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的气息荡漾开来,沈茉却浑然觉不出一丝甜腻,后背凉的刺骨。
她是清楚霍祁远的,狠辣自私,绝不允许自己的东西被人染指。
哪怕只是一句略带亲密的称呼。
她本以为霍祁远欺负够了便会收手,可沈茉全然低估了霍祁远骨子里流淌的浓烈的占有欲。
霍祁远将昂贵的礼服掀起,沈茉顿时凉的一抖,接着,滚烫的大掌便抚了上来。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侵略感,浅薄唇线落在沈茉白皙肩膀上,话里透着股狠劲,“什么事情不该做,你应该清楚的。”
沈茉恍若坠入冰窖,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竟是想在车上要了她。
她顿感狼狈,纤细手指想去推他的胸膛,半路又戛然而止。
不能反抗,否则会被折磨的更惨。
霍祁远向来如此,喜欢漫不经心的欣赏自己窘迫又迎合的模样。
她想着,浑身已经无力,只能咬牙偏过头忍耐。
“看清楚你自己的样子。”霍祁远贴上她耳廓,捏着她的脸看向透黑的车窗。
上面清晰印着二人暧昧纠葛的模样,沈茉耳根烫红一片,心底愈感羞耻。
但霍祁远却丝毫不肯放过她,揽着沈茉靠坐在自己身上,摆明了是想欺负她。
沈茉无力阖上眼,准备迎接狂风侵袭般的攻势。
“咚咚咚。”
车外,霍祁北脸色焦急的叩着窗。
他刚才不过一个愣神,沈茉就不见了,火急火燎的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最后只能无奈的来找霍祁远。
片刻,车窗被按开,露出霍祁远惯来冷傲清冷的面容。
“沈小姐不见了……”霍祁北急不可耐,话语却在触及到副驾驶安静垂眸的沈茉时戛然而止。
她怎么会在这?
不等霍祁北开口询问,沈茉便接话,“刚才不小心迷了路,偶遇了霍先生,他叫我在这里等你,实在抱歉。”
她唇色水艳,却低垂着头安静解释,乖顺的模样叫霍祁北心间一颤,忙不迭的挥手。
“没事的,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此话一出,霍祁远微不可见的瞥了他一眼,戾色隐在眸中,久久未消散。
“到齐了就走吧,这宴会无聊,没什么呆下去的必要。”
霍祁远打断了霍祁北匆匆欲解释的心,沉稳开口,唇旁却掀起弧度,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沈茉身上。
沈茉的手绞在一起,听出这是他给自己的警告。
“霍先生说的是。”
一路上,霍祁北都耐心的与沈茉搭话,眉眼中浮现出喜色。
而沈茉则低垂着眼,双手交叠,有回应却不多。
霍祁远深邃的眸色若隐若现的落在她身上,叫人浑身僵硬。
在这样诡异又寂静的氛围中,三人到达了霍家老宅。
霍祁北自告奋勇,下车为沈茉拉开车门,腼腆的轻笑着,“沈小姐,请。”
沈茉见状勾了下唇角,却突然觉得背脊一阵发凉,刺骨的寒意遍布全身。
她瞥了眼身后,霍祁远面色如常开门下车,背影却隐约透露出不容反抗的威压。
沈茉默然,并未搭上霍祁北的手。
霍祁北却浑然不觉得尴尬,有说有笑跟在她身侧。
此刻,屋内霍老夫人脸上尽是笑意,乐呵呵与眼前白卉的家人聊着。
“祁远这孩子向来话少,满脑子心思都在公司里,从前我还担心他会疏忽了小卉,没成想两人相处了一段时间,祁远人都开畅了。”
“这还真得都多亏了咱们家小卉。”霍老夫人笑着,被提及的白卉则满眼羞涩低着脑袋,谦虚推脱,“您哪里的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话里话外,不失分寸,叫霍老夫人更是满意。
她笑眯眯的点着头,“既然如此,咱们两家的婚事也该趁早提上日程了。”
这话刚落,门外便传来了阵脚步声,霍祁远面色淡漠,周围的仆人顿时恭敬问候,不敢怠慢。
身后紧跟着的,则是交谈甚欢的霍祁北与沈茉。
“都在呢。”霍祁北温和的笑着,颔首与众人问好,打破了因霍祁远进屋稍微冷下来的气氛。
霍老夫人则是招呼着霍祁远,嗔怪道,“一天天就知道绷着个脸,也不怕吓着人家。”
白卉娇羞一笑,摇摇头,表示无碍。
霍祁远望向白卉的方向,淡淡启唇,“妈,您放心,她不是那样娇纵的人。”
说着话,也两三步靠近紧挨着白卉坐下了。
这般亲昵,叫霍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兴冲冲又聊起婚约的事情。
沈茉其实并不想出席这等场合,但她受邀,又无法推辞,眼下也只能安静的坐在角落默不吭声。
“沈小姐不喜欢在这呆着吗?”
霍祁北眼尖的发现沈茉低沉的情绪,略显拘谨的问着。
闻声,沈茉抬眸,平和的阐述,“没有,我喜静惯了,所以在这地方有些不大习惯。”
她略显歉意的颔首。
霍祁北正欲说些什么,旁边挤过来一道忿忿的女声。
“祁北哥哥!”
与此同时,那人顺势坐在了二人中间,沈茉愕然抬头,对上了眼前女孩敌对的目光。
白楠楠没好气的瞪了沈茉一眼,接着尽显羞涩的对霍祁北说,“你怎么才来呀,我等了你好久了!”
霍祁北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不着痕迹的拉开些距离,“她是白卉的妹妹白楠楠,这位是我哥的法语老师。”
简单的介绍过后,沈茉礼貌微笑道,“你好。”
白楠楠却冷哼了声,上下打量起沈茉,阴阳怪气了起来。
“法语老师?什么时候这种毫无身份的人都能进霍家的晚宴了?”
此话一出,霍祁北的脸色大变,沉声呵斥,“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沈小姐是我哥的贵客,轮不到你放肆。”
白楠楠却一脸的不服气,“贵客?不就是个老师,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仗着自己姐姐受霍祁远喜爱,说话也口无遮拦起来。
自始至终,沈茉都面不改色。
面对白楠楠的挑衅,她淡然开口,“我不过是应邀赴约,莫非白小姐认为自己比霍少更懂得品鉴所谓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