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空间,孟昭昭便觉得空气都比外头清新几分,呼吸间,还萦绕着一股似有若无的草木清香。
红花带着一窝半大鸡崽、奶山羊一家三口以及兔子,趴在铁网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水井的方向。
后院里,两亩地的菜苗似乎比昨日见到的更加精神,就连上头的辣椒、豆角、茄子都比先前见到的大了不少,昨夜还是拇指长,今儿个却是猛地长了两倍。
就像是嗑了什么药。
孟昭昭看得啧啧称奇。
“咚——咚——”
子时正的钟声刚过,古井外壁,三滴乳白色水滴准时掉落在水桶。
刹那间,空间里的草木清香更浓了。
铁网外,红花、奶山羊、兔子激动得三毛乱飞,前院里全是毛。
孟昭昭望着先前竹筒里的三滴水,水滴的状态和前夜一模一样,连香味都未曾消退半分。
少女静默片刻,决定拿出闲置许久的鸡食盆,上头一层厚厚的灰。
没办法,红花太能干,自打它长大,便不再需要她这个主人投喂,硬生生凭借一鸡之力养活十一个妻妾,顺便还生了一窝的鸡崽子。
久而久之,这鸡食盆便再无丝毫用武之地,直到今日——
孟昭昭冲干净鸡食盆上面的灰,从厨房里找到一些以前的剩饭,屋子里是保鲜的,这穿越前留下的剩饭过了半个月依旧没坏。
接着,孟昭昭又从地窖里舀上半盆的糠,搅拌在一起。
最后,才拿起竹筒,小心翼翼地往鸡食里倒上一滴乳白色水滴。
孟昭昭端着满满当当的鸡食盆来到前院,一路上,她心中依旧有些犹豫,该选哪一只来试验比较好。
结果,她前脚刚出来,下一瞬,六七十大大小小的鸡、三头白乎乎的奶山羊、一只肥得不能再肥的兔子纷纷朝她飞奔而来。
饶是平日里再冷静不过的孟昭昭,也被惊得原地跳脚。
“哐当——”
鸡食盆轰然落地,里头的鸡食掉得满地都是。
红花带着妻妾和鸡崽子一窝蜂冲了上去。
身后,三只羊、一只兔亦是朝着鸡食张大嘴巴。
孟昭昭:“……”
这是鸡食好么?
不过眨眼的功夫,所有的鸡食便被席卷一空,连一点点的糠渣子都没剩,鸡食盒里光洁如新,就像是刚买的。
红花更是亲昵地朝孟昭昭的膝盖拱了拱鸡头。
孟昭昭:???
她没记错的话,这是红花有史以来给她的最高礼遇。
奶山羊一家不甘落后,硬生生将密密麻麻的鸡群挤开,伸长脖子,用头顶的山羊角轻蹭孟昭昭的脸颊。
后面的兔子,迈着小短腿,见争不过,索性双腿蹬地,吧唧一下冲到少女的怀中。
孟昭昭撩起袖子擦擦额头的汗,最难消受美人恩,古人诚不欺她。
尤其是这么多美人一起。
待孟昭昭从鸡羊兔群里抽身,已然是半个时辰过后。
少女看似淡定地起身,待走进屋子,立马眼疾手快将屋子大门关住,这水滴的诱惑太大,她可不想再来一次左拥右抱。
先前的衣裳上,满是狼血,虽然在外头用水擦了一遍,可上头的血腥味还是很浓,孟昭昭搓上一遍后,便将衣裳放到洗衣机里洗,待会直接烘干。
趁着洗衣服的功夫,孟昭昭准备冲个澡。
“嘶——”
衣裳褪到一半,肩膀处被粗粝的麻布刮得一疼。
这才发现,肩膀到背部处,竟有一道长长的狼爪印,划开的皮肉上,红中带紫,已经开始肿胀灌脓,瞧着有些吓人。
孟昭昭黛眉微拧,难怪,平日里背百来斤的东西轻轻松松,今儿个背部却总是隐隐作痛。
原来,竟然是和那群狼搏斗时,不小心被抓伤的。
幸好不是伤在外面的肌肤,不然被姜氏知道,定然又要心疼地抹眼泪。
孟昭昭不知道被狼抓伤要不要打狂犬疫苗,不过,即便需要打也是白搭,她空间里可没备着这玩意。
快速冲完澡,孟昭昭拿出家庭小医药箱,将小刀用酒精消毒后,一点点将背上的脓肿挑破。
脓肿的地方在背部,一个人很不好操作,下手稍微重点,刀子便会在背上划上一刀。
待全部脓肿挑破,孟昭昭额头上已经是冷汗淋漓。
之后便是要用碘伏消毒。
“斯哈——”孟昭昭疼得打了个冷颤。
她突然觉得那三两银子赚得一点都不轻松,那些狼,狠起来真是要人命呐。
大夏天的,伤口最是麻烦,她可不想因感染直接在逃荒路上挂掉。
她才拿上纱布要包扎,脑海里突然想到竹筒里还剩的两滴水,这水对动植物的效果都那么好,对人的效果应该也不会太差。
果真,当水滴掉到伤口处,孟昭昭觉得伤口处的刺痛顷刻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清凉凉的舒适。
孟昭昭不由一乐,这水滴可真是个大宝贝。
不过,为什么这么些年来,从未听爷奶提到过,不对,她刚开始得到这个空间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个水滴的存在。
直到七八天之前,红花它们的异样出现,那个时候,应该就是水滴第一次产生。
而且,这水滴每日只有三滴,并且都是在子时滴落。
她有些好奇,这水滴的来由,也不知道,以后这水滴会不会增加?
孟昭昭走出空间,山洞里,娘仨睡得很香,呼吸声绵长,甚至还打起小呼噜,她摇头笑笑,刚躺下,又听得山洞外有道极轻的脚步声。
脚步声轻得异常,若非她耳力好,只怕都不能发觉。
可那声音停在山洞外数尺外,许久过去,都没再发出一丝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