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喃喃道:“这姑娘真水灵。”
男人自然是懂得男人的,见自家爹这直勾勾的眼神,黄生直接就急了,忙道:“爹!这可是我们的客人!”
大娘也从扫帚被夺的愣怔中反应了过来,见顾南乔护着那姑娘,只好将怒火发泄在老头身上。
上前用力拧住老头的耳朵,恶狠狠道:“好你个老不死的,当着老娘的面敢偷腥,看我打不死你。”
老头痛得嗷嗷直叫,拍打着大娘的手,他也是三重灵者,刚刚那一下是用了点力道的。
“死黄脸婆,老子找女人关你什么事,也不见见你是什么货色。”
大娘不是个容易吃瘪的货色,这老头都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嫌弃她了,猛的扑到老头身上扭打起来,“我看你就是胆子肥了!老娘嫁给你这么多年,你以为我看你就顺眼了吗?”
老头也不甘示弱,反手扑过来撕打着大娘。
黄生在一旁噤若寒蝉,不敢上前劝架,只在旁边言语相劝,谁知被卷入了战局,三人一时之间扭打作一团。
姐弟俩在一旁冷眼观看着,这三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能打起来并不奇怪。
一旁的姑娘躲在顾南乔的身后,探出一颗脑袋看着那边的战局,脸上竟浮现出几分笑容。
看了几秒后,便拉着顾南乔的手走出院门,劝说道:“这个村子实在是没一个是好人,姑娘还是快走吧。”
顾南乔反问道:“既然知道这村子没一个好人,你为何不离开这里?”
姑娘愣了一下,实在是没想到顾南乔会反问她,细声细气地说道:“我走不出去。”
顾朗月插话道:“这村子就这么大,怎么会走不出去呢?”
姑娘哽咽了一下,空洞的眼睛终于有了几分情绪,满眼的哀伤与绝望。
想到了什么,浑身颤抖了起来,脸色极其惨白。
顾南乔握住姑娘的手,宽慰道:“没事,跟我们说说,说不定我们会带你离开。”
说着还不忘瞪了一眼顾朗月,这问的什么破问题。
顾朗月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
姑娘唇瓣微动,久久发不出声音,就在顾南乔以为她不会说时,她才发出声音,慢慢将事情道了出来。
姑娘名叫徐桥,本是邻村的人,在某一天不经意经过这个村子时,村口突然冒出几个彪壮的汉子。
二话不说便将她掳了进来。
她也试过反抗,但她的实力并不高,被抓回来关上了好几日,那些人每日会丢两个馒头给她。
当时她并没想着要轻生,每时每刻都准备找机会逃出去。
在被管着的第七日后,机会终于来了,一个老婆子带着好几个年轻的姑娘走了进来,强迫她换上了大婚的喜服。
她向那些姑娘求救,但那些姑娘却像是失了魂一样,眼神空洞,对她的求救视而不见,还跟那老婆子说她要逃跑。
那老婆子直接打了她一巴掌,恶狠狠地警告她不要妄想逃跑,她很快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了。
徐桥被打得脸直接就肿了起来,她也歇了向那群人求救的想法,被人随意摆弄梳妆,最后盖上了新娘的红盖头被扶上了花轿。
花轿颠颠撞撞,她被捆住了手脚,不知这些人到底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过了许久,就在她快要被颠晕过去的时候,花轿停了,一位姑娘上前将她扶了下来。
“新人到!请神灵赐水,净其心神!”老婆子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她被强制性摁着跪了下来,头上的喜帕也被掀开,她这才看清眼前的一幕。
眼前是一汪清泉,清泉中央建着小小的房子,房子里面放着一块灵牌。
周遭围着许多人,他们虔诚地跪在地上,老婆子话落,村长手拿着三根香,淌水上前,嘴里还念念有词,因为离得远,徐桥没听清他说得是什么。
只知道当他将那三只香插入那块灵牌前的香炉里,跪着的人齐齐磕头,就连她也被别人摁着往地上磕了三下。
然而事情还未结束,村长从老婆子手里拿过一个木碗,在那清泉里舀了一碗水,掐住她的下巴往她嘴里灌。
他的力气大得出奇,那碗水全数灌进了她的嘴内。
将一切做完,一个瘦弱的男子走了上来,他谄媚地接过村长手里的碗,笑道:“叔,这下可以回去拜堂成亲了吗?她不会再跑了吧。”
村长看着她舔了舔嘴唇,阴邪笑道:“那是自然,喝了神赐下来的水,她就是被神烙印的人,定是离开不了。”
村长眼神色眯眯地看着徐桥,只把她盯得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此时她还不能理解什么是神烙印,却听到村长说道:“倒是大侄子,你这媳妇长得倒是不错……”
听村长这般说,那男子也跟着笑了笑:“我的自然也是咱叔的,到时候嘿嘿嘿……”
这还有什么不懂的吗?
一切事情都办妥之后,徐娘便被压了下去强行与那男子拜堂成了亲。
诡异的是,当徐桥有一丝想要逃离这里的想法时,头便像炸了一样,随即身体便不受她的使唤,做出她不情愿的事情。
那便是与那男子洞房。
那男子名叫黄龙,是村长的侄子。
那日打她的老婆子便是黄龙的母亲。
成亲之后,她有过几次想要逃离的想法,但脑袋剧烈的疼痛让她不得不放弃,久而久之,就像要失去理智一样,她开始浑浑噩噩,仿佛失去了自我。
只有少数时候,才有自己的独立意识。
更崩溃的是,平日里不只有她的丈夫会跟他同房,那村长也会瞒着他媳妇跑进来,强行将她占有。
便生她一点儿自尽的念头都不能拥有。
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那群姑娘眼神会如此空洞。
身不由己,连自我的意识都在一点一点被剥夺殆尽。
她学乖了,学会了妥协,那群人叫她干什么她便去干什么,一点儿反抗的心里都不敢有。
头痛的次数越来越少,清醒的时间增多了。
她在这个村子里见识过许多黑暗,那群孩童残忍杀害村里的一些小动物,好几个男人强迫一个姑娘,本村的女人共享几个男人。
无一例外,被压制强迫的一方永远都是村外的人。
她一直隐忍着,看见有外乡人来到这个村子时便找机会劝他们离开。
有人信也有人不信,留下的人一旦被盯上,便会带到清泉上喝上一口清泉水,从而沦为村子里的奴隶。
“所以,趁着没被他们注意,你们快些离开吧。”徐桥抓着顾南乔的手好言相劝道。
顾南乔趁机将一丝灵力探入到徐桥体内,她心海确实被一道东西给束缚住了,而那道东西散发着熟悉的恶臭味。
魔气!
不同于村长眉心的那缕魔气,她这缕魔气微乎其微,估计就是它操纵着徐桥的思想。
所幸徐桥实力还算不错,能过撑这么久没被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