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来人,只觉得心中舒畅,来得快又如何?
顾魏琼见墨千程横冲直撞地闯进来,只觉得心虚,忙不迭低下头去。
不过转念一想,这男人昨夜倒是过得风流自在,便又是把愧疚给压了下去。
“本宫知你对琼儿情深,不过这婚约成不成便也不是本宫能决定的。”
皇后此言一出,无非直接说明是顾魏琼要取消这婚约。
顾魏琼在心底翻了白眼,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这件事要是不做到这个地步,按着他的性子,指不定还会横生出什么麻烦。
只是那双眼睛实在是看的自己浑身难受。
“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皇后娘娘给臣一些时间。”
顾魏琼还想说什么,这件事如果拖得时间越久,就越容易出现问题。
只是她抬起眼,正准备开口,却是对上了那双眼睛。
墨千程的眸子,黑如深渊,给人无形的压力。
这个时候还是识趣点好,免得多说多错。
不过,虽然利刃悬在这里,但是顾魏琼却也做出了选择。
她绝对不会让那些事重蹈覆辙,能重活一世本就不易,同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出现第二次!
这么想着,顾魏琼的愧疚倒是消散了些。
想着,顾魏琼便是把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皇后见两人都不说话,也是开了口:“婚姻大事,确实不能儿戏,千程你当如何处理?”
墨千程眼眸低垂,许久之后又幽幽道:“这件事我想同琼儿两人商量,毕竟婚姻之事应当慎重,琼儿,我们不要再叨扰皇后娘娘。”
如果可以墨千程倒是希望自己拿着世子的身份,让顾魏琼嫁给自己。
可是他知道,如此一来,二人之间恐怕......
话音落下,墨千程起身就想拉着顾魏琼离开。
他想知道突然如此的缘由,也更想确定顾魏琼是不是真的为了那个男人要做到这个地步。
一双有力的大手触碰到自己,顾魏琼只觉得心中一紧。
眉眼如水,四目相对时,好像所有心事都被看透。
皇后见两人如此,心中更是不舒服起来。
“混账东西,如此大胆莫不是想冲撞了本宫?”
此言一出,两人都停下了动作。
好像刚才的气氛,一下又回到了原点。
见两人停下了动作,皇后才又缓了语气,轻声开口:“本宫一直把琼儿当作女儿看待,自然希望她能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本宫想先和琼儿聊聊知心话可好?”
皇后既然发了话,墨千程此刻纵使有一肚子话,却也只能暂时忍耐。
“皇后娘娘费心了,臣告退。”
看着那个挺拔的声音走了出去,顾魏琼也总算是放松了一些。
顾魏琼也不是个傻子,皇后如此,哪有不谢的道理,立刻道“谢过皇后娘娘帮臣女解围。”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本宫也是为你好。”
或许人生本就如此,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有个好的结果。
眼见两人有了隔阂,皇后是觉得这事便是要成了。
“本宫记得过不久就是你的生辰,这一次是双喜临门,本宫做主,也要给你好好操办一下。”
顾魏琼只觉得一阵眩晕,脑海里似乎又出现了一些过往的印记。
她怎会忘记那年生辰,得到生辰大礼就是全家被流放,父母双亲华发早生。
“琼儿?”
皇后轻柔的声音将顾魏琼拉回现实,自知失态,顾魏琼连忙回应“皇后娘娘,臣身子突然有些不适,就先告退了。”
皇后关心了几句,便也不再留人。
顾魏琼走出凤殿,只觉得浑身都轻飘飘的。
重活一世,还是不能和心上人双宿双飞,想来真的也是一种遗憾吧。
可是家人被流放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疼爱自己的父亲母亲为了自己操持半生,却还没换来一个好结果,这是无论如何不可以再发生的。
天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直到头顶出现一把油伞,顾魏琼才回了神。
“小姐,上马车吧。”
白芩自然察觉自家小姐不太对劲,也是没了平日里的俏皮。
顾魏琼正要上马车,只感觉到如芒在背。
回头时,果然是那个男人。
“白芩,你先退下。”
顾魏琼知道,有些事她必须要面对。拖得越久越麻烦,不如快速处理。
深吸一口气 ,顾魏琼就朝着墨千程走了过去:“等在这里,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墨千程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好像要把自己看穿。
“你以为如此行事就能摆脱我了?”
顾魏琼抬眼,“我们之间的婚约,本就草率,又何谈什么摆脱不摆脱?”
墨千程的眸子又冷了几分,好像竭力隐忍什么。
还没等顾魏琼反应,墨千程继续开口:“我只当你是无故耍了性子,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本世子全当什么都没发生。”
本来心中还有愧疚,可是一想到昨夜这男人留恋烟花之地,那愧疚也是烟消云散。
“世子殿下这么快就忘了昨夜春宵一刻,现在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呢。”
墨千程稍一愣神,原来她也知道了?
明明想要解释,可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两人面对彼此,却好像中间隔着什么。
只见墨千程冷笑一声:“果然失去价值就应该丢掉,你的冷漠真是不输我分毫,我们果然般配。”
顾魏琼心中好像有了答案,他没有解释,是不是就代表这些事情都是真的。
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那些一往情深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
眼看顾魏琼眼底红了些,墨千程本能的伸出了手。
谁知道顾魏琼稍一闪身,就躲了过去:“世子殿下,请自重。别碰我,脏。”
墨千程的手僵硬在半空中,许久之后才收了回去。
“怎么这皇家千金万两都入不得了你的眼?”
到了这一步,两人也都不顾及什么昔日情分,出口时都是伤人的话。
顾魏琼压抑心中痛苦回道:“你不过是小小的世子,纵使千金家产又如何比得匈奴王一分一毫,我不过只为自己谋个好前程而已。”
墨千程的手捏成了拳,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
一阵尖锐的声音入了耳,两人好像触电一样双双后退。
“平阳公主,你竟然在这里,害的我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