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茉今早起得晚,因为昨晚好不容易将林海说通。
虽然把他气得半死,但经过她的一番斗智斗勇,不要脸的威胁,林海终于打消去许家谈亲事的念头。
免得丢人。
早饭后,夏茉端着去河边洗。
不好开挂真不方便,还得去河边洗衣服,就难受。
以前洗两个人的,现在得洗三个人的。
原本该洗四个人的,但是夏知鹤的她坚决不洗,让他自己洗去。
这引得夏知鹤的不满。
眼看着夏茉晾的衣服没有自己的,他便来找她说理,“喂,你连野弟弟的衣服都洗了,你不给我洗呀?”
昨晚他告状的事她还没找他算呢。
夏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欠你的?”
夏知鹤气道:“你欠他的?”
“不欠啊。”
“那你还帮他洗?”
“我乐意。”
“你……你偏心,你带他偷吃,你给他买衣服,你还给他洗衣服。”
夏茉笑道:“是啊,怎么了?”
夏知鹤快气哭了,直跺脚。
气哼哼的抱着脏衣服出了门。
萧镜渊劈了柴火,从院子的另一头过来,“你们姐弟关系不太好?”
夏茉说:“谈不上好不好,就不想惯着他。”
萧镜渊嘴角勾起,被偏爱的感觉真好。
只是……
“夏茉,你又骗我。”
“啊?”夏茉抖着衣服,侧头看向他道:“我又骗你什么了?”
“你说你们那个边陲小镇不流行父母之命,只要两人互相喜欢就可以在一起,可我看你爹那样子……分明不是那样。”
夏茉不好意思的干笑。
“我看他,好像是打算插手你的亲事。”
夏茉笑道:“你可以自信点儿,把打算去掉。”
“啊?那怎么办?”
“没事,他现在不敢。”
想想她昨晚说的那些话,他觉得夏茉真不是个一般人。
在他的印象中,女孩子在亲事上是没有对父母说不的权力,哪怕是公主,也是被安排的命运。
可夏茉不一样,她那么自然而然的说出自己的想法,硬生生逼得林海不敢再提与许家的亲事。
可刚这么想,林海就过来了。
“咳咳,茉儿。”
“爹?怎么了?”
“换身干净的衣服,跟我去许家。”
两人面色大变。
合着白威胁了?还得说许家的亲事?
“爹,我跟你说的事,你不再考虑考虑?”
林海没好气的瞪她,又看向萧镜渊道:“你也一样,换身干净的衣服跟我去许家。”
萧镜渊:“我也去?”
“当然,我与你们许叔叔是朋友,我回来了,理应带着你们去许家拜见。”
听着他的意思只是寻常拜见,夏茉松了口气,丢下手里的桶回屋换衣服去。
等她出来时,萧镜渊与夏知鹤都已经站在门口了,林海带着他们姐弟三人一起去了城里。
“茉儿,你奶奶说你知道许家现在在哪儿,对吧?”
夏茉:“不知道啊。”
“不知道?那你奶奶说你知道?”
“哦,许婶是跟我说过她家的地址,住在什么书院附近,但我不知道书院在哪儿。”
林海停下来,一脸莫名的看着她。
萧镜渊忙说:“别急,我知道。”
众人惊讶,“你知道?”
“嗯,许婶说地址的时候我也听到了。”
林海松了口气,这就好,还以为会白跑一趟呢。
四人行至一间糕点铺子前,林海又停了下来,“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买些东西。”
“好。”
他买了些点心,还有茶叶,一方石墨……
这些东西可以说是很贵重的礼物了。
萧镜渊带路,一行人很容易便找到了许家。
林海故意挑了中午的时间过来,正好许子修也在。
“敢问是许家大嫂吧?”
林海与许家母子是不认识的,但他们看到林海身后的萧镜渊与夏茉,更猜了七七八八,短暂的愣怔后,忙热情的将他们请进来。
“你就是林家三郎林海吗?快快,林兄弟,快请进屋里来。”
“子修,干净的,把凳子摆一下,快请你林叔上坐。”
许夫人的热情招待让林海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没推辞,便客随主便,任由他们安排了。
落座下来,许夫人便拉起了家长。
“我虽没见过林兄弟,但时常听子修他爹提起你,说你是侠肝义胆的英雄。”
林海一阵惶恐,“哟,这可当不得,昔日之事不过是举手之劳,不曾想被许兄记了这许多年,又对家母多方照顾,真是惭愧得很呐。”
“林兄弟啊,您可太客气了。说来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子修他爹做了书院的夫子后,我们一家就跟着他搬来城里了。”
“哎,对了,子修他爹进京城赶考,可与林兄弟碰上了?”
林海道:“实在不巧合,昔日我急着带犬子回家见老母,家里安顿下来便急着赶路了,怕是正好错过。”
“哟,这可真是巧了。”许夫人看向夏知鹤道:“这也是令公子?”
林海一脸尴尬,拉了夏知鹤介绍说:“这是我家……我家小六子,夏知鹳。”
“哦,看您这几个孩子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精神,可比我家子修强多了。”
“哪里哪里,我家的几个孩子都是些不成气的,不能跟你家的相比,听说子修今年中秀才了?”
许夫人谦虚的笑道:“运气,全是他运气好。”
“哎,嫂子太谦虚了,令郎有真才实学,怎能说是运气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吹,听得夏茉百无聊赖,眼睛到处看。
这处小院不大,但胜在安静清幽,院子里还种了不少花草。
房间打扫得十分干净,简单的家具也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旁边是一间书房,看得一整面墙的书柜,里头的书也摆放得整整齐齐,屋里更是窗明几净。
这小院,跟她在现代里见的那种民宿也是不差的。
这说明许夫人是个爱干净且勤劳的女子,她虽出身不高,也曾是普通农家女,但她并没有像普通农家女那般,一门心思栽在一亩三分地上,而是能跟得上丈夫儿子的进步。
不然,这院里种的就不是花草,而是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