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墨千程心里也有了数,先让人控制住石兰,而后,自己就带着人去搜查了石兰的房间。
被压制住的石兰一开始还从容不迫,但当为首的人出来,拿着一包可疑的粉末时,她陡然变了脸色,破罐子破摔的说道。
“既然都被你们发现了,那我也无话可说。”
“你们一个一个的都该死!我只恨,我只恨没多放些。”
墨千程瞬间被这些话激怒,示意底下的人动手。
苏越在一旁心领神会,上前就是一脚,踹在了石兰的腹部。
石兰本能地想要躲开,但是被两个人死死地架住,躲闪不得,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
这么一踹,她感觉五脏都移了位似的疼,瞬间从喉间涌上来一口鲜血。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来的?”
墨千程看着石兰宁死不屈的模样,眼神凶狠地扫视着对方,极有压迫性。
“本世子可是听说,你老家还有个阿婆,整日里就靠你往家里寄钱为生。”
石兰的这些身份都是假的,这个所谓的阿婆只是南王留给墨千程的假把柄罢了。
她装作大惊失色的样子,口不择言道。
“我说!我说!求求你,求求你,别伤害我阿婆!”
随即她又看着旁边的众人,装作似乎有些胆怯的样子。
墨千程见状,一抬手就屏退了旁边的人,却仍是死死地盯着石兰。
于是,石兰直接将计就计,说道。
“是……是荣安王指使我的!”
“荣安王和我说,会给我很多钱,为我阿婆治病,只要我把这个粉末下在公主的饮食里就行了。”
“其余的,我真的一概不知啊,求求世子,放了我阿婆吧……”
听这话,墨千程觉得她是不见黄河不死心,根据他的经验,石兰必定还有所隐瞒。
因此,将她押解去地牢,并不放走她。
容洛被苏越带出地牢的时候,看见了旁边擦身而过的石兰。
她的脑海本有些许混沌,瞬间却清明了几分。
原来南王还没有打算放弃她,不仅如此,还牺牲了他隐藏多年的内线。
她一直有所耳闻石兰的本领,那可是个实打实的细作高手。
就连她都不知道,那石兰成日里规规矩矩地办事,到底是如何在暗中监视自己的同时还能传消息给南王的。
墨千程决定先去和顾魏琼商量一下石兰的这件事。
就在这时,容洛站在门外,请求进来。
多日不见,顾魏琼只觉得容洛整个人都瘦了两圈。
于是斜睨了一眼身边的墨千程,似乎在说——看你做的好事!
“这些日子委屈你了,你就回去好好歇息。”
“等休息几日将养好了,你再来我身边陪我说说话,你也别怪千程,他只是秉公办事,一时情急才会误会了你。”
容洛默不作声地看着面前的顾魏琼,柔声安慰着自己,顿时心里五味杂陈。
她低垂着头,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只嗓音闷闷地嗯了两声,就出去了。
待容洛出去后,墨千程把石兰投毒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个仔细。
听他说是石兰做的这些事,顾魏琼只感觉更不可置信。
“我曾让白芩等人留意下面的人,她一向规矩,是最本分的,怎么会……”
说到后面,顾魏琼只感觉背脊发凉,但又幸好,容洛并没有辜负她的信任。
墨千程在审讯石兰的过程中,也逐渐得知原来是荣安王对二人仍旧怀恨在心。
墨千程不屑地笑了笑,那既然如此,他也就无需留情面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南王故意为之,刻意将火引到了荣安王身上。
看着墨千程眉心蹙起,顾魏琼也开口安慰。
“你莫要再想这些烦心事了,我觉得近几日身上松快了不少,应当是好多了。”
“这啊,还要多谢你,每日为我送来的眼泪呢。”
听到这话,墨千程这才松开紧皱的眉头,有些兴奋地看着顾魏琼。
“真的!可总算是好多了。”
“上官榆已经回京了,这几日,若他得空,我就喊他过来替你再看看,他的医术也很高明,你放心……”
墨千程絮絮叨叨一大堆,和平日里在外面那副沉默寡言的模样大相径庭,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听见他的念叨,顾魏琼当即有些害怕,连忙赶紧叫停了他。
“我知道啦,你倒也不用这么担心我。”
墨千程是个说做就做的性子,立马就叫人喊了上官榆过来。
上官榆本来还想着要怎么推脱父亲给自己安排的别家聚会,这下可刚刚好,合了他的意。
近日里,京中贵女一听说,威武将军府的嫡子回了京,纷纷寄来名帖,邀请他去宴会上吟诗作对,品茶投壶。
但是上官榆从小离京,哪里有这般的心性,去投什么壶饮什么茶。
这些京中贵女的玩乐,他一个都看不上,即使这般,父亲仍有强迫他的意思。
正巧墨千程派人来请他,他顺理成章地躲过一劫。
上官榆喜滋滋地来到公主府,墨千程见他这副不正经的样子,上去就敲了他一顿。
“你怎么回事?喊你来看诊,你还这么开心?”
这话一说,上官榆就把自己能躲过京中贵女的宴请的事情说了出来,脸上尽是感激。
“你啊,可真是我的好兄弟,知道我不愿意应酬他们,请人来帮我躲过一劫,我能不开心吗?”
见他这副不着边幅的模样,墨千程当即没好气道。
“我请你来,是真的有要事。”
上官榆露出了一个“我都懂”的表情,墨千程强忍下想揍他一顿的冲动,直接给人拽到了顾魏琼跟前。
看着顾魏琼这副样子,他才堪堪明白过来,当即担心的开口。
“你来真的啊?”
“哎哟哟,嫂嫂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上官榆的反差令顾魏琼很意外,怎么和刚见面时,那翩翩公子的形象相差这么多。
但一听见他喊自己嫂嫂,顾魏琼羞的都快把头埋到地底下去了。
——难不成这上官榆,他自己吃错药了?
顾魏琼想到这里,瞬间就有点不敢让他帮自己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