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平生一脸云淡风轻地上了楼,楼下才爆发出一阵惊呼。
原来他们的江总,平时看着翩翩佳公子似的,可是损起人来,也可以这么狠!
“我就好这一口‘斯文败类’型的……”
人群里,不知道是哪个女老师按捺不住嘀咕了一声。
旋即便有另外一个声音道:“你好这口没用。没看见嘛,江总好的是阮田田这一口……”
阮田田的脸颊腾地热了起来。
“田田,对不起……”孟莉的助理肖蝶唯唯诺诺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抓阮田田的手肘,“刚才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孟老师逼我说的。田田,我不是自己愿意的。”
阮田田立即伸手将肖蝶的手给推开。
“肖蝶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你是被逼无奈,还是自己乐意为虎作伥,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肖蝶还在尝试解释,“田田,你相信我……我只是当助理的,你做的那些事又没损害到我的利益~”
阮田田冷冷勾起唇角,“肖蝶,那你直说,你现在讨好我,又为了什么?”
肖蝶狠了狠心,“田田,我给你当助理吧!”
阮田田登时笑了:“肖蝶你疯了吗?你给我当助理?就算我答应,公司也不答应啊。”
“我又不是任课老师,我现在就是个实习的课程顾问。我自己连给老师当助理的资格都没有,我自己还能多出个助理来?”
肖蝶马上说,“……田田你别谦虚了。江总怎么对你,全公司都看见了。”
“就算不知道你将来能不能当上老板娘,可是你至少能当上江总的女朋友!”
肖蝶这么能见风使舵,那帮围观的同事也都咋舌。
肖蝶听见了,扭头瞪她们一眼;“你们又比我清高多少?我就不信,你们在明白了田田的身份后,就没有跟我一样的想法!”
众人讪讪散去。
肖蝶还坚持站在阮田田身边,一副表忠心的模样。
阮田田回眸打量了肖蝶一会儿,便点头,“行,难得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答应霓”
“只是我现在依旧还只是个实习生,没资格带助理,那就没办法给你提成。你要是能接受,那我也没理由反对。”
肖蝶登时欣喜若狂,“我愿意!”
至少江总没把她跟孟莉一起扫地出门,那她就得死抱阮田田这条大腿。
就算暂且没提成,但是还能保住基本工资。
阮田田点点头,“我进公司的时间不长,对公司的一切还都不太了解……肖蝶,如果你有时间,帮我整理一份备忘录吧。”
肖蝶立即领会,“好的,我现在就去做!”
阮田田淡淡转身,“去工作吧。”
阮田田自己则赶紧上了顶楼。
进了江平生的办公室,她紧张地攥紧了衣角。
江平生从文件里抬起头,“不用跟我解释。我知道那套别墅虽然不在你父母名下,可你父母也不是去当佣人,或者看房子的。”
“你父母有使用权。孟莉是在公司故意造谣。”
阮田田也有点惊讶:“江总你竟然知道?”
江平生点头,“我还知道那套别墅是袁兰名下的。”
他视线在阮田田脸上停了停:“……也就是周盛颐家的。”
阮田田心跳加快。
他说的没错啊,因为袁兰就是周盛颐他妈。
“江总你听我说……”
江平生却摇了摇头,“不用。”
“你们是老邻居,两家之间多年来互相帮忙,他家现在那么多空房子,临时借给你父母一套暂住,这在我看来没有任何问题。”
阮田田忍不住轻轻一叹。
江平生的宽容大度,与远安也真的好像啊。
等江平生说完,阮田田才含笑凝视他。
“可是江总,您误会了。我不是来跟您解释我父母与那套房的……”
“因为那套房的使用权,是我的劳动所得,我父母去住,应当应分。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江平生缓缓抬眉,“那你是……?”
阮田田悄然抬眸,定定凝视住他。
“江总,我其实是来问——您听说过江远安这个名字吗?”
.
办公室里,陷入一片寂静。
江平生也抬眸凝视住阮田田。
两人四目相对。
阮田田的心,跳得乱了节拍。
是他么?是他么是他么?
远安他,经历了粉身碎骨、魂飞魄散的痛楚,他是否还记得自己前世的姓名?
是否还,记得她?
良久,江平生先垂下眼帘去。
“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阮田田屏住呼吸,小心找理由:“因为江总和我要找的这个人,都姓江啊。”
“一笔写不出两个‘江’,说不定江总和远安五百年前是一家!”
江平生视线落在他指尖的金笔上。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只是我的家族庞大,国内和海外都有旁支。所以我暂时不能确定,我的族人里是不是有这个名字。”
“等我回去问问老人,等问到之后给你答案。”
阮田田虽然没能得到确定的回答,可她的心却同样是雀跃的。
——至少他觉得耳熟!
若是他的族人里没有这个名字,那他的耳熟感是不是就是来自于前世的记忆!
这样想来,天啊,江平生真的更有可能就是远安!
阮田田鼻尖忍不住发酸,心下却悄然绽开了欢喜的花朵。
太好了,她终于就快要哦找到远安了。
纵然隔世,终究重逢……
远安不远,终于,重回她的身边。
谢天,谢地。
.
因为心情好,晚上袁奶奶给周盛颐做饭,阮田田接过锅铲,替袁奶奶给周盛颐炒了两个菜。
香菇油菜、辣椒炒肉。
周盛颐吃到两眼冒蓝光。
阮田田真不敢想象,周家花重金聘请的大厨若是看见了他这副嘴脸,会作何感想。
周盛颐饿鬼托生似的,将饭碗上黏的最后一个米粒儿吃光,盯着阮田田使劲看,“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阮田田小心藏住自己的开心,摇摇头:“没什么。我自己反正也得做饭,就上袁奶奶这儿来一起蹭一顿罢了。”
周盛颐眯眼凝视她:“……拿我下饭?”
阮田田叹口气,“你要是好意思说自己‘秀色可餐’,那我马上放下饭碗就去吐。”
周盛颐笑起来,少年的透明感在夕阳余晖中也照样“布灵布灵”的。
“我才没想那么说。”
他凑近她,“……阮田田,其实我想说:我很好吃的。”
阮田田:“……”直接喷饭了。
大米粒如爆开的焰火,粘他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