉刚一走过去,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尤其是霍祁北,一看见沈茉他便着急的朝着这里走过来,不过还没等他走两步,就直接被白楠楠挽住了手腕。
“祁北哥哥,我想吃那边的甜品,你帮我递一下好不好?”
霍祁北脸色阴冷的甩开她的手,狠狠瞪了她一眼。
“我警告你不要碰我!”
他从小接受绅士教育,如果不是白楠楠三番四次做的太过分,他不会表现得如此粗鲁。
白楠楠撇了撇嘴,虽然不情不愿的收回了手,却还是挡着霍祁北的去路不让他过去,她知道霍祁北的意图,笑眯眯的盯着他。
“祁北哥哥,我知道你想去找沈茉,可是现在这么多人在,而沈茉只是一个普通的法语老师,要是让别人发现你和她走得太近的话,对她而言可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呢。”
听说她语气中的警告,霍祁北暗中咬了咬牙。
他可以并不在意旁人怎么看自己,可白楠楠有一点说的没错,他作为霍家人,又是霍祁远的亲弟弟,一举一动都会被人关注着,更何况今天母亲也在现场。
想到母亲曾经再三叮嘱过自己不能随便谈恋爱的事情,霍祁北只好忍耐了下来,远远盯着那张素净漂亮的脸蛋,眼底闪过挣扎。
……
“这位就是阿远请来的那位法语老师?”
舒苑好奇的打量了沈茉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但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漂亮的花瓶而已,不足为奇。
霍祁远微微颔首,目光看起来格外平静。
“最近公司一直在和法国合作商那边对接,为了保证以后去法国能够顺利交流,所以我特地请了一位法语老师上门教学。”
舒苑应了一声,没什么反应,看起来对霍祁远身边有个年轻漂亮的法语老师并不在意。
倒是不远处有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幽幽盯着沈茉看了半晌,忽然说道。
“祁远,你请来的这位法语老师叫什么名字?”
霍祁远目光一顿,幽幽的视线扫了过去。
“沈茉。”
极为简单的两个字从他的唇齿中吐出来,配合着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如同一首极有韵味的老歌。
“沈茉?”
那男人愣了一下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随即摇了摇头。
见状,白卉不经好奇的问道,“二叔怎么了,你突然问沈老师的名字干什么?”
说话的这个人正是白卉的二叔,也就是白楠楠的父亲,白家老二白岩峰。
只见他目光顺着沈茉凝神了一会,旋即摇了摇头,轻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沈老师有些眼熟,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闻言,霍祁远的眼眸顿时一沉。
沈茉也好奇的看了过去,她一向记忆极好,再加上本身沈茉的交友圈就十分寡淡,除了同事以外,认识的朋友一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
她可以十分确定,白岩峰的这张脸,她从来没有见过。
可是察觉到白卉身旁那道冷凝的视线,她顿感不妙,只能硬着头皮巧声解释。
“我曾经在霍先生旗下的天逸公司做过半年的翻译,如果白先生和公司有生意上的往来的话,也许曾经见过我。”
闻言,白岩峰这才恍然大悟般的点头。
“难怪如此,这么说来,可能曾经确实见过沈小姐。”
白家和霍家一向都是合作伙伴,说不定还真是以前在工作上见过。
听见这个回答,白卉才终于松了口气。
刚才那番话吓得她还以为自己的二叔看上了沈茉的美貌,在故意搭讪。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沈茉虽然漂亮,但她二叔又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怎么可能就因为那张皮囊就喜欢上了她?
看来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草木皆兵了。
宴会开始,沈茉默默退到人群的边缘,像往常一样当着背景板。
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清楚楚看见白卉和霍祁远挽着手,接受着别人羡慕或祝福的目光,两人看起来郎才女貌煞是登对,在别人眼里,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而霍祁远在低头和白卉说话时,脸上也会露出难得的温柔神情。
忽然,他伸手碰了一下女人的脸庞,白卉的脸上立马露出羞涩的神色,捂着脸扑进了他的怀里,沈茉清楚的看见霍祁远的脸上露出了宠溺的笑容。
眼前的场景很美,可她忽然感觉如梗在喉,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心口闷闷的,沈茉干脆移开视线,不去看那边。
现在她有点想收回以前那句话了。
或许,霍祁远对于白卉,并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否则以他那说一不二的性格,没有必要为了婚约就非要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
或许正是因为有感情,他才愿意为婚约妥协。
沈茉的胸口顿时有一种说不清的苦涩。
忽然,她看见不远处的人群中传来了一阵骚动,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