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就像女人的脸,说变就变。上午还骄阳似火,下午便乌云密布,大雨滂沱。
一夜未眠,何兮雯拖着疲惫的身体和顾晓娜去了学校,朱倩开始为下一份工作奔波,只有金凤躲回房间睡觉。
南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某些城市内涝的新闻。
“全球变暖导致的极端天气逐年增多,中原市、北河市相继陷入内涝,预估造成直接经济损失210.4亿元......今日风暴正式进入我东海市,专家提醒广大居民关好门窗,减少不必要的外出......”
南柯所在的城市便是东海市,作为一线城市,这里的商业极为发达,人口密度极大,每次受灾所造成的经济损失也最大。
南柯关了电视,打开窗看了一眼,整片天地仿佛被乌云包围,天昏地暗,大雨如注。
南柯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楼顶天台上。
雨幕中,一个穿着牛仔裤的女子正背对着他,静静地站着。雨虽然大,但没有一滴落在她身上。
“等了很久?”南柯开口问道。
女子闻言转过身,看着他的穿着打扮,摇了摇头。
“有事?”
女子捏了捏裙摆,轻轻点头。
“说。”
女子咬着嘴唇,似乎对他的冷淡很是介意:“你恨我吗?”
“谈不上。”
“你......”女子低头想了想又继续道:“你当初为何不解释?”
南柯淡然一笑,反问道:“你会信吗?”
女子轻叹一口气,摇摇头:“不会。”
南柯沉默了,女子也沉默。
雨一直下,没完没了,雨丝交缠在一起,砸落在地,顺着楼顶的排水管一起流走。
“雨很大,不太寻常。”也许是为了打破沉默,女子终于开口了。
“电视里说:道士下山,天下大乱。”南柯认真的回道。
女子闻言展颜一笑,就像雨中绽放的花朵一般,明媚又顽强。
“你居然相信电视。你可是......我们的小师祖。”
南柯眉头一挑:“什么时候可以省略“小”字?”
女子笑地更开心了些:“你很介意吗?可是......你确实还小,起码比我小......”
南柯很是无奈,年龄的问题他也没办法解决。
女子笑了一阵,忽然认真道:“对不起。”
南柯摇摇头:“无碍。”
女子轻叹一声,转身看着雨幕道:“今后什么打算?你要回山吗?我会当面澄清。”
“暂时不回去了。”南柯摇了摇头,“这里......很有趣。”
女子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我很喜欢雨。”
“你本来就叫雨。”南柯提醒道。
女子回头看了他一眼:“我要回山了。”
南柯点点头。
“也许不再下山。”女子顿了一下又道:“或者,没有机会下山了......”
“那就别回去。”
女子摇摇头:“这是我的宿命,如果不闯过这一关,我的修为止步于此,我的剑意也将止步于此。”
南柯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递给她:“也许有用。”
女子眼前一亮,快步走来,用真气小心包裹着符纸,防止被雨打湿,只见那符纸上写着三个字:江汰清!
天空忽然响起一声闷雷,符纸像活过来般闪过一丝亮光。
“好强的剑意!不愧是江汰清。”女子很是欣喜,双手捧着那张剑符,小心放入储物袋中。
“其实......”女子犹豫了一会儿看着南柯的衣服说道,“你这身打扮还不错,比道袍好看。”
南柯点头道:“嗯,她们都这样说。”
赵雨凝嘴角微不可察的瞥了瞥:“她们是你的朋友?”
“是!”南柯肯定道。
“真好。”女子笑了,随后转身朝楼边走去。
“其实......有时候莫要太执着。”他本想说,你穿牛仔裤也很好看,但想起了什么,临时又变成了劝慰的话。
女子脚步顿了一下,随后摆摆手,纵身一跃,消失在雨幕中。
“赵雨凝......”南柯看着她消失的地方,轻轻呢喃一句。
南柯没有从窗户回去,从楼梯一步步下楼,用钥匙打开门,电视还在播放广告,灯光稍显昏暗,电视画面不断变化着色彩,照映在周围的墙上。
南柯愣了一下,随后脸色变得阴沉,他的目光看向窗户,那里早已被人关上。
他又看向金凤的房间,眼神犀利,快步走过去,随后猛然开门,一掌打出。
不过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南柯眉头紧皱,他分明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
忽然他的目光一凝,金凤的床上放着一张纸,上面写了一个地址。
南柯手指微一用力,纸张化为灰烬。
他的脸色极为难看,有人在他眼皮底下抓人,而他没有丝毫察觉。也许,那人早就潜伏在附近观察,只等他一走便出手,只能说那人的敛息功夫极强,又或许,那人的境界远在他之上。
南柯闭上眼,仔细感应周围残留的气息,金凤常用的香水味连成一道细小的丝线,南柯眼睛微睁,身形消失不见。
五十公里外的郊区,金凤被人抓着后腰,朝一座山峰上飞去。
雨很大,但丝毫影响不到两人。
“喂,丑八怪,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的女人吗?说出来,吓死你!”金凤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人,所以丝毫不挣扎反抗,只是嘴上一直喋喋不休。
抓着她的人一路上沉默不言,无论金凤骂的有多难听,他都像听不见一般。
“你看你那身衣服,唉,比我家小道士的衣服还破还烂!我要是你,早羞愧的跳河自尽!”
“丑八怪,快放了老娘!”
“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我看是又聋又哑,还是个丑八怪,我要是你,早就找地方把自己埋了,出来丢人现眼。”
忽然,那人身形一顿,看了一眼身后,随后迅速落地,金凤吓得惊声尖叫。
落地后,那人对金凤不管不顾,只是抬头看着远方的天空。
金凤爬起来,见他不理会自己,悄悄转身便要逃走,“嘭”的一声,金凤的脑袋仿佛撞在了一堵空气墙上般,头晕眼花,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顾不得头疼,连忙爬起来,几个方向都试了试,随后破口大骂:“丑八怪,敢关老娘,等小道士来了打你屁股。”
不知为何,那人听到了“打你屁股”几个字,身形顿了一下,不过随后又恢复正常。