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扔下两个重磅炸弹，顾茜被砸的有点头晕。
霍老摆手，“一个个说。”
霍云缓缓道：“夏老夫妇一开始被抓，帽子是乱扣的，罪名更是子虚乌有，当然，那个背景下，被污蔑的不止一个，但夏老夫妇两人德厚流光，京市谁人不知。当时许多有志之士，联名要求释放，迫于压力，两夫妇在六个月后，回到了夏宅。”
“结果平静不到两个月，就被人搜出一份重大可疑信件，而且当时还有人出来作证。当然，这一切背后，都是有人指使，有人栽赃祸害，信是别人改写的，就连证人也是早就安排好的。”
“夏老下台了，能拉下来更高级别的人，这后面都是利益链，而焦家，则是这其中最大的受益者。焦小曼和她两个哥哥，在这其中，甘为别人驱使，借着当时局势的掩护，牟取利益，地位扶摇直上。别的家族最多只能在那场漩涡中明哲保身，他们有本事，能就在这拉踩陷害中，一飞冲天，成了现在京市最让人牙痒的家族。”
说到当年的事，向来沉静的霍云，难得也露出不屑的表情，语气都有些义愤填膺。
“所以，焦小曼或者说焦家，确实把夏家拉下了台，而且是踩着很多人的尸骨，才有今天的风光的。”
顾茜一开始听到焦家背景不干净的时候，就大概猜到了一些，但没想到，夏家，成了焦家表忠心的第一个试刀石。
真是，可悲可叹呀。
“对了，夏老夫妇被关进牛棚后，其实，你母亲和两个舅舅后面的分配去处，也有别人插手。你大舅，当时知青下乡运动前，他就在京大当助教了，可后来突然一纸调文，把他发配到大东北了。还有你二舅，你母亲，都是。那时候就算下乡，也是就近安排，比如你母亲的同学，最远的也就在内蒙，近的就是邻省甚至京市近郊，所以，你母亲一个人被分到青省那种偏僻农村，实在太罕见。肯定是有人刻意针对的。”
顾茜并不意外。
回京以来，为了揪出幕后之人，她把夏之棠留下的所有文字类的书信日记等资料，都看过不下三遍，也去拜访过夏之棠的同学。
早就发现，夏之棠自从父母被**后，在校期间，经常莫名受到别人的攻击和欺辱，好像总有人针对她。
插队下乡被针对，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顾茜问：“那，我母亲分到白水村，背后是焦小曼在插手嘛。”
“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她，但那个时候，焦家地位如日中天，焦小曼只要吩咐一句，自然就有人去办吧。”
顾茜点头，又道：“那么，最大的一个疑问。霍启的身份保密性做的如此之好，焦小曼是怎么知道夏之棠怀的是他的孩子，又是如何将千里之外的小孩偷天化日的。这么大的动作，背后是否有焦家的支持？”
霍云看了霍老一眼，彼此都有些震惊。
这丫头的问题，每一个都在点子上。
她好像，早就对当年的事，有了一定的推断。
而且这个推断跟事实，几乎没什么出入。
霍云笑了，“为什么你会觉得，焦小曼早就知道霍启的事？”
这很明显吧，顾茜摊手，“假设，夏之棠怀的只是当时白水村一个普通小伙的孩子，相信焦小曼就算知道，只会抚掌大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费尽心机去换小孩呢？”
那时候，夏之棠都被分配那种穷乡僻壤的乡下了，也许一辈子都回不来，也不可能翻身了。
而与此同时，焦小曼却回到从小梦寐以求的焦家，受了父亲的重用，两个哥哥也不敢忽视她的存在。
两人的命运完全反过来，生活也天差地别。
焦小曼几乎不可能再去注意夏之棠，更不会关心夏之棠怀孕不怀孕的……
毕竟，此时的夏之棠和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对她来说，夏之棠这时连她脚趾都配不上了，谁还有空去关注她啊。
除非，除非…
除非她突然从某个途径知道，夏之棠竟然跟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谈恋爱，而且还怀了他的孩子。
顾茜几乎能想到，焦小曼那一刻的反应，肯定是暴跳如雷，嫉妒的发狂！
而且，顾茜还有一种莫名的直觉。
这焦小曼或许很早就认识霍启，有可能对霍启，早就芳心暗许。
要不然，她换孩子的举动实在是太冒险了。
如果只是嫉妒夏之棠，害怕她从此翻身，随便拿点钱，去怂恿白水村的某个谁，推一下夏之棠，或者用其他的什么药，让夏之棠肚子的孩子没有了，不就行了吗？
还千里迢迢从京市拿个孩子去换，脑袋有坑吗。
不过关于这个推测，顾茜并没有说给霍老跟霍云听。
说了也没用，这两人对霍启的事，神神秘秘，一点都不透露。她才不要告诉他们了。
听了顾茜的解释，两人失笑，好像确实挺有道理。
焦小曼办事儿总得有一个理由吧。
焦小曼要是知道夏之棠的孩子是霍家的，为此铤而走险也并不是不可能。
焦家虽然地位高，可是比起霍家来，那可就不够看了。
“你猜的没错，焦小曼通过粟冰得知你母亲怀孕，又知道有一个神秘男子来探望，猜到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所以好奇调查他的身份。”
“但她肯定是查不到的，就算查到了也只是一个假身份，所以我猜，焦小曼应该是，从某种途径把霍启和这个神秘男子联系起来了。”
某种途径，说的这么勉强吗？
“具体怎么联系起来的，我也不知，要想知道，可能要去查三哥当年回京，办了什么事，去过哪些地方了。”
“噢……”顾茜知趣的没有追问。
“反正，你只要知道，粟冰、梅姐婆都是焦小曼安排的，她就是换孩子的幕后之人，便是了。”
说到梅姐，顾茜才想起来，“对了，你说有梅姐的消息了，找到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