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外,王爷府。
墨千程坐在书房之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整个房间中,都安静得出奇。
苏越站在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出。
墨千程的面前还有一个人跪在那里。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墨千程才开了口:“继续说。”
“世子殿下,今日南王出手相助,倒是奇怪。”
墨千程听见那两个字,眼睛微眯:“怎么?他倒是管起这种闲事了?”
苏越站在一旁,忍不住打了寒颤。
房间里的温度好像低了些……
房中暗卫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我交代的事你们未曾做到,现在倒是给人做了嫁衣。”墨千程的眼底,冷得可怕。
“世子殿下,属下办事不周,自当领罚。”
墨千程轻轻挑眉,眼角似乎也上扬了些:“如何罚?”
暗卫闻言,思考了良久。
他们谁都知道,自己的主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性格。
今日这说出去的话,当然是泼出去的水。
暗卫还没开口,苏越却是解了围:“是属下对底下的人疏于管教。”
苏越上前,跪在墨千程面前,脊背挺得笔直。
墨千程冷哼一声,便挥了挥手。
苏越见状便将那暗卫踹了出去。
出了书房,暗卫同苏越都出了一口气。
那暗卫也不做作,对着苏越抱拳:“多谢苏大哥。”
苏越摇了摇头,只是擦了擦汗,未曾说话。
今日之事,南王狠插一脚倒是让人始料未及。
没有人知道南王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墨千程坐在房中,只觉得心烦。
以前怎么没发现顾魏琼有如此手段,进宫短短几天,竟然勾得南王出手。
看来这个女人的手段,以前倒是被自己低估了。
只是有一件事墨千程还想不明白。
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发生,还是说……
墨千程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如果真的是所想的那样,那么自己好像把她牵扯进来了。
墨千程心中越发烦躁。
抬手时,面前的茶杯就碎了一地。
听到动静,府中下人更是无人敢靠近。
苏越将左右褪去,一人守在门外。
等到房间里的动静终于停息了下来,苏越深呼吸一口气,又走了进去。
书房中的东西碎了一地。
墨千程坐在桌前,看上去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要是真的无所谓,怎么可能如此大动干戈。
苏越暗自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绕过了地上的碎瓷片。
“那东西交给李尚书几日了?”墨千程开口时,声音已和平时一样。
苏越捡起几本临摹贴,归置在一旁,继而开口:“已是第三日。”
墨千程揉了揉眉心:“可曾交于尚书手中,无他人知晓。”
苏越点头连忙回答:“这几日我一直派人盯着尚书府,绝无泄漏可能。”
对于墨千程而言,这应该算是今天最好的消息。
眼见墨千程不再说话,苏越倒也识趣。
一夜无眠。
隔日,说来奇怪。
李尚书上朝时,竟然是走了两辆马车。
那两辆马车看上去一模一样。
谁都不知道这是为何。
待到早朝时。
刑部李尚书手拿奏折,扑通一声跪在大殿:“臣有事要说。”
大殿之中文武官员面面相觑。
朝中之人,谁不知道刑部尚书的能力。
自从上任以来,就少有李尚书处理不了的事情。
何况这几日,也并没有听说什么。
如此一来朝中百官自然更加好奇。
当然他们同样也在担心。
皇上开口时,尽显天子威严:“爱卿今日,有何事上奏?”
李尚书呈上奏折,话语在大殿之中回响:“回殿下,臣翻阅以前案件时发现案件尚有疑点,这案件刚好是少卿经手。臣便想请少卿解答。”
少卿发觉,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自然是不愿意的。
他上前一步,跪在殿前:“李尚书倒是有那闲情雅致,陈年往事几次翻出加害于我,难道是李尚书年纪大了,记不住事?”
少卿倒是十分得意。
什么陈年旧案,只要是账本中记录的,便不可能被旁人知道。
墨千程从人群中走出来时,身旁之人都不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
“李尚书若是有了证据,便拿出来吧,省得少卿大人浪费口舌。”
少卿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墨千程。
这小小世子几次为难自己,还真以为自己能够成就一番事业?
简直是做梦!
李尚书不慌不忙,胸有成竹:“殿下,这奏折和本子就是证据。”
皇上听了这句话就从太监手中拿起了奏折。
见皇上翻开了奏折,朝中众人个个伸长了脖子。
不过,朝中文武眼尖地很快发现,皇上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少卿刚刚还是一脸得意,此刻见皇上坏了脸色心中也捏了一把汗。
不过转念一想,账本还在府中密室,这奏折上无非是无关痛痒的事。
随便搪塞也能说得过去。
这么想着,少卿也不如刚才那般紧张。
“啪!”一声脆响,划破了大殿的空气一般。
“混账东西!”
众人见皇上动了怒,此刻心中也开始考量。
奏折中,清清楚楚写着那些被压下去的案件。
每一个字都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更重要的是,这些大大小小的案件都是一人处理。
“告诉朕,身在少卿之位,如此治理,又如何让人信服?!”
此刻,少卿不知奏折上写着什么,因此还吊着一口气。
“皇上,臣愿望,自任少卿一职以来,臣兢兢业业,没有一天不在为社稷考虑,皇上明察。”
一旁墨千程也在此时开了口:“皇上,少卿为百姓考虑,绝无二心,臣上次与康王登门查证时,可以保证看到的记录也是将所有案件处理妥当的。”
这句话听上去是在为少卿开脱,可是却意有所指。
少卿抬头,极其厌烦地看了眼墨千程。
不过账本还在府上,只要咬死,这些人也没有证据。
这么想着,少卿便是挺直了脊背:“皇上,臣在这个位置,不少人视臣为眼中钉,世子一再陷害臣,臣冤枉!”
“冤枉?那这些东西又当如何解释。”
龙颜盛怒,和奏折一起呈上去的东西便从龙椅上直接被扔了出来。
少卿跪着前进几步,捡起奏折,惊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