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焦头烂额,他的妻子铁萱妍见丈夫这样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什么忙也帮不上。
她虽贵为公主,但是她的母后却是秦贵妃。就是因为她母后,导致皇上沉迷于温柔乡,宦官当道鱼肉百姓。而且冷还落当今太后,也就是如今皇帝的母后。
她的母亲被派去守陵,舅舅更是被打入大牢,哥哥则去了荒凉的凉州。
她也就是个名誉公主,什么实际权力都没有。
她被赐婚,完全是牺牲品。
“林哥,现在情况怎么样?”铁萱妍见林思满脸愁绪关心的问道。
林思倒了一杯酒,仰头喝掉,情绪不稳的说,“我把偌大的家业弄成这样,我真的愧对祖父,愧对父亲。
那个狗屁陈掌柜,要不是我爷爷他能有今天的荣华富贵?他还能娶三房姨太太?要不是他带头闹事,我们现在不至于这样。”他激动得呼吸急促,他便又喝了一杯酒便把酒杯放下,
铁萱妍拿上酒壶倒了两杯,递给林思一杯,自己把另一杯给喝了下去。
林思又道,“就是那几个老掌柜联合的宋家。宋家也不是什么好鸟,听说以前在悄悄卖私盐,而且还和登云山的土匪有交集,就是你在朝野之中。
唉!不提这事,要是朝廷有人帮助咱们,查查这个宋家。哼,肯定不干净。”
“林哥,有个办法。”铁萱妍说道。
林思诧异,问道,“什么办法?”
“你呀,林哥,生意以前为什么可以做这么大呢?还不是有周家。”
“周殷,周世伯。”林思捏了捏手中的酒杯。
铁萱妍握住他的手,“你还忘了,你妹妹林雪儿可是和周殷唯一的儿子周然从小订了亲。”
“对对对,是,是有这事,哈哈,娘子,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可是,雪儿愿意吗?”
“她不愿意,她不愿意难道我们就眼看着林家就这样垮掉吗?”铁萱妍生气的说,同时转身用手帕擦掉了刚流出的泪水。
林思急忙走过去拉住铁萱妍的手,轻轻拍了拍,说,“好了,别生气了。一会就叫叫雪儿过来给她说这件事好了吧。”
此刻的林雪儿也正在她的房间里面画着画。
她一会望着窗外早已经没有花瓣的梅花树,一会又在纸上画几笔,时而露出沉思,时而露出笑容。
“小姐,我听说咱们家的生意被宋家给打压了,家主要把您嫁给京都的周然。”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说道。
她是丫环萍儿,此时站在林雪儿身边。
林雪儿正在书房画画,马上就快画完,听到这个消息不小心手一抖,图纸上多了一笔。
“你听谁说的?”林雪儿转头看向萍儿问道,已经不顾嘴角上的几缕细发。
“刚才我出去给小姐买花布回来,听阿荣和阿融低头讨论,恰好被我听见。”萍儿说道。
“小姐,咱们可不嫁给那个周然啊。以前咱们就听说过,他不学无术,是一个纨绔子弟。”
林雪儿此刻眼神游离。
此刻她身穿一件雪白的衣衫,白嫩纤细的手上此刻握着已经蘸满墨的毛笔,笔墨顺势又滴在了画梅花的纸上。
她的眼眶红润,好像一眨眼眼泪便会从她的眼中流出。令人诧异的是精致的五官此刻只有镇定的表情。但是明显可见吹弹可破的脖颈此刻正在毫无规律的随着胸腹在上下动。
“小姐~”见林雪儿没有说话,萍儿此刻也不知所措。
许久,林雪儿小步地往院子里走去。
她已如今二十岁,其他女子早就嫁人,周家催婚几次,都被她爹爹婉拒了。爹爹在的时候非常宠溺她,可是如今,已经没有人帮她说话了。
院子里的其他树此刻已经发了新芽,一抹翠绿点缀在棕色的树干上,加上墙角处的花似开非开,已经有了点生机勃勃的景象。
林雪儿此刻就站在院子中央,婀娜多姿的身材,一头秀丽的长发随风而动。此时的她已经和周围景象融为一体,她在等一个人。她也不知道等谁,如今,怕是等不了了。
良久,她转过头,“萍儿,家族目前面临前所未有的困难,我是家里的一份子,我也应当出一份力,爹爹生前就给我们说过,一个家族一定要团结。我相信,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哥哥也不会提这件早已尘封已久的事。”
“可是小姐~”萍儿着急得直跺脚。
“什么也别说了,来,给我拿一张纸来,我要重新画一幅梅花。”林雪儿说完便往房间走去。
夜悄然来临。
管家来到林雪儿门前敲了敲门道,“小姐,家主叫您。”
萍儿打开房门,不高兴的道,“小姐说她马上过去。”
接着砰!的一声,便关上了门。
管家摸了摸后脑勺便转身离去……
虽然已经春天,但是冬天残留下的冷空气依旧还在,风晃动着一片竹林发出沙沙的响声。
穿过这片竹林,林雪儿便来到林思住处。见房门打开,看见林思和铁萱妍在屋内便径直走了进去。
“雪儿,来,快来坐。”铁萱妍热情的叫道。
“给哥哥嫂嫂请安。”雪儿行礼问候。
林思牵起妹妹的手说道:“雪儿快坐。”
“雪儿啊,目前家里遇到点困难......”林思此刻吞吞吐吐,欲言欲止,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咳!咳!~”两声咳嗽响起,是铁萱妍发出的,同时她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林思。
“最近天冷,嫂嫂多穿点衣服,注意别感冒了才是。”林雪儿柔声说道。
铁萱妍笑着说,“妹妹说得是,嫂嫂记住了”边说眼神便看着林思。
“那个,雪儿啊,你也知道,宋家现在的趋势明显要吞并我们。咱们家以前都是靠周家做靠山,俗话说得好,亲不过三代,爹爹去世后咱们家几乎没有和周家来往过。现在这种局势,我们不得不又依靠周家。”林思语重心长的说道。
林雪儿不假思索的说,“雪儿知道。”
林思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面向窗外道,“所以雪儿,你已经二十岁了,不小了。你以前总说你心里有人了,但是人呢?你也不知道是谁,这不是胡闹嘛。
你以前和周然有婚约,你迟早是他的人。而且,只有你们联姻,咱们家和周家关系才更加牢固嘛,是吧。”
林雪儿轻轻嗯了一声又道,“哥哥不用再说了,我知道。我是家里的一份子,应当出一份力。”
说完顿了顿继续道,“那么,我什么时候过去?”
“这个月十五日,还有五天。”林思愧疚的回答道。
“那我回去准备准备,不早了,哥哥嫂嫂早点休息。”林雪儿已经起身。
伴随着吱的一声,林雪儿走出房门,往房间去的一条漆黑小路她走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