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霖说没问题，其实并不然。
本来说好，得借用顾茜一整天，结果焦霖十一点才赶到，已经浪费半天了。
顾茜一边等人，一边把整条街的小吃都逛了个遍，还拉着秦邵烽陪同，两人牵手散步，郎才女貌，引得路人频频注目。
焦霖赶来的时候，顾茜嘴上吃着，秦邵烽手里还拿着，好不惬意。
顾茜吃卤煮沾了油，她擦了擦嘴，这才看向焦霖，有点心虚地从秦邵烽手里，拿过剩下的两串羊肉，想了想，又塞回去一串，递给他，“喏，请你。”
焦霖：“……谢谢。”
他明显没吃过这个，拿着看了半天，好似都没敢下嘴。
怎么的，这还是个少爷啊，没吃过路边摊？
那干嘛约在这胡同边上。
顾茜装作没看到，故意道：“咳，你迟到了。”
“抱歉，我从津市赶回，耽误了一会。”
焦霖看秦邵烽一大口咬掉羊肉串，迟疑了下，这才咬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这下再也没有拘谨，囫囵吞下了整个羊肉串，夸赞道：“肉质鲜嫩，焦而不柴！出乎我意料！”
顾茜笑了，这焦霖应该不至于吃不起羊肉串，定是“家教太严”。
秦邵烽却是皱眉，亲眼看到自家媳妇对别人笑，真他妈的浑身不爽。
焦霖自然感到秦邵烽阴沉沉射过来的视线，他又换上那副欠揍的笑脸，“时间不早，就出发吧，你身边这位，该不会也是你保镖吧？”
秦邵烽登时脸就黑了，顾茜忙挡在他面前，搂着他脖子，疯狂暗示，“邵烽哥哥，你不是还找穆哥有事吗，我忙完，就去找你。”
说罢当着众人的面，特意亲了他一口。
“爱你，晚上你再带我来吃夜宵好不好？”
秦邵烽这才舒服了点，反手抱着女朋友，还腻歪道：“嗯，那你早些回来，晚点人家关门了。”
顾茜点点头，两人依依不舍的，直到焦霖咳嗽了两声，这才分开。
到了车上，焦霖解释道：“本来上午想带你去听相声的，可惜了，这会上午场应该已经散了。”
顾茜挺惊讶，带她去听相声？
感觉有点意思。
“你要感兴趣，咱们可以再约个……”
“不不，我比较宅，和男朋友待在家腻歪一下就很开心了。”
秦邵烽虽然不在，可顾茜不敢怠慢。
她今儿只是为了朝连臣线索而来，不想焦霖会错意。
焦霖也听出她的意思了，对司机吩咐，“直接去峨眉饭庄吧。”转身道：“你是庆省人，这家饭店最具有西南风味，肯定合你胃口。”
“谢谢，您费心了！”
这会四九城比较盛行鲁菜或江浙一带的菜系，其他菜系的店很少见，焦霖特意挖出来的这家川菜系，足见其也是对顾茜很用心的。
吃完饭，下午竟然安排去骑马，焦霖大概想露两手的，可惜，顾茜技术比他还高。
“你，会骑马？”
顾茜一秒钟想了10个借口，最后，一个都没用，反而自我调侃道：“我只是自带天赋，一学就会。”
焦霖失笑，说：“你这样，让男士很没有成就感啊。”
哈哈，干嘛让你有成就感。
要是秦邵烽来，她保证立马装不会，一定要男朋友手把手教而且多教几次才开心呢。
至于焦霖，就算了，不熟。
哼，就是这么的双标。
顾茜骄傲地想。
“喝口水吧，歇会。”
这大冬天的，亏的焦霖特意把这包了场，可惜的是，没达到自己的目的，倒是和顾茜来了一场比赛。
但是，虽然和计划的有出入，但不知为何，焦霖却对顾茜越来越刮目相看了。
他原本以为，顾茜只是个文文静静长得漂亮一点的姑娘，可相处下来却觉得，她不止长得好看，言行举止也和那些柔弱的小女孩不一样，很是迷人。
晚餐在一家环境优雅的法式餐厅，焦霖用流利的法语和服务员点餐，顾茜好奇，“你的法语，是跟着你姑姑学的吗。”
焦霖一顿，旋即笑道：“她没教过我。我外祖父是葡法混血，某种意义上，我也自带法语天赋。”
顾茜听出来了，这是在回敬她前面说自己骑马自带天赋的调侃。
焦霖给她倒了一杯香槟，顾茜托起下巴，接话道：
“噢，我听说焦夫人很提点你，还以为她从小就把你带在身边呢。”
焦霖见顾茜感兴趣，就提了兴趣，缓缓道：“姑姑确实很提点我，她把我接回焦家，让我接受精英教育。但是，我很小就知道，在焦家，谁也不能依赖，哪怕亲生父亲都别指望。你想出人头地，就只能证明你自己有价值。如果没有价值，别说我了，就连当年的姑姑和父亲……”
说到此次，焦霖顿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不自在道：“抱歉，我好像…把气氛搞的太沉重了。”
“没事，我挺喜欢听的。”
顾茜很遗憾，还没到重点，你倒是接着说啊。
“焦总…平时总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确实能勾起别人的好奇。”顾茜循循善诱道。
“是吗，你的看法，和别人不一样。”
焦霖见谁都是三分笑，谁不说他擅于交际会做人，怎么在顾茜眼里就变成了拒人千里之外了呢？
“本来就是嘛，你每次在公共场合都像带了一个完美面具，并没有呈现真正的自己啊。看，现在就是。”
顾茜云淡风轻地解释，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焦霖更像是一个假人，活在别都人的期望之中。这也太累了吧。
焦霖忽然大笑起来。他被戳中了心事，可是内心却有一种某种情绪被释放的畅快。
顾茜眨眨眼，问：“你还记得我那个朋友，坤子星吗。”
焦霖一笑，“记得。”
“你那次，为什么突然问他母亲是谁呀？难不成，你认识他母亲吗？”
焦霖放下刀叉，喝了一口红酒，似笑非笑：“你套我的话。”
顾茜暗叹可惜，只得见好就收。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大概是法式餐厅的环境，营造一种特别的氛围，焦霖似乎心情很好。
走出餐厅时，焦霖还以为自己能发挥绅士精神，送顾茜回家，没想外面已有一辆奔驰车在等着。
他有点遗憾，给出一个信封。
“这里面有朝连臣的线索和资料，希望对你有帮助。还有，茜茜小姐，期待有机会，再次共进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