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玛瑙碧琉璃,气如瀚海耸云顶,远处一座巍峨高耸的大殿,倒映在碧波湖水之中,荡漾着天边的飘渺波光白云,有种贯穿天地的磅礴气势。
墨色的高墙上篆刻了,千百年来挥剑洒血英魂先烈,与恶徒战斗的壁画,在精湛雕刻的篆写下,给人一种栩栩如生的无比震撼和愤恨感,恨不得提剑挽弓的人就是自己。
“这高墙的壁画是上一代掌门不用灵力一刀一划篆刻的,当时他已旧伤难治时日无多,天天夜以继日的篆刻,才有了如此的美卷,算是他的念想和遗愿吧,也是他最后能做的事。”
“太师父?”应鸢看着上面篆刻的波澜壮阔,感慨万千,内心无比沉重。
其实他最想做的事,应该是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吧。
“对,上上一代掌门,也就是第一千零九代掌门带领了近乎全宗弟子战死沧寂,最后一战,师祖逼着自己最小的弟子,接任了掌门。
也就是太师父,让他护送所剩无几的弟子离开沧寂,在得知所有弟子离开后,师祖和其他宗门大能一起舍身封印了沧寂。
太师父接任后,带着剩余零零散散的人,回了宗门,开启了护宗大阵,闭了山门全宗避世不出千年,犹如……困兽确无能为力。”
赵祁醉满怀着敬畏之心,悠悠的跟师妹叙述宗门的过往,峥嵘的岁月,有惋惜有无奈。
“在太师父最后的六十年里,只出过三次山门,那就是带师伯师父师叔三人入门,细心教导,最后太师父还是因为沧寂受的旧伤难愈遗憾故去。”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太师父也是想重归战场,和师父师兄一起战死沙场吧。
在所剩无多的日子里,也想着努力的发光发热。
“太师父的意志让人敬佩,当所有故人都逝去的时候,徒留下的那个人,往往是最心痛的,却又要为了……宗门,为了……后辈不得不留。”
“对啊……。”赵祁醉凝望天际的壁画,长叹,为什么他们也只留下我一个人。
“走吧。”
很快他又坚定的,带应鸢她们慢慢的走向正殿,庄严郑重,应是一步一腔热血,一步一个脚印,步入殿中。
“这是英魂殿,内至所有牌子都是无数先辈为守卫修真界,战死血染留下的,这般一点点堆积起来的,已经要放不下了。
大部分战死沙场先辈都是尸骨无存的,所以……牌子下的小坛子里,基本上装的都是些有念想的小物件,或者……。”赵祁醉庄严的叙述,突然停顿了一下。
“或者是残破的法衣,一块破损胸甲,染血的碎布,这些都是常有的事。”突然语调变的轻松。
虽然语调变得轻松,但是应鸢还是听出了沉重感。
她似乎听出二师兄的向往,希望能抛头颅洒热血,希望能战死沙场,可是天生有疾,无法修炼,望着满目疮痍无能为力。
看着入目的无数弟子长老牌,不知凡几,应鸢不由自主的红着眼睛,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面对这样的人,心里总是不由的心怀敬意,敬畏他们无私奉献的精神,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抛弃家人、爱人、自由,坦然面对苦难的。
好像不管在哪个世界,总有许多这样的人,为了大家的和平生活,舍生取义,慷慨就义。
总有许多这样的人,为了别人的合家欢乐,或者夜夜笙歌奋不顾身。
但依旧有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就像上辈子总有些人,会觉得他们欠它的,调侃辱骂英雄烈士战士。
武悠静静的站在牌匾前,小手握拳,低着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眼通红。
应鸢望着那一块块牌匾,恭敬的弯下腿跪下,见状武悠也是垂下眼,恭敬的跪下,与应鸢结结实实的叩了三个响头。
“师妹们有这样的心,是我们闲云宗的幸事。”看着两位师妹如此敬畏先辈,赵祁醉很欣慰,平静走到旁边叩拜。
“不是幸事,我们只是敬畏先魂英烈,敬佩宗门先辈们的不朽精神,敬佩他们让我们有了,现在的大好河山。”应鸢淡淡低语,掩盖内心的沉重。
“师姐能放弃现在的六大宗门,来我们这隐世宗门,也是我们的荣幸,我们闲云宗已经隐世将近千年了,太师父故去期间,大师伯失踪,师父只能仓促接任,这八百年间的发展,就这样零零散散几百来位弟子。对比六大宗门是少的可怜,不过师父说现在宗门收的弟子,讲究心性和人品,资质什么的一概不问。”
“不然也不会这么点弟子,师妹们能入得了山门,说明心性可以。能对先辈们行恭敬的跪拜礼,说明有敬畏之心。”
温润如玉的男人神色悲怜,明明没修为,但负手而立站在那,却给人说不出的威严感。
“刚才二位师妹,要是没有行跪拜礼,等一下师父,可能就会来送二位师妹下山了,其实我是来试探你们的。”赵祁醉突然轻笑道。
“可是你们不是都送了见面礼吗?”武悠好奇道。
“不过一些小财而已,还没有行真正的拜师礼,做个损失费交个朋友也是可以的。不过宗门功法那些会收回来的,而且我们都信师妹们能过这一关。”
两姐弟:……
好家伙几百万中品灵石当损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